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只好重复了一遍:“田问怎么知道我是邪火的?”
潘子眼珠子转了一圈,便有答复:“火小邪,你想啊,你是邪火的事情,只有净火谷的人和盗拓盗大爷知道,净火谷中所有人死光光了,还能有谁,肯定是盗大爷告诉田问的啊。你是不是糊涂了?”
火小邪心想也是,点头道:“确实有点糊涂了……”火小邪脑海中一闪,扭头对潘子说道:“还有水妖儿知道……还有,潘子,你也知道。”
潘子倒是一惊,说道:“我当然知道啊,你不会认为是我告诉田问的吧。今天我才第一次见到他啊,水妖儿倒有可能……火小邪,你怎么怪怪的。”
火小邪可能自觉不到,外人看来,他的表情神态的确有些怪,他从一个不受重视的小毛贼,到今天竟能协助土家田问偷鼎,而且是非他不可,这落差实在太大,简直从地上到天上一样。火小邪脑子里乱哄哄的,既兴奋又迷茫,既欢喜又疑惑。
火小邪听潘子一说,狠狠咽了几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不好意思,我脑子里是有点乱。田问知道我是邪火,应该就是盗拓告诉他的……”
火小邪扭身叫乔大、乔二:“乔大,乔二,你们过来,我问你个事。”
乔大、乔二两人正学着田问藏去纸团的样子,摆弄着手指,听火小邪叫他们,赶忙跑过来,说道:“火师父,啥事啊?”
火小邪说道:“盗拓大师伯有没有和你们说起五行圣王鼎的事情?”
乔大脑袋迟钝些,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抓着大脑袋回想,乔二爪子先行答道:“盗拓大师伯提起过五行圣王鼎,就是问我们知不知道。我们就说知道,得鼎者得天下,失鼎者失天下,大师伯就没说什么了。”
火小邪又问:“那盗拓大师伯有没有说让你们帮我做什么?”
乔大脑袋说道:“这个没有,就说让我们认师父,从此听你们的话。”
wωω ttkan c○ 乔二爪子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火小邪没有再问什么,说道:“走,我们去三太太那里,告诉他们,明天我们留,他们走。”
火小邪一行四人回到后院,三姨太他们还没有散伙,见火小邪回来了,都问是什么人来找他,怎么去了那么久。
火小邪便说是一个老朋友,不知怎么刚巧也在这里,把田问的事情搪塞了过去。
火小邪心里有数,正告三姨太他们,明天商队出发,他和潘子、乔大、乔二留在此地,还有要事待办。
无论三姨太怎么问,火小邪都闭口不谈,只是强调他们主意已定。
三姨太奈何不了火小邪,只好点头默认,让大家各自散去,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商队出发,南下广州。
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很快整个客栈也都安静了下来。但是在客栈前厅,店掌柜和两个伙计却一直在角落中低头密议。
“真的是土家的田问?”
“应该没错,我亲耳听见他自称田问。”
“田问,这可是土家数一数二的高手,这回塌房的事情算是明白了,定是田问所为。”
“他打算把这一带的闲人都赶走?”
“应该是和净火谷有关,土家护鼎,容不得其他人窥探圣王鼎的下落。”
“那田问找火小邪谈什么?他找谁也没必要找火小邪这种不入流的小贼吧?”
“没敢去听他们谈了什么,怕漏了马脚。”
“无所谓,我们多留心自己就是了。”
“田问知道我们是木家弟子吗?”
“我们扎在三宝镇不是一两年了,没那么容易暴露。”
“我就是担心田问会对我们这里动手,到时候我们是防还是不防?”
“虽说木克土,但我们与田问差别太大,防是防不住的!也罢,几栋破房子而已,让他折腾去。”
“总觉得不甘心啊,土家人大摇大摆的在木家的林子里撒野。”
“不用想这么多了,我们盯紧店内的情况。三宝镇这场戏,我们当个看客就好!切勿参与。”
“是。”
“店内各处的收味药都下好了吗?”
“下好了,无论谁进来,都会留下痕迹。”
“好!打起精神来,估计再过几天,三宝镇就没事了。”
店掌柜、两个伙计分头散去,恍若无事。
火小邪、潘子四人的房内,潘子、乔大、乔二已经睡的鼾声如雷,而火小邪心事重重,怎么都无法睡去。田问什么时候再来,又会安排什么事情?自己一介无名小贼,真的能帮到田问盗取五行圣王鼎?我有这个能耐吗?
火小邪口干舌燥,按捺不住,从床上爬起,想去倒一点水喝。
房间里黑沉沉的,这也无碍,火小邪护着腰伤,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倒水。茶壶里水并不多,只有一个浅底,火小邪有心事,没太注意,倒到最后,茶壶盖一下子脱开茶壶,掉在了桌上,啷啷做响。
火小邪赶忙按住茶壶盖,暗骂一声,举杯喝水。
桌边床上的潘子支吾一声,被惊醒过来,含糊不清的说道:“火小邪,你要出去?”
火小邪低声道:“渴了,喝口水,不出去,你睡吧。”
潘子哦了一声,迷糊的说道:“你腰伤好点了吗?不方便,就叫我起来。”
火小邪想也没想,答道:“好多了,没事的。”
潘子嗯嗯两声,又睡了过去。
火小邪喝完水,退回到床边要躺下,可身子一扭动,腰伤还是疼的厉害。
火小邪暗叹一声:“郑则道这脚真够重的,恼火!”
火小邪正要躺下,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床上的潘子,心中巨震:“潘子怎么知道我腰上有伤?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火小邪今天一天,都掩饰的极好,自认为绝不会让人看出自己受了伤,怎么潘子就看出来了?是潘子看出来了,还是有人告诉他的?
火小邪静静坐在黑暗中,看着鼾声如雷的潘子,他突然觉得,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