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
态度之淡然,让徐国梁无可奈何。
记过?他不怕!
开除?他也不怕!
徐国梁真找不到办法惩治银泽,自己只是教育界的领导,又不是他的父母,以暴力惩罚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柳乐璇一直想竭尽全力保住银泽,但银泽却对自己的学业漠不关心。柳乐璇发觉自己太自以为是,对银泽很失望。
为什么就不肯努力读书?难道真的不想读大学?
柳乐璇不知道银泽的脑子在想什么,她现在很乱。
自己被开除?无所谓,大不了回爷爷的身边帮忙,孝顺他。
他被开除?他本人都说无所谓,自己还能说什么?
黄贺霖见银泽一副你开除我我也不怕的嚣张模样,怒不可遏,厉声道:“银泽,你以为被开除,事情就会结束吗?”
“不然你还想怎样?”银泽有些迷惑。
黄贺霖闷哼一声,掀起上衣,露出腹部那块淤青。
银泽见状,恍然大悟。
“那你想怎样?”银泽率先道。
柳乐璇也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啊,银泽在校门口扶着自己是一件事情,银泽一脚踹飞黄贺霖是另一件事情,两件事的性质不一样啊!而且,柳乐璇还生出了一个十分严重的想法,如果黄贺霖控告银泽蓄意伤人,那他岂不是很有可能要坐牢?
一想到这里,柳乐璇那颗算不上很坚强的心脏再次为银泽担忧起来。
“你知道什么叫故意伤害罪吗?”黄贺霖冷笑着问道。
“知道。”银泽气定神闲,猛然嚣张道:“只不过,我下手的时候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力气,要不然你不内出血才怪,哪有可能只是淤青那么简单。如果你想告我,按照你的伤势来看,也就是轻伤,最多判刑一年多,而且你有足够的证据控告我吗?”
“有录像作证,容不得你狡辩。”黄贺霖得瑟道。
“难道你忘记自己曾经挡住我的去路吗?”银泽问道。
“是又怎样?”黄贺霖嚣张地回道。
“我记得你曾经想叫保安抓我去派出所,这个柳老师可以为我作证,对吧?”银泽说着说着,看向柳乐璇。
柳乐璇点点头,心想的确如此。
“然后呢?”黄贺霖有些迷惑,不知道银泽在玩什么花样。
“你有什么资格叫保安抓我去派出所?我违法了吗?”银泽狡黠道:“我告你想故意伤害我才对,嗯,正确来说,我打你,其实是自卫。”
“胡扯。”黄贺霖气急败坏。
“我胡扯?明明是你挡住我的去路,还想叫保安抓我去派出所,我反抗也有错吗?”银泽的嘴角突兀勾起一道邪魅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阴险又狡猾。
“你胡说八道。”黄贺霖大发雷霆,如同疯魔。
“要不你报警吧?我不介意和你去派出所逛逛。”银泽漫不经心道。
去警局?小泽哥如同去自己的后花园一样,随入随出。
无论是黄贺霖、徐国梁,还是柳乐璇和几名校领导,都有些吃
惊。
银泽到底哪来的底气,居然连去派出所都不怕?
须知,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派出所,就像很怕去医院一样,去了之后,很有可能就出不来了。
“哼,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今天以后你绝对不可能留在海城中学。”徐国梁冷漠道:“还有,柳老师你身为师长,竟然和学生在校门口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你还有没有廉耻?你还有什么资格为人师长?你还有什么资格教书育人?你还有什么资格留在海城中学?”
银泽见战火蔓延到柳乐璇的身上,神色一凛,弹了弹烟灰,凛然道:“徐国梁,你现在还是呆在副局长这个位置吗?”
徐国梁闻言,微微一惊,随后对银泽竟直呼其名而感到恼怒,板着脸说道:“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不过,说到教育局副局长这个位置,徐国梁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在教育界颇有积威和人脉;悲的是,自从五年前升到副局长后,一直停滞不前,仿佛这辈子都升职无望似的。
“怪不得你堂哥能当上一把手,你却持着官威,只懂为某些人出头,欺负学生和老师。”银泽淡漠道。
徐国梁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讶然,觉得银泽有些深不可测,这个小子怎么知道自己还有堂哥?
“很惊讶吗?”银泽冷笑道:“我还知道你有一个混混儿子,五年前因为醉驾撞死了三个人,你却利用关系,帮你儿子捏造证据,找人替他顶罪,不知道我说的这些是否让你更加惊讶?”
