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眸子
锐利的眸子
“啊呀……”巨大的响声吓得紧跟在身后的保姆尖叫起来,容澈也下意识往一边闪躲,眉头紧紧地锁着。
他眼看着韩雪慧又举起一个花瓶,立刻喝止,“雪慧,你干什么?快把东西放下!”
“我不放!容澈,你这个骗子!”韩雪慧厉声指责。
容澈尴尬地回头看了看保姆,吩咐了一声,“你先下去吧!”
“是,容先生。”那保姆逃也似地闪躲开。
容澈绕过一地的碎瓷片,想走进韩雪慧,不料她却举起手中的花瓶,大声喊道:“别过来,你这个骗子!骗子!”
“韩雪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容澈喝斥。
“哈……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韩雪慧咬着牙看他,“我问你……这些天,你都做什么去了?你明明答应救我们韩家的,可现在……把我睡了,你就不认帐了?容澈,你们容家人都是一路货色,你和容湛一样的卑鄙。”
“韩雪慧,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空澈怒视着她。
“哈……胡说八道?你是敢否认答应过我,还是敢否认睡过我?”韩雪慧瞪着他。
“你……”容澈倒吸一口气,“你疯了是不是?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你以为……我答应帮你,就是为了你的身体?韩雪慧,你真让我失望。”
“不然呢?你是为了什么?你总不会……是良心发现吧?还是说……你是在可怜我韩雪慧?”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愤愤地说道。
“……”容澈的眸子越发的深,他盯着她,渐渐露出寒意。
韩雪慧似乎感觉到了,下一秒,她突然失声痛哭,“容湛骗我,连你也骗我!可们韩家是倒了,可是……我韩雪慧还至于让你们可怜我。”
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容澈不忍心,他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语气放缓,“雪慧,你不要这样!”他轻轻地走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中将花瓶拿下,放在一边,然后将她拥进怀里,“我之所以答应帮你,不是为了你的身体,更不是可怜你,这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我的心意,是因为我真心实意想要帮你!你父亲的事……很麻烦,不是随便拉一个就能解决,我需要联络各方面的关系。”
听到容澈说这些,韩雪慧终于停止了哭声,并缓缓抬起头,“阿澈……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当然!”容澈点点头,“我怎么舍得骗你呢?这些天,我一直在为你父亲的事情奔走,你要相信我!”
韩雪慧擦了擦脸上的泪,“你……不是去求容爷爷就可以了吗?”
容澈立刻摇头,“不行……不能求他,别说我不愿意开口,就算我说了,他也答应了,也未必能够说服容湛!更何况,因为你的关系,容家上上下下都恨死韩家了。又怎么可能会给你们机会?”
“那……那怎么办?除了容家,还有谁能帮我们?难不成……看着我父亲被关进大牢吗?”韩雪慧抓住容澈的衣服,死死地攥着,情绪激动。
“呵……这天下……又不是容家的!总会有比容家更厉害的人,所以……你不必担心!”容澈安慰。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这事关韩家的生死!”韩雪慧紧紧盯着他,“你究竟想怎么做?”
容澈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等着事情成了再告诉你,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好吧,我告诉你!”
“快点说。”
“我们……还是上楼吧!”容澈下意识扫了一眼,拉着韩雪慧的手上了楼。
进了房间,韩雪慧急忙催促,“快……快点告诉我。”
“其实……这个人你也认识!”容澈稍稍卖了下关子,“你还记得……叶叔叔吗?”
“叶叔叔?哪个叶叔叔啊?”韩雪慧不解。
“小时候……大院里的叶家!”容澈提醒。
韩雪慧眨眨眼睛,突然微微吸气,“你是说……叶可馨的父亲?”
“对!就是他!”
“你……你怎么找上他了?”韩雪慧变得有些激动,嘴唇抖了抖,双手不由地紧握。
容澈微微摇头,揽过她的肩膀,“雪慧,我知道……你和叶可馨自小关系就不好!后来……因为容湛的关系,更是彼此交恶。可是……你应该记得,那个时候,不管我们这些小孩子怎么闹,但叶叔叔却始终对我们很好!”
止吓后得。“那……那又怎么样?那只是小时候,那时候对我们好,不代表现在就会出手帮我们!”韩雪慧咬了咬嘴唇,不安地样子。
“呵呵,你错了,叶叔叔已经答应考虑了!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存心拒绝,就连考虑的机会都不会给我,所以……我们至少有八.九成的希望。”
“真……真的吗?”韩雪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当然!”容澈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轻声说:“雪慧,你要相信我!”
韩雪慧想了想,目前她孤单一人,爷爷那边的力量她根本就指望不上,不相信容澈,她还能相信谁呢?他怕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事到如今,她也只有听他的了。
“好吧!我知道了!容澈,谢谢你!”她投进他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闭上眼睛,凑上她的唇。
容澈凝视着他,俊容一偏,下意识闪过,“雪慧,你累了,洗个澡……早点睡!”
韩雪慧忽地睁开眼睛,“那……你呢?”
“噢……我……因为晚上约了叶叔叔见面,所以办公室里还有些文件没有处理,现在必须赶回去,明早开会还要用。”容澈抚了抚她的头发,解释道。
“呃……那好吧!我等你好消息!”
