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标区,萧遥已经逛了有两三天了,这些天他都带着辛蓉和韩竹青在暗标区转悠,看中的毛料就把底价,外部表现和内里实际情况都记在了脑子里,当然还有些非常明显的大坑他也都记住了。
辛蓉她们都认为萧遥是在闲逛,因为他都不用笔做个记录什么的。她们问他的时候也就只是简单评价一下。辛蓉想自己做个记录他都说不要。
其实萧遥这也是一种炼心之法。毕竟人的记忆力是有限的。他发现他的本命魂晶有个功能,只要他用心去记忆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在魂晶中都会有一份记录,他记得越多,他就越发现这个魂晶的记忆功能是无限可以扩张的。
这就等于说萧遥从今之后就有了台超级电脑来做大脑的cpu了。他现在对某一单独事物的记忆还不能做到很详细和清楚,但是他知道这种能力是能够修炼的,而且这和他心境的锻炼也有相应的作用。
这天中午的时候萧遥对辛蓉说:“我们下午去a区吧,是时候再去弄点资金了。”
上次她们赚的三百万她们一致同意作为济黎公司的启动资金,当然萧遥的一亿五千万他也准备拿出来作为公司的资金的。萧遥卡里的钱,他准备留做暗标投标的资金。但是根据他这几天看到的情况,估计要把他看中的毛料都买下来还是有些捉襟见肘的。
米兰去沪城办公司去淮扬搞仓储基地的事情把三百万都带走了。萧遥就准备动用他带来的那三百多万趁明标竞买还剩下的几天时间,在a区再弄点资金,不过这次他不打算现场解石了,他要把原石买下带到顾四海的仓库里去解。解完之后就通过顾四海和庄虎把明料销售出去,这样最安全。
下午吃完饭之后,萧遥他们和庄虎说了一声就到a区去了,这几天庄虎和葛侬函他们在c区也看了不少毛料。不过他们选的毛料应该和萧遥选的不一样。萧遥是从那些报价低表现虽好可必定有些裂绺或者其他因素使得价值被低估的毛料中选取利润率比较高的毛料。
庄虎他们选的大多是表现很好的。当然萧遥也凭着自己的记忆给庄虎筛选了一下,有几块明显是坑的毛料被他点了出来。有说法的萧遥就尽可能的把这些疑点夸大,引起他们的重视。
而实在是表现无懈可击的毛料,萧遥就干脆把缘故推到直觉身上。比如说“我有种感觉,买这料子的人要倾家荡产的”之类的这些话。不说吉利不吉利的吧!有萧遥之前几次非常准的“感觉”在前面做印证,这话也得让庄虎好好考虑考虑了。
“萧大哥,前面好像好多人啊!”韩竹青对萧遥说道。
他们刚刚走进a区就发现有一个地方围着很多人。萧遥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从远处看好像是有人在切石。当他们好不容易挤进圈子里的时候,萧遥竟然发现了一个熟人。
楚剑飞!
这位脸上永远带着和善的微笑的翩翩公子。楚妤曾经和他提到过这位堂兄的,此人的父亲是楚妤的大伯,也是楚妤爷爷的长子,现在已经做到了鲁省省委书记的高位了。那可是正部级。楚妤的这位大伯和楚天舒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是楚老爷子在老家的原配夫人所生。
楚天舒的母亲是楚老爷子建国后娶的一个年轻女学生。所以这位楚大伯和楚天舒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而楚天舒又因为婚姻问题和楚老爷子闹了矛盾,这么些年一直在基层打拼也从不靠家族的帮衬。至于楚妤是楚奶奶从童年时期就一直养在身边的,和父亲的感情也很淡漠。
不过楚妤对爷爷也有怨气,认为老爷子重男轻女,明明这楚剑飞是个花花公子,可在老爷子面前非常会讨好,人前也是一副伪君子模样。楚妤是看不惯他的,可爷爷就是重视他,宠着他,对楚妤走仕途反而比较反对。楚妤就是不服气所以要从基层做起做点成绩给爷爷看看。
有了楚妤的介绍在前,萧遥自然是不会被那张笑脸所蒙蔽的。而且楚妤对他说过,他们的事情最好不要让这楚剑飞知道否则一定使坏,为此萧遥见到楚剑飞之后就打算藏起来。反正他现在混在人群里,楚剑飞也不一定注意到。萧遥想到这,又把身体往后靠了靠。
圈子里并没有在解石,不过却发生了一次竞买。目标是个大家伙。长宽都在一米左右,重量估计最少也在三百公斤以上,并且表层带癣,卖相很不错的。
按理说这块料都可以去暗标了,但是这表层有条裂绺。原本主人是想送去暗标的,但是组委会给出的底价太低了,这就好像萧遥看中的那块能出玻璃种红翡的料子是一个道理。毛料主人觉得还是放在a区能赚得多点。这才出现在了现在这个地方。
