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这是南非的一个大节日。
度假镇里的居民多数是白人,不过基督徒不多,这点从镇上没有教堂就能看出来了,可是他们一样重视平安夜和圣诞节,今晚家家户户大团圆,他们在家里吃饭,但镇上的餐厅依然人满为患。
全是游客!
杨叔宝估算了一下,今天保护区的人流量得超过一千人,是他建起保护区来人流量最大的一次。
忙活了一天他也累了,所以肯定不愿意去餐厅做帮工,只是麦森信誓旦旦说卢鹏辉和杜伦在餐厅开演唱会,他满腹狐疑就决定去看看。
卢鹏辉和杜伦确实都有一副好嗓子,当初他们母校举办青年歌手大赛,两人一曲对唱震惊全校。
倒不是唱的多好,主要是他们选的那首歌叫《知心爱人》……
杨叔宝把这事当趣事讲给妮可听,妮可不明白这有什么有趣的,杨叔宝掏出手机搜了《知心爱人》和卫生巾广告,给他讲了这首歌的梗。
妮可听懂后笑了,不过老杨觉得她这是敷衍的笑。
快餐厅前面停满了大巴车,里面人满为患,幸亏茜茜提前进行了补给,否则今天还真招待不了这么多客人。
满满当当的餐厅里头还空出来一个场地,搭建了简单的舞台,上面有话筒有架子鼓,被餐桌环绕在中间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杜伦和卢鹏辉正围在吧台位置研究什么,看到他们两人后便笑着招手。
妮可走过去笑着问道:“哈罗,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协商待会演唱的歌曲,中国人做事讲究开门红,所以我们需要挑一首能震惊全场的歌曲,以此来给晚上的平安曲之夜开个好头。”杜伦说道。
妮可调侃道:“《知心爱人》吧,怎么样?”
杜伦顿时瞪大眼睛看向杨叔宝:“他把我们的往事告诉你了?”
妮可说道:“是的,不过他只是随口说的,然后被我记下了。”
杜伦冷笑道:“这混蛋肯定没有随口告诉你,当时我们俩在台上唱歌没错,可是却有人伴舞,你猜是谁伴舞?”
杨叔宝脸色一变:“你们先研究,妮可你跟我来,咱们去调试喷雪机。”
从旁边走过上酒的茜茜诧异道:“调试什么?这不是已经用上了吗?”
晚上保护区没人,他们把喷雪机给带了回来,麦森第一时间给打开了,这会就有雪花连绵不断往外喷。
杨叔宝走不了了,只好强笑道:“伦哥,打人不打脸啊。”
卢鹏辉不怀好意的对妮可挤挤眼睛:“你知道《知心爱人》这首歌跟某女性必需品的关系吗?”
“我知道,给这种必需品做广告的,对吧?”
“那你应该想到了老杨的外号吧?我们当时上台唱这首歌找了老杨伴舞,说实话这可是天作之合!”
妮可猛的明白了怎么回事,笑的是花枝乱颤。
这次的笑容可不是敷衍了
杨叔宝悻悻的喝了口啤酒,玛德失算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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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舞台中央打起了亮光,麦森拎着鼓槌上台,旁边还有个穿着皮衣皮裤、脸上涂红抹绿的非主流猛男。
杨叔宝仔细打量才认出来这猛男是霍尔,他走上去问道:“嘿,沃克,你现在这形象跟你平时反差感挺大啊。”
霍尔学着猫王那样哆嗦双腿然后猛弹电贝司,摇晃的跟个不倒翁似的。
立马有食客开始冲他吹口哨,还有个白人少年跑上来学着他的样子乱哆嗦。
霍尔对少年挤挤眼睛,少年的母亲赶紧上来将他拉走并道歉:“对不起先生,我儿子总是喜欢模仿他得了帕金森的祖父,这很不礼貌,我会批评他的。”
这话跟一颗子弹似的冲击了霍尔的脑门。
杜伦和卢鹏辉上台,其中卢鹏辉身前还挂着一个吉他,配合他高大的身躯和略有些颓丧的气质,竟然还真挺有味道的。
麦森右臂举起右手快速转动鼓槌,然后鼓槌飞了出去。
杨叔宝看不下去,带头哄笑。
麦森脸皮厚,他站起来喊道:“各位先生女士,各位来自欧洲美洲亚洲还有大洋洲的朋友们,今晚是属于主的夜晚,也是属于狂欢的夜晚,我们邀请到了来自神秘东方古国中国的两位流行天王,让我们高高举杯来欢迎他们表演!”
屋子里举起一堆的手臂,还有人趴在楼梯上看热闹也顺势举杯,这是二楼的食客。
前奏响了起来,杨叔宝一听很熟悉,冬天里的一把火。
老规矩,杜伦主唱、卢鹏辉应和,麦森和霍尔照着曲谱一阵瞎鸡脖操作,杨叔宝听的是眼花缭乱。
李朝阳愕然道:“老弟,这歌唱的不对吧?”
个性跳脱的张阳叫道:“朝阳哥你干嘛那么古板?这种场合有什么对不对的?要的就是个氛围,跟着唱啊——你就像那一把火,嗷呜!一把火!”
餐厅里面确实氛围够火热,杜伦一唱歌就容易兴奋,他唱着唱着摘下话筒在餐桌之间穿梭起来。
然后有好几个人伸出手来,他们手指上都夹着绿油油的美金。
杨叔宝拿了一瓶啤酒倚在门口一边看一边笑,跟去年相比,今年这平安夜还真是热闹。
去年平安夜以小镇居民为主,小镇居民的消费力跟游客没法比,而且习惯了度假镇清汤寡水的生活,居民们的性子也偏向于安静恬淡,哪像游客这么嗨。
杜伦和卢鹏辉连续唱了五首歌,又蹦又跳满头大汗,他们放下话筒准备歇歇,这时候张举走上台说道:“革命的火种不能灭,革命的歌声不能休,来,我来接一曲。”
李朝阳等人吹口哨,张举像模像样的冲两人挥手致意,然后一开口醇厚的男中音响起:“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杨叔宝虽然不是音乐人,可也会听一些门道,张举这一句唱出来那味道跟杜伦两人可是不一样,他问张阳道:“你哥这水平不一般呀。”
张阳笑道:“还行吧,我哥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但京漂了几年觉得没背景这行业不好混,就拿着积攒的钱去搞工厂了,要是他一直沿着原轨道发展,现在说不准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歌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