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笑呵呵的说道:“就来,就来!小爷,你要是送你未过门的媳妇、婆姨、相好的,保证物有所值。”说着从货柜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摆在柜台上。
火小邪在奉天市井里混的多了,知道店老板这是故意炫耀货色,先入为主,到时好要个好价钱。
火小邪不会买这些女人的东西,反正他意不在此,问道:“这胭脂多少钱?”
店老板神神秘秘的说道:“关门生意,给你说个实在价,这一饼胭脂,要半个大洋!这一小盒香粉,本来更贵一些,关门生意,亏着卖,还是算你半个大洋!”
火小邪惊道:“怎么贵!到哪里都没有这么贵的!”
店老板见火小邪闻都不闻一下,知道火小邪根本不懂,笑道:“小爷,这可真的是好货!王兴老爷的女人们,都来我这里买的,我找她们要的价,可比你还要高呢!”
火小邪故意疑道:“这么贵!都赶上买一头猪了,哪个女人肯花这么多钱?”
店老板说道:“嘿,小爷,王兴老爷的女人,那都有钱的很,只要物有所值,半个大洋对她们来说,不算个啥。”
火小邪哼道:“都是王兴老爷的什么女人用,可不要是什么做婊子讨欢心的俗气东西!”
店老板忙道:“嘿,这哪能!都是王兴老爷的姨太太们买的!贵气的很!你看,你看这红色多艳,这粉的细腻劲,你看你看!”店老板拿起一块胭脂,煞有其事的介绍着。
火小邪装做打量,慢慢问道:“王兴老爷的三姨太也用吗?”
店老板懒得去想为何火小邪突然问出什么三姨太的事情,顾着自己的生意,满嘴跑火车,忙道:“用!当然用!今天上午三姨太才叫她的丫头来买过!”
火小邪问道:“三姨太好看吗?”
店老板说道:“当然好看!王家大院里,就属三姨太长的最标致!平日里很少见到她出来,偶尔出来一次,都当天仙一样看呢,小爷,天仙一样的女人,也要用我这胭脂、香粉!你说值不值半块大洋?”
火小邪皱了皱眉,装作十分犹豫的说道:“店老板,你说的挺好,可我没见过三姨太,怎么知道她是不是长的好看,你可别忽悠我!”
“忽悠?”店掌柜一下子听不懂东北方言,但立即能领会这话的意思,赶忙说道:“小爷,我可不蒙你!你打听打听,三姨太可是王家堡一等一的美人,戏春园的那些货色,加起来都比不上三姨太一半!”
火小邪自言自语道:“能见到三姨太用了你这胭脂什么样的就好了。”
店掌柜叹道:“哎呀,这个三姨太,轻易不会出来,这次王家堡连唱十天大戏,她都没出来过。”
火小邪说道:“怎么?这个三姨太见不得光?”
店老板说道:“那倒不是……这个三姨太,尽管长的漂亮,但似乎脾气不太好,上一次出来,有人多看了她几眼,她就把人暴打了一顿。”
火小邪问道:“这么厉害?那三姨太的丫鬟们怎么样?她们经常出来吧?”
店老板说道:“她下面有两个丫头,倒是经常出来,可是和男人婆一样,稍微惹了她们,她们就要打人,动起手来,七八个男人都不是她们的对手。”
火小邪惊道:“难道是练武的?”
店老板本来还想说,眼珠一转,突然把纸袋收了,说道:“小爷,你是买东西呢?还是和我唠嗑呢?你不买就算了,我要关门了!你一口一个三姨太怎么样,换了别人,没准抓了你去询问!你不买就算了,明天我还要卖给别人呢!”
火小邪呵呵一笑,说道:“店老板,别这样,老实话告诉你,我是看上三姨太的那两个丫头了,想买点她们喜欢的东西,讨好她们,呵呵,所以问的细了点。”
店老板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小爷,你还真是有眼光啊!我保证你买了去,她们能乐开了花,二个人伺候你一个都没准的事!”
火小邪说道:“那好!我就不和你还价了,一饼胭脂,一盒香粉,我要了,一块大洋!”
店老板乐不可支,这桩生意就成了。
店老板送了火小邪出门,掂了掂手中的大洋,看着火小邪的背影幸灾乐祸的笑道:“这生意真是赚到了!碰到一个发花痴的蠢人!去巴结三姨太的丫头?我看你吃错药,有钱没地方花了,你就等着死吧。哈哈!”
火小邪摸着怀中的胭脂、香粉,还是花的有点心疼,但想到弄到三姨太的不少信息,觉得还是值了。
火小邪现在确定,找到三姨太,拿到她腰上的红绳,恐怕必须进入王家大院。
火小邪回到王家大院北门一带略略徘徊了片刻,正打算离开,就见一队牛车从一侧路口驶出,向王家大院的北门行来。牛车上堆满了木柴稻草,由三五个车夫赶着,这些车夫神态略有焦急,不住抽打着牛背,催促快快行走,似乎在赶时间。
火小邪一见就知道,这一定是给王家大院送柴火的,奉天的富贵人家,基本都是如此景象。
火小邪心中一乐:“天助我也!”四下看了眼,快步走到路边的民宅巷子中。
牛车队停在王家大院北门前,打头的一个车夫擦了擦汗,走上前对站在门边的一个长袍男子巴结的说道:“吴管事,路上车坏了次,来晚了,您多多原谅。”
这个吴管事一张脸拉的老长,狗仗人势的骂道:“你们还想不想干了?知道最近我们这里贵客多!急需柴火,不早点出来,还弄这么晚?”
其他车夫都上前来陪着笑脸,带头的车夫一个劲的鞠躬:“吴管事,您多多担待,下次一定不会迟了,改天好好谢您!”
吴管事酸溜溜的说道:“算了,算了!看你也是熟人,这次就不计较了!快点把车赶进去吧!”
车夫如释重负,转身赶忙要吆喝其他车夫将牛车赶进来。
“哞!哞!哞!”猛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牛叫,这三辆牛车的最后一头牛突然狂叫不止,竟然发了狂,双眼通红,乱蹬乱跳,拽着牛车疯了一样跑开。
车夫大叫:“哎呀,我的亲娘!牛惊了!”
众车夫拼了命的向这头疯牛追去。
站在北门的吴管事、武师、佣人都向他们看去,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这些车夫对牲畜的习性十分熟悉,追上疯牛,拉住牛鼻环,啪啪几鞭子下去,便把这头牛制服,满头大汗的拽了回来。这牛发作的厉害,把车上的柴木颠下了不少,洒了一路。
吴管事骂道:“你们几个笨蛋!先过来一个人,送进去两车,再把掉下的柴都捡起来,动作快点,若少了一捆,你们就别干了!”
带头车夫本还纳闷,要看看牛到底怎么回事,竟会突然发疯。但听到吴管事大叫大骂,哪还顾得上这些,安排了一个车夫上前,去把两辆牛车赶进院子里,其他人一路重新装捡柴火。
王家大院柴院,一个车夫把二辆牛车停好,就匆匆忙忙回去帮着其他人捡柴去了。
西西索索,牛车上的干草微微一动,一个人从里面钻出来,向外略一打量,就如同兔子一样,串到阴暗的角落中去了。
这人就是火小邪,而火小邪此时还不知道,他竟是第一个进入王家大院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