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肚白撕破晓夜。
昨夜天气微凉,人心却热得发烫。
牧元阳始终没睁开眼睛,却暗自控制着煞气不断减弱。
这也就让他身体寒气逐渐消散,似乎是伤势好转的假象。
直到天色放亮,牧元阳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等待他的,是李画透彻的眸光。
她早已穿好了衣裳,可俏脸却还绯红得发烫。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况且他也是为了救我而受伤,,,”李画如是安慰着自己,又满是温柔的将牧元阳扶起来,关心的询问着,“公子的伤势可好转了些么?”
牧元阳对着她灿烂微笑:“有了画儿的丹药和帮助,我的伤势已经稳固了下来,而且因为那颗丹药的缘故,实力还有所提升!”
李画这才转忧为喜,脸上也漏出了腼腆的笑容。
丹药她倒是不关心,可帮助二字,着实让她小鹿乱撞。
她可是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可她还以为牧元阳不知道呢。
牧元阳也不会戳破佳人的小心思,他同样也乐在其中。
实际上昨夜春宵暧昧,牧元阳是可以更进一步的。
他本来也存着那样的心思,好将李画彻底的攥在手里,继而图谋血刀门。
可在关键时刻,他却遏制住了那样的念头。
心狠手辣如他,竟有些不忍伤害眼前的少女。
他可以屠刀亿万,任脚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可他,又怎么能忍心戳破一个少女的梦呢?
从未踏入过江湖的李画,用自己的幻想和构图,编制出了一片属于她的梦。
梦里金刀铁马,梦里儿女情长,那是她的江湖,那也是她的归宿。
那是她单纯的梦,牧元阳不忍亵渎!
“可能,我本也是个惜花之人吧!”牧元阳自嘲着,却并不羞愧。
人之奋斗所为何事?江山美人,不外如是。
江山可以囊括财富地位权势,而美人却只有一个含义。
牧元阳欲坐拥江山,却也不会放弃美人。
他看着有些羞涩的李画,微笑说道:“这次我修为再次精进,也算是因祸得福,,,不对不对,应该是因福得福,救了画儿这般的画中仙子,又怎么能称得上是祸呢?”
他的嘴像是抹了蜜一样。
前世今生,他倒是没试过让一个佳人对自己倾心的。
他乐在其中。
李画闻言腼腆的笑了笑,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公子廖赞,,,画儿还不知公子名讳。”
“我叫牧元阳,你唤我元阳哥哥也就是了。”牧元阳这么说着。
李画一怔,而后含羞带臊的唤了一声:“元阳哥哥。”
“哎!”牧元阳答应的更是爽快,却又故作疑惑的问道,“昨夜那些歹徒凶神恶煞,实力更是极为强悍,不知道缘何要难为画儿?”
说到沈烈等人,李画又是神色一黯:“都怪我调皮任性,否则七师兄他们又怎么会命丧黄泉。”
说着,她眼角又有泪水萦萦。
她倒是坚强,却觉得愧疚万分。
可牧元阳却不愿意让她有这样的情绪,就算是有,也只能是对自己!
“画儿不要伤心,生死有命,他们能够为了保护画儿而死,也是莫大的福分。”说着,牧元阳又故作滑稽的拍了拍胸脯,“别说他们,就算是洒家,也时刻准备好为仙子妹妹赴死的打算了呢!”
他脸上故作着慷慨赴死的神色,手臂捶打在前胸,像是个猩猩一样。
李画霎时就破涕为笑,又笑骂了一声:“活像个大猩猩,哪个要你为我赴死了,,,你,,,你还是好好活着的好。”
牧元阳嘿嘿傻笑了一声,气氛就再次活络了起来。
“对了,那丹药极为强劲,不知道有什么名头?”牧元阳明知故问。
李画也没隐瞒:“那丹药乃是我父亲自炼制,名为血菩提。”
说话,她却看到牧元阳脸上的笑意霎时就凝滞了。
她有些好奇,急忙询问缘由。
又听牧元阳说:“可是那血刀门至宝,血菩提?”
血菩提名传天下,所以李画对牧元阳的话并不意外。
可她却觉得牧元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心中不由得暗自打起了鼓:“糟糕,元阳哥哥该不会和我家有什么仇怨吧?”
江湖仇杀,在所难免。
可若是和牧元阳结仇的话。
李画心里着实是有些忐忑,不由得轻声试探:“我父正是血刀门门主李墨渊,那些歹徒之所以袭击于我,怕也是于我家有些仇怨,,,莫非元阳哥哥你也,,,”
“我倒是和血刀门无甚间隙。”
牧元阳打消了她心头的疑虑,可他脸色却始终晦暗。
李画询问缘由,牧元阳却始终避而不答。
这让李画心里像是长草了一般难受。
尤其是她可以感觉到牧元阳一些刻意的疏离,这让她更是难受。
可接下来牧元阳讳莫如深的一句话,却让她瞬间就转忧为喜。
“血刀门为天下大势力之一,画儿贵为血刀门七小姐,可我,却只是个不得志的外放弟子,天地之悬殊。”
李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元阳哥哥是担心他身份卑微,配不上我!”
她本是江湖儿女,虽未彻底迈入江湖,却也有几分豪气。
至此时,她哪里还不明白牧元阳对她的心思。
而她,也有同样的心思。
她却极为聪慧,没有直接点破,而是越发真诚对待牧元阳,妄图融化后者心中的芥蒂,让他也明白自己的心思。
可牧元阳却始终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
李画却不急不躁,软言细语,杂着一些旁敲侧击的鼓励。
牧元阳也似乎终于被点破了一般,竟然是一把攥住了李画的柔荑,顺势将她揽在怀中,并认真的说道:“我非得做出一番事业来,方才不负画儿之真心!”
李画闻言也是感动,同样也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君若有意,画儿必不负真心,,,就算我爹不同意,我也愿意等你!”
牧元阳更是感动,附身便贴了上去。
李画身子微动,却还是没有躲开。
一触即分,一吻定情。
有些事,来的就是这么的快,这么的突然。
李画的梦更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