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雪阁的厅上,花疏雪用完了早膳,命红栾把东西撤下去,自已取了面纱戴在脸上,收拾妥当后,小九回来了,高兴的禀报了外面的情况。
“姐姐,有两个小丫鬟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监视着暖雪阁,要不要我去吓吓她们?”
小九顽劣捣蛋的开口,一脸讨好的笑,抱着花疏雪的手臂,偎在她的身边,双眼扑闪扑闪着晶亮的乌光,他好喜欢好喜欢待在姐姐身边啊,因为她身上的气息好清新,没有一点阴谋算计,他好喜欢这种味道,所以他不想去轮回转世,只想待在姐姐的身边,姐姐的心善良,每次都因为他的哀求而不忍心把他送进灵雀台中去,小九越想,小脸蛋越笑得像一朵怒放的花朵。
花疏雪一听他的话,可就不赞同了:“你别捣蛋了,吓人倒是小事,别自已到时候受惊了。”
小九的鬼阴并不厉害,若是遇到厉害的人,受到伤害的可能是他,所以她不想让他去担风险,平常至多让他去打探打探消息,因为他是一个鬼,没人看得到他,探探消息之类还是很准确的。
花疏雪说完了小九,便望向了青栾:“去给我把那两丫头给收拾了,小心一些。”
“是,主子。”
青栾领命去办事,红栾扶起花疏雪:“我们走吧。”
花疏雪起身,正准备把小九收进星魂戒,无奈小家伙死命的拽着她的手:“姐姐,姐姐你让我再和你待会儿吧,我想再待会儿。”
最后只得由着他了,两人一鬼出了暖雪阁,往西侧门而去,红栾现去拉了一辆马车过来,扶了主子上去,这时候青栾也过来了,跃上前面的车驾,驾驶马车离开肃王府。
马车里,花疏雪问前面驾车的青栾:“那两个丫头是哪个院子里的人?”
“不是我们肃王府的,应该是侧妃娘娘从花家带进来的。”
青栾恭敬的回话,若是王府的丫鬟她们是认识的,但那两个丫鬟她不认识。
花疏雪的脸色很冷,这花疏雨看来是一心对上她了,很好,她会让她认识到,对付她是多么不明智的做法。
马车里,小九看花疏雪周身的冰冷,心里有些疼,一伸手便抱着花疏雪的腰,软软的开口:“姐姐,姐姐,是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去对付她,你别生气了。”
小家伙软软粘粘的开口,花疏雪便气不起来了,望着小九笑起来:“好了,姐姐没事,你别胡思乱想了,若是你出什么事,才叫姐姐心疼呢?”
小九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虽然生在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却因为他出自偏房,所以八九岁岁便在妻妾斗中死了,因为他心有怨气,所以一直不肯前往地府轮回转世,后来被她发现,收进星魂戒里,本来想送他进灵雀台,但是他一直哀求着,要跟着自已,所以她便由着他了。
“我知道姐姐。”
小九欢快的叫起来,马车内,红栾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小家伙可真会说话,每次主子不开心的时候,只要他开口说话,主子便会开心不少,不过很不幸的是她们看不到小九,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这世上,除了主子,别人是看不到鬼的,因为她有一只眼,是阴阳眼,可看穿阴阳三界,只要是阴灵,她都看得到。
马车内安静下来,马车一路驶往惜阳楼。
惜阳楼,仍是樊城很有名气的酒楼,此时正是中午,酒楼门前人山人海的很热闹。
花疏雪望了一眼,有些头疼,本想不理会,可又害怕前身真的有这么一个情人,所以还是见见为好,然后对此事做个了结。
红栾率先跃下马车,然后伸出手扶了花疏雪下马车,青栾把车停靠在惜阳楼门前。
二婢陪了花疏雪一起往惜阳楼门前走去,一名店小二眼尖的看见她们,冲了过来,低头哈腰的问:“请问是花小姐吗?楼上有客人订了位置在候着您。”
花疏雪挑眉,看来这邀她的人早就到了,唇角微勾,点了一下头:“带路吧。”
“是,是。”
这店小二十分的热情客气,花疏雪通过他的态度,猜测着楼上雅间内订位置的客人,一定是个尊贵的客人,是谁?
