穗子是个行动派,她觉得事情有古怪,马上就行动起来了。
回家翻出好久不用的画板和铅笔,支起画架子,泡了壶菊花茶。
如此声势浩大,引起了三孩子+一个大孩子铁根的注意。
几个人围观,穗子趁机还不忘输出一波。
“让你们几个学特长,其实长大后未必就从事相关的行业,比如姣姣你弹琴,但以后不一定当钢琴家,妈妈我自幼绘画,长大后虽然没有当画家,可是现在不就派上大用场了?”
“你什么时候自幼画来着?我怎么记得咱妈没教你?”于敬亭拆穿他媳妇。
穗子瞪他,她跟这教育孩子呢,他打什么岔?
“特长培养的是自信和毅力,也是锻炼你们的心态,有了这些基本的品质做底色,以后你们做任何事,都多了丝底气。”
“教特长老师拉活时,也是你这么忽悠的,那些家长傻了吧唧的掏钱,也不管孩子是不是那块料,蹉跎时间,哈哈.......咳,妈妈说的都对。”
不小心说了几句真话的于敬亭被自己媳妇用眼神狠狠刀了,如果眼神能够具象化,他估计已经被穗子用眼睛片成羊肉片那么薄了。
“那是家长没有仔细观察自己孩子的特点,也没有观察孩子是否喜欢,随便乱选特长才会浪费钱和时间!咱家的孩子们,都是有天赋的,是值得培养的!是祖国的花朵,民族的希望,就不能让这些好苗子折在我们手里!”
穗子凶残地瞪着于敬亭,他要是敢还嘴,就是扼杀花朵,抹杀希望,不可饶恕!
于敬亭感觉他要是再敢瞎说,他媳妇能在纸上画无数个小人,写上他的名字,用针戳他。
“一提教育孩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于敬亭小声叨叨。
他想到,在屯里住时,那些母野猫带崽就跟他媳妇现在的状态差不多,每天跟在崽后喵喵喵,母性真是可怕,啧。
“得,您愿意干啥就干啥吧,我领着这几个花朵出去玩,不打扰您为国家做贡献了。”
于敬亭怕挨猫挠,灰溜溜的领着三个娃出去。
给姣姣零钱让她买点雪糕回来,特意嘱咐姣姣绕开陈丽君家。
今儿陈丽君休息,估计在家馋得五脊六兽的,千万不能撞枪口上。
给穗子送了雪糕后,于敬亭踅摸一圈,发现后院有块大石头不错,几个人藏后面,刚好够悄无声息地把雪糕消灭。
“姣姣你去放风,掩护我们。”于敬亭分配任务。
“那我站在那吃,不是更明显?”姣姣质疑。
“你懂什么?她逮到你一个人偷吃,跟看到我们一群人偷吃,性质能一样?”
上次背着岳母吃螃蟹,被集体抓包,已经是非常影响友谊的事儿了,这次于敬亭部署周密。
把妹妹弄到路口盯梢,他就领着孩儿们美滋滋的蹲在石头后面,岳母一定不会跟上次似的,突然出现。
到了石头后面,于敬亭沉默。
“姥姥!”
小萝卜看到蹲在石头后的陈丽君,热情地扑过去。
陈丽君嘴里的泡椒凤爪甚至来不及吐,叼着跟长了獠牙似的,边上还摆了几碟酱菜,不让她吃什么她就鼓捣什么,于敬亭甚至还瞄到了炸臭豆腐.......
似乎为了养生,在一堆不健康的食物边上,还摆了瓶牛奶欲盖弥彰。
于是拿着雪糕的一群人,对上偷吃的孕妇,双方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尴尬。
“你要是敢告诉穗子,我就——”陈丽君伸手比了个杀的手势。
“那不能够,我是那种人?”于敬亭表示自己绝不是个出卖岳母的人。
告诉穗子是不可能的。
但他能告诉岳父.......
馋疯了的孕妇真是可怕,贵妇范儿都没了,跑到没人的角落里偷吃,一想到岳父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于敬亭就恨不得搓搓手期待一下。
这不比电视剧燃?
“我也不是那种馋嘴的人,就是单位有人卖这些送我,扔了怪可惜的——”陈丽君努力地在俩外孙面前找点面子。
“姥姥,你吃一口吧?”落落把雪糕凑到陈丽君的嘴边。
连小孩都看出来,姥姥是真的很想吃啊。
陈丽君心里含泪,想着孩子孝顺啊,刚想吃一口,就听于敬亭说道:
“姣姣跟谁说话呢?”
落落闻言马上凑过去,跟爸爸挤在一起,透过小洞看。
雪糕没吃上,陈丽君眼看着外孙女手里的雪糕跟着她走,心里泪流成河,一气之下也往外看,看看哪来的孕妇这么膈应,耽误她吃雪糕。
此时一家人的造型都是躲在大石头后面,这大石头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假山石,长能有三米,高一米多,人蹲在后面挡得结结实实的。
透过假山的小洞,于敬亭看到姣姣正在跟一个孕妇聊天,姣姣一直在摆手,那孕妇似乎急了,伸手拽着姣姣的手腕。
“是妈妈画的人。”波波说。
他刚刚负责送雪糕进屋给妈妈,看到妈妈画的肖像画,虽然是素描的雏形,但是基本的轮廓已经有了。
“你确定?”于敬亭问儿子,这会跑回家叫穗子也来不及了。
波波坚定地点头,自从妈妈说他的天赋不是异类还可能会救很多人后,他就越发自信起来。
于敬亭闻言不在犹豫,直接冲出去。
姣姣距离他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于敬亭出来时,那孕妇已经从兜里掏出了手绢,想要按住姣姣的鼻子。
“哥!!!”姣姣奋力挣扎。
她个长得高,虽然年纪不大,但青春期的孩子有的是劲儿,那孕妇被她推得后退一大步,见到于敬亭冲过来了,那孕妇不顾自己挺着个肚子,转身就跑。
连穗子这种保持锻炼的女人都跑不过于敬亭,更何况大着肚子的孕妇。
那女人被于敬亭三两步追上,于敬亭按着她的胳膊厉斥一声:
“不准动!”
那女人见状,突然身子一软,跟没骨头似的滑落在地,捂着肚子使劲喊。
“救命啊!快来人啊!”
胡同口几个下棋的大爷同时回头,看到这边有情况都过来。
“亭子,这怎么了?”有个大爷问。
“他是坏人,想非礼我,还推了我的肚子,他推了我,我肚子好疼啊......我要流产了,他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