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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得古氏这一说,先是看了古氏一眼,继而顺着古氏的目光朝傅紫萱望了过来。饶是傅紫萱是个清淡的性子,也不由被瞧得脸色发红。
有几个女人瞧着傅紫萱羞赧的样子,说道:“哎呀,敢情这个‘有间食肆’原来是傅小姐家的产业啊。这可真是缘份,可笑都送到近前了我们都认不清正主。”
原本有些看不起傅紫萱乡下身份的妇人这回也不由得重新审视起来。且不说这女子身上穿的戴的,虽然看似简单,不过头上那发冠镶珠掐翠的,头上那几支簪子那做工哪是一般首饰坊能出得来的?再只说那‘有间食肆’,一天赚个一二百两银子都不止,又是独独一份的,就是别人想仿,都找不到活物去。这银子可海了挣去了。
再说连人家醉仙楼都跟着要他家的蛋和肉,这里面说不准有什么关系。人家即便是个乡下来的,可也不是没有后台的,且看那县令夫人亲自去迎,就知道不简单。
有几个妇人思度了一番,忙也跟着笑脸迎了上去,七嘴八舌问了起来。无非就是这鹌鹑哪里找来的,每天能不能多卖一点,或是能不能预定并预留一份,还有能不能卖活物……
傅紫萱没想到这群女人如此热情,险些招架不住。忙答应她们,回头就帮她们做一块贵宾牌子,凭此牌去可以先提,而且给打个八八折。
这些女人听了倒是真高兴了。倒不是为了省那两钱,今日来的人无不是敬县城里有头有脸人家的主母,或是世家积累或是大家商户,可没人会在意那两个钱。只是越是身份高的人越在意别人对她们的尊重,越在意这份优先权和这份尊荣。
那些女人便七嘴八舌地抢着报自家名号起来。古氏忙遣了婆子去备纸墨,让寒霜记了下来。傅紫萱答应她们过两天备好牌子就送到她们府上。
聊着聊着就到了午晌饭的时间,古氏命人在花厅摆宴,携了众位夫人及玩得高兴的少女们去了花厅。今天来了有三四十人,在花厅摆了五桌。
中午的饭食异常非盛,有冷菜有凉菜,有素有荤,还有瓜果点心,且都色香味形俱全。其中有一道做工极为精美的桃花糕。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从外头采来的真的桃花瓣。
不大,刚好一口一个。只是没人舍得下嘴吃,都津津有味地围着欣赏起来。倒把古氏乐得:“我若是知道你们只看着这道桃花糕就饱了,最先应该上这道点心,也省得我费那么些功夫还浪费银子。”
那叶氏听了大声笑着说道:“你们听听,听听,这敬县可不是个穷县,倒是要出一位穷知县夫人了。夫人这可是在替知县大人省银子啊?”
旁边的人听了都善意地笑了起来。那古氏跺了跺脚,说道:“就你这嘴不饶人。我再富能富得过你?瞧你头上那支镶珠的步摇,没个几百两买不到吧?听说还是你家相公特意去京城给你买来的?”
那叶氏一听,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晕:“哪是特意去买的,不过是去京里谈生意,顺手而已。”
坐她旁边两个妇人听了忙推搡着她打趣:“哎呦,怎么不见我家相公顺手也给我买个这么精贵的物事啊。啧啧。”
纵使爽利如叶氏这会也不由露出几分小女儿扭捏的神色,坐在那里脸上泛起幸福羞涩的红晕。
那古氏见众人围着叶氏打趣,小声对傅紫萱说道:“他夫家姓石,做的生意挺大,连京城都有分号。这叶氏娘家也是做生意的,规模倒没石家那么大。但这小夫妇俩是个好说话的,多认识一个朋友没什么坏处。”
傅紫萱对着古氏点了点头,感激她的提点。
饭后,众人移步出了花厅,仍是坐在桃花树下品茗说笑。紫辰紫嫣仍然跟着知县老爷家的两个儿女去一旁玩去了。
傅紫萱择几坐下后,那边傅紫兰也拉着一个年轻女子走过来。傅紫萱一看,发现是早上邀了紫兰去观花的女子。便对她笑了笑。那紫兰脸上带着结实了新朋友的兴奋,对着傅紫萱说道:“姐,她叫叶荣华,跟我同岁呢。荣华,这是我堂姐。”
那荣华欲对傅紫萱见礼,傅紫萱忙拉住了,说道:“都是同龄人,不必这样。我也不过比你大一岁。你姓叶,那跟……”
那叫荣华的年轻女子顺着傅紫萱的目光望向叶婉华,回过头笑着对傅紫萱说道:“那是我大姐。我姐夫家就同我家一条巷子,我姐姐经常回娘家来。今日得知我姐姐要来县衙做客,我便跟了来。这不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说着又紧拽了拽傅紫兰的手,两个新认识的朋友相视一眼后笑了起来。瞧着荣华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神,想来这女子并不因为紫兰是个乡下姑娘的身份就看轻了她,倒是个可心的姑娘。
而那边才隔了一张桌子坐下的叶氏看着这边说道:“说我什么坏话呢。”边说着边起身往这边过来。
那荣华松开紫兰的手,往前两步揽着叶氏的胳膊,:“我哪敢说姐姐的坏话,姐夫还不得骂死我啊?我可还指着他给我带各处的礼物呢。”
叶氏闻言戳了戳自家小妹的额头,对着傅紫萱说道:“这是我娘家最小的妹妹,家里就剩下她没出嫁了。我爹娘倒是在跟她相看,不过想多留她两年。我这妹妹是个好的,没有那些娇惯的毛病,只不过从小养在深闺,个性单纯了些。说坏一点就是不明白人情事故,单纯得跟张白纸一样。我娘老是担心她这样的性子嫁到别人家会被婆母相公拿捏。”
那荣华不高兴地嗔了她姐姐一眼:“我哪有那样差。”说着撅起个嘴,不过很快就又高兴起来:“姐,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她懂的东西真多。姐,我能不能去紫兰家玩?”
那叶氏听了笑着说道:“那你可得回家问问爹娘。我可不敢应承你。再说也不问问人家欢不欢迎你,就自作主张。”那紫兰好不容易认识一个新朋友,听了这话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欢迎,欢迎的。”
傅紫萱和叶氏见了扑哧笑了出来。把紫兰羞得低垂下了头。那荣华瞪了她姐姐一眼,忙拉着紫兰跑到花丛中去了。
后来古氏也坐了过来,再后来叶氏又被其他人拉去了。古氏见前后没人注意她们,就悄声对傅紫萱说道:“你给的那药我都在吃着。也按着药方抓了药来吃,你再帮我诊诊看。”说着略拨了拨宽松的袖口,傅紫萱闻言,把手搭到她的脉上,闭着眼睛诊起脉来。
不一会就收回手帮她盖了盖袖口说道:“并没有什么异常。你这身子除了有些宫寒并没有其他毛病。想来是吃的补药起效,身体倒是康健,以后就是再生几个,也有气力而且孩子也会健健康康的。”
那古氏先是闻言一喜,不过很快又败了下来:“只是不知何时再有孕。我家相公可不能只有一个儿子。家里那个妾室虽然只养了一个女儿,但是保不准什么时候再生个儿子。还有两个通房,都是婆母赐下的,也都跟在任上。要是她们生下了儿子,提了位份倒是小事,我这心里头倒是膈应得很。我也做不来那些肮脏之事。”
傅紫萱闻言愣了愣,她可是头一次听说这方严还有妾室和通房。不过也不难理解,这大户人家哪个没有妾室通房的?有些人家在儿子成人之时起,就命大丫头教他们房事了。
傅紫萱让清风云霁查过这个方严和古氏的娘家,听说都是京里的大户人家,只是古氏的娘家更显赫些。古氏也算是低嫁了,加上与方严自小认识,方家倒是没怎么为难他,让两口子避过了京里朝事的纷扰放到这南方来,夫家又许了古氏跟随。
但既然有小妾通房跟随,想来也是婆家想拿捏一二的。不由叹了口气,这大户人家弯弯绕绕宅院深深,将来还不知与李睿如何的纠葛……
古氏看见傅紫萱径自在一旁沉思,以为是她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毛病,心里有些发慌,轻推了推。
傅紫萱被推得回过神来,笑着对古氏说道:“你的身体没什么毛病,养得很好。这一般来说,血之运行,贵在按时满盈,经候正常,则能摄精成孕。如果平时恣食生冷寒凉食物,容易寒邪内客,血遇寒则凝滞,常食可导致月经不调,而影响受孕。”
“而经期胞宫胞脉空虚,贪食生冷寒凉食物,还可损伤阳气,久而形成胞宫虚寒之症,就会造成宫寒不孕。想来,夫人以前是喜食一些寒凉之物了。”
那古氏听了连连点头:“可不是吗?我畏热,以前在京里,家里有个大大的地窖,一到夏日,就命人一盆一盆把冰盆往屋里搬。也不爱出门,就让下人调了冰沙伴着放在地窖里冰凉的西瓜吃。嫁了人后,相公也知道我这个毛病,也是纵着我。”
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怎么能生得婉儿彦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