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眸光颤抖,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铁血将军,她眼眶忽的湿润了。
烈如风,你以江山送我,我又要以何为报?
见她久久不说话,烈如风抬头,眉宇间是浓浓的宠溺和纵容:“丫头,你知道吗,在弥雅出手伤你之时,我看到你躺在我怀里奄奄一息的样子,我就暗暗发誓,此生我别无所求,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对你,不求任何回报,哪怕只能守在你身边,为你守护这万里河山,我、也甘之如饴。”
“如风……”苏泠月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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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城,千机阁铺子后院。
宫宛卿一拳砸向面前的男人,那人躲也不躲,硬生生挨了他一拳。
宫宛卿双目血红,破口大骂:“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你把月儿带走了,现在又告诉我她不见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把月儿气走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纳兰澈雪,你个大混蛋,我把月儿交给你,你他妈现在跑回来告诉我,月儿不见了!我真他妈想一刀宰了你这大混蛋!”
纳兰澈雪沉默,看着宫宛卿:“月儿,她没有回来过么?”
宫宛卿气