“放心吧!早点睡,晚安!”容澈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转身走了出去。
站在窗口,看着容澈的车子离开,一直目送到那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里,韩雪慧下意识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一张男人的面孔,很英俊,且双眼深邃锐利,霎时间,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云希一进门,周嫂便指了指楼上,“云希小姐,容先生正在发脾气呢!”
“……”云希微怔,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又发脾气了?这个男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云希小姐,您快上楼看.看.吧,容先生不吃东西,也不吃药。”周嫂担心地说道。
“好的,周嫂你别急,我上去看看。”云希安慰了一下向楼上走去。
一推开门就听到容湛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冰冷,“说了,我不吃!拿走!”
云希不说话,走近几步,容湛也没有回头,继续说道:“怎么,我的话不好用了?”
话音未落,云希接过,“你容大少爷的话,谁敢不听啊?可是……我总得问个原因吧?是饭不好吃?还是药太苦?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这些还要让人哄?”
听到云希的声音,容湛猛地转过头,看到她的瞬间,怒意立刻减少了几分,声音也柔合了许多,“你……回来了?”
“是啊?我再不回来……周嫂就要急哭了!”云希不满地白他一眼。
“呃……你……你去哪儿了?”他的声音再度冷了冷,有些许质问的意思。
云希顿了一下,“你……这是在限制我的自由吗?”
容湛愣了一下,“当然不是!这么晚了,我……我是担心你!”他有些别扭地说道。
云希听了,目光微微一闪,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情绪蔓延开,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仍然一副严肃的样子,“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可担心的!”
“当然担心!万一……你生气了,不回来了怎么办?”容湛低下头,闷闷地说。
云希噗嗤一下笑出声,容湛皱了皱眉头,“你还笑?乔云希,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哪有?”云希扯了下嘴角解释道:“下班的时候,临时有份文件要处理,就加了会儿班,又去医院看了看雨婷姐!这才回来迟了些!”
“你又去看江雨婷了?我不是说过……她的事……你少插手!”容湛皱眉。
“她是我的学姐,也是我的朋友,我有困难的时候……她没少帮我,如今,她遇到麻烦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云希反驳。
容湛没了话,他撇撇嘴,“算了,总之……她和容澈的事你不要去管。还有……以后回来晚,打个电话给我。”
云希微微诧异,以后?哪个以后?她住在这里也不过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听他的话,倒像是一辈子,不过,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声问道:“现在……可以吃饭和吃药了吗?”
“嗯,看在你工作辛苦的份上,今晚就让你熬鱼汤了!”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明天早上也不用做了!”
云希微微抿了下唇,故意说道:“天天喝,是不是也腻了,这么看来……过不了几天,我就可以回去了!”
容湛猛地抬起头,紧张地说道:“谁说的?我几时说喝腻了?”
云希眨了下眼睛,“没有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今天不想喝了而已!”容湛一本正经地说。
“那好吧!”云希耸耸肩,转头便要离开,容湛赶紧叫她,“你又要去哪儿?”
“这么晚了,当然是回房洗澡、睡觉!”
“那我怎么办?”容湛可怜兮兮地问道。
“什么怎么办?你也早点睡啊!”
“可是……我还没洗澡呢!”容湛委屈地说。
“呃……叫你的人来帮你洗嘛!”
“不行……我已经打发他们回去了!”
“那……那要怎么办?”云希犯难。
接下来,容湛说的话差点没让云希晕倒,“你帮我洗啊!”
忽的一下,云希的小脸涨红了,“你……你真是流氓!”
“呵呵……不流氓……还算是男人吗?”容湛得意地看着她。
“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啊?”云希的脸都快滴出血了,眼前的男人却是大言不惭,一脸坏笑。
“总之……你得帮我洗。”容湛冲云希眨眨眼。
云希眯着眼睛,愤愤说道:“少洗一天不会臭。”说完就要走,却听容湛求饶似地说道:“喂……喂……乔云希!你帮我扶进浴室总行了吧?”
云希停住脚步,如果只是这个要求,她若是还拒绝,怕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他有伤在身,目前属于伤残人士,她总要伸一下援手的。
云希没有回答他,而是径自走进浴室,调好水温,将浴缸放满,这才走出来,将容湛扶起。
容湛勾着云希的脖子,一跳一跳地向浴室走去,只是云希没留意,他的嘴角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云希把他扶在浴凳上,刚想离开,容湛便拉住她,“你把我扔在这里,我怎么办?”
“不然怎样?”
“帮我脱衣服啊!”容湛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云希吸了口气,“容湛……你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
“我哪有?”他指了指身上,“我这穿着衣服怎么洗?你不得帮我啊?”
“你……”。
容湛呵呵一笑,“行了,行了,你别那么小气,快来帮忙。”
“……”云希愣了愣,现在倒成了她小气了!
“快点啊,还愣着做什么?”容湛催促。
云希皱皱眉头,终究不忍甩手离开,她走过去,先是为他解开家居服的扣子。
她微俯着身子,长发擦过他的脸颊,清淡的幽香盈满他的呼吸,看着她微红的小脸,柔白的指尖缓缓在他的胸口掠过,他顿时觉得浑身一热。
“那个……还有裤子!”容湛提醒,他很清楚,云希不会拒绝,因为伤口就在腿上。
果然,云希照做了,只是……略微不满地狠狠白了他一眼。
还好,他的内裤是保守型,也不至于让她太尴尬。
她把他扶到浴缸边,刚刚坐下,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云希只觉得脚下一滑,接着整个人便跌坐进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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