一楼大厅内,很多喝酒吃饭的客人,热闹成一团,对于花疏雪和青栾红栾二婢并不在意。
三个人一起跟着店小二身后上了楼,一侧的小九忽地抖簌了一下,叫了一声:“姐姐,我害怕。”
他一开口,花疏雪便知道二楼上有很厉害的人,所以小九才会害怕,所以手一按星魂戒,把小九收回了星魂戒中。
前面带路的小二,听到后面突然响起软软的粘浓的小孩子声音,不由得吓了一跳,头皮发麻的飞快转身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人,手脚有些发软,脸色苍白/。
花疏雪好笑的开口:“小二,怎么了?”
“你们,你们刚才可否听到有小孩子说话?”
花疏雪摇了摇头:“没有,小二哥想多了,还是带我去见那客人吧。”
“是,是,”小二伸手抹了一下头上的汗,勉强支持着往二楼走去,身后的青栾和红栾二婢看小二的逊样子,不由得好笑起来。
很快,一行人走到了二楼的一座雅间外,小二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轻快爽朗的声音:“进来。”
小二拉开门,请了花疏雪进去,红栾和青栾二婢生怕主子吃亏,也跟了进去。
店小二赶紧的撒腿离开了,他总觉得这几个女人有些邪门儿,刚才他明明听到有小孩子说话了,可是她们竟然没听到,还是他遇到鬼了,如此一想,店小二那叫一个害怕,不住的念叨,赶明儿个去上香,赶明儿个去上香/。
雅间内,一张软榻上随意的歪靠着一人,修长挺拔的身段,一袭暗花紫棠色的锦袍,腰束银色的刺绣蟒带,垂七彩的蝶络,周身的优雅尊贵,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瓷杯,微眯起细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望着门前的花疏雪。
花疏雪一看雅间内的人,忍不住缓缓的开口:“庆王。”
没错,雅间内的人,正是阑国庆王百里泽,没想到今儿个邀自已过来见面的竟然是庆王百里泽。
花疏雪脸色微冷,一挥手吩咐红栾和青栾二婢出去,两个丫鬟瞪了百里泽一眼,便齐齐的退出去,守着雅间的门口。
雅间内,百里泽眼里闪过幽暗的光芒,今日花疏雪竟然和一年前不一样了,一年前的花疏雪一见到他,便是满眼的痴迷,也正是因为她对他的痴迷,所以才会答应他的要求嫁进肃王府后,把百里冰的一举一动告诉他。
可是谁知道一年的时间里,这女人似乎早忘了当初的事情。
本来,他也无所谓,因为肃王府里,他还有别的棋子,就算没有花疏雪还有别人。
但是就在前几日,他对几位兄弟说起肃王正妃花疏雪曾对自已的痴迷不已,那些兄弟竟然不相信,所以才会有了今日之邀,他就是为了证明花疏雪对自已的痴迷之心。
不过现在一见,花疏雪似乎和一年前不一样了,要说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不过她面纱之下的眼睛,冷冽深邃,没有半点痴迷之态。
百里泽忍不住沉声开口:“你究竟是谁?”
花疏雪微惊,不过她倒是不惧,因为现在她就是花疏雪,花疏雪就是她,谁人敢说她不是花疏雪,想到这,勾唇讥讽的一笑:“庆王真是有趣,我是谁?你不是邀了我过来见面的吗?这会子又问我是谁,岂不可笑,还有,庆王爷不认为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吗?我花疏雪再不济好歹也是你的大皇嫂,难道你身为皇室的王爷,便是以此为乐吗?不知道父皇知道了会做何感想?”
一出口便是犀利无比的话,庆王百里泽的脸色黑沉下来,眼里更是笼罩着山雨欲来的怒意,他没想到,今儿个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了,隔壁坐着的可都是他的兄弟,大家都在等着他证明花疏雪对他的痴迷,而且此次还加了赌注,如若他无法证明花疏雪对他痴迷,那么他便要输不少的银子,钱还是小事,重点是男人的面子可就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