徐国梁神色巨变,自己这么秘密的事情怎么被这个小子知道了?但他见惯各种情况,惊讶的表情一下子收敛起来,故作镇定道:“胡说八道。”
“是吗?”银泽微微一笑,又道:“要不我打电话叫你堂哥徐国栋来支援支援一下我?”
原本徐国梁只是认为银泽在胡说八道,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本事叫自己的堂哥来?不过,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堂哥工作繁忙,怎么可能会来支援一个学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可以为政敌创造打击自己的机会。
“不相信吗?”银泽冷笑了一下,又道:“要不你打电话询问一下。”
徐国梁皱了一下眉头,犹豫了片刻,决定离开训导室打电话给自己的堂哥,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得知这个小子的背景。
与此同时,正在工作的徐国栋接到徐国梁的电话,了解完情况后,说道:“你不想死就别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
徐国梁苦笑了一下,自己娶了黄贺霖他的姐姐,自己和他是亲戚,昨晚他打电话给他姐叫自己帮他惩治一个学生,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难道不答应吗?
“他以前是银胤堂的人,你敢惹吗?”徐国栋问道。
徐国梁有一个混混儿子,岂会不知道银胤堂的事情,但没有畏惧,回道:“都解散那么多年了,就算他是银胤堂的人又如何?”
“其实他是不是银胤堂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后台在京城,他的身份大到只有市里那些黑白通吃的巨头才知道,你说你有什么本事和他斗,要是你得罪了他,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堂弟,我想你应
该知道他的名字。”银泽语重心长道:“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要管,如果你得罪了他,不但讨不到便宜,还有可能惹上麻烦。”
“这……”徐国梁大吃一惊,抱怨道:“妈的,黄贺霖这个家伙害我差点得罪了他。”
“如果你在他的身边,立刻消失在他的眼前。”徐国栋嘱咐道。
“嗯。”徐国梁回应一声,挂了电话。
徐国梁很后悔自己为黄贺霖出头,虽然自己不知道银泽的后台有多厉害,但单单知道他的后台在京城这座藏龙卧虎的城市,就得认真考虑后果的严重性。那里的官员随随便便都比自己的官职要大,要是得罪了那些只手遮天的巨头,那自己真是欲哭无泪。
回到训导室的时候,徐国梁对银泽的态度可谓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脸上堆满了微笑,还拉了两张椅子给银泽和柳乐璇坐,还嘱咐自己的下属冲了两杯茶给他们,最后阿谀奉承道:“事情我都知道了,银泽同学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这位老师也很有工作能力。好了,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待会还要开会,得立刻赶回局里去。”
徐国梁言罢,无视黄贺霖和那几名校领导,离开训导室。
黄贺霖追了上去,挡住徐国梁的去路,迷惑道:“姐夫,你这是?”
“闭嘴!少给我惹麻烦。”徐国梁不满道:“以后老老实实当你的训导主任,别再惹是生非。”
黄贺霖错愕,徐国梁压低声音道:“记住,以后对银泽的态度好一点,别再惹他,否则,别怪我不顾亲戚之情。”
黄贺霖闻言,连死的心都有了。
事后,几名校领导纷纷离开训导室,银泽和柳乐璇还坐在椅子上,黄贺霖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还没有从刚才的挫败中走出来。
银泽抽完香烟,把烟蒂丢到烟灰缸里,起身道:“柳老师,我先走了。”
“我和你一起走。”柳乐璇连忙起身,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让自己心有余悸的房间里。而且,她不明就里,也对银泽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也对他的胆量越来越佩服,竟敢和教育局的副局长针锋相对。
银泽在黄贺霖的身边路过,见他一蹶不振似的,捉弄道:“黄主任,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黄贺霖闻言,从挫败中清醒过来,板着脸说道:“走吧走吧。”
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无力回天,而且这次行动还是自己独断专行,没有获得校长的允许。连最大的依靠都站在银泽那边,自己还能怎样?
两人走出训导室,银泽微笑道:“柳老师,我请你去喝东西吧?”
“不去。”柳乐璇还是心有余悸,用命令的口吻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回去上课。”
“我帮了你,你好歹给个面子我吧?”银泽嬉皮笑脸道。
柳乐璇白了银泽一眼,转身回教师办公室。
银泽淡淡一笑,回教室睡觉。
学生们见到银泽这么快就回来教室,而且还是和平常一样明目张胆地睡觉,有些人很失望,譬如黄子桀;而有些人则安心了许多,譬如夏小语,譬如夏飞鸟,再譬如温小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