“郑老板,这毛料虽然表现不错,可这裂绺在这儿,赌裂的成功几率并不是那么高的,有必要和我争这么凶吗?好赖也是一千两百万哪?您就不考虑考虑万一要是切垮了,您那小小的翠玉轩可承担不起这么大一笔亏损的啊!”楚剑飞看似替对方着想的劝着。
“那楚公子您就让我一回不行吗?这位老板一开始也就出价八百万,是您一下子就抬到了一千万的。好了我废话也不多说了,一千两百万,楚公子您还出不出价了,不出价的话,这块毛料就归我了。”那位郑老板是位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头发已经花白,可说话倒是大嗓门。
“其实呢这裂绺啊……,大家都在赌石圈混了有些年头了,这块料子的裂并不深,表面的癣也很绿,我相信切下去一定能见绿,品质也不会差……”楚剑飞一转刚才的态度又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郑老板,我放弃了。祝你好运。”
这位郑老板之所以会出到一千两百多万,因为他上次在腾冲也见到过一块和这块料子简直就像是孪生兄弟一样的毛料,后来就因为心里信心差了一点,被一个豫省的玉商买了去,后来那豫省玉商解出来之后整整赚了一千多万。
这赌石的门道很多,有人偏好赌色,有人偏爱赌种,而郑老板这类人就喜欢赌裂。各人都是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来选择毛料和出价的底线的。
不过俗话说“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这话就是指的赌裂这种赌法风险极高,这种赌法解出来的原石,不是大涨就是垮掉身家,风险最大。一般混迹在赌石场合数十年的老人,在赌裂的时候都是极其慎重的。而郑老板今天只所以会这样,就是在腾冲的一念之差与那块毛料失之交臂的经验使然。
至于楚剑飞,这郑老板曾经在一次古玩拍卖上出手截了他的胡,他今天是有意抬高价格,增加郑老板的风险。如果是八百万,郑老板顶多元气大伤,但是一千两百万,那会让他彻底玩完的。
既然楚剑飞不出价了,郑老板就与摊主做了交割,而且郑老板已经打算好了在这里现场解石。他也想象那个豫省的玉商一样一战成名,现在那老徐已经是豫省珠宝玉石协会的常务理事了。
“秦老师!今天真是有幸啊!”楚剑飞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人,立刻上前打了个招呼。
而他这么一喊,旁边的人也都发现了本届大会的特邀嘉宾,著名的工艺大师秦伯年。这位秦老师也是前几天帮答应瞿子齐出手加工那块芙蓉种翡翠的中年人。萧遥也是见过的。
“老秦?!”那郑老板和秦老师也是熟识的,立刻上前喊道,“老秦,来帮我看看,这块料子,怎么切好。”
那秦老师被他这么一喊,本身也是看到这里围了好多人,所以来看热闹的。于是也就爽快地走到了那块原石面前。
看了半天之后,这秦老师把郑老板叫到了一边商量事情。
“老郑,这块毛料你买下花了多少钱。”秦老师表情凝重的问道。
“一千二百万。怎么有问题?”郑老板看他的样子也有些担心起来。
“你啊!怎么这么莽撞呢?”秦老师叹道。
“这原石带癣,癣中有绿,这么好的表现……”郑老板不解的说了自己的理由。
“这原石带癣,癣中有绿,这充其量只能说明这块料子有可能含有翡翠,可翡翠形成条件特殊,这皮下是千变万幻,外皮的表现最多只能做个参考。这块毛料的裂不深,但很长,虽然裂口下能见绿,不过以我的经验看,下面是能出绿,但是很难连成线,很大的可能是片绿……”
“那现在怎么办?”郑老板焦急的问道。
“我来看看,找个下刀的好位置,一刀切出绿来,如果有人接手,直接出手卖掉。保住本钱再说。”秦老师说的办法虽然有些损人利己,但是这也不失为一个救命的招。
“那你帮我看看!”郑老板非常相信这位数十年相交的老友,立刻请他帮忙。
秦老师走到切石机前,来回走动,观察着裂绺的走向,手里拿了个放大镜,几乎是一寸寸地在观察着裂绺的走向。解石本来就是个细致的技术活,非常考较眼力,哪怕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被切坏了之后,身价也会大跌更何况现在秦老师要找出一刀能切出绿来的位置。
许久之后秦老师叫来了解石师傅,在石上划了条线,然后有帮着找准位置。
“咔……咔咔……”
切石机的切片的转了起来,明亮锋利切片就开始切入原石。生死只在这一刀,郑老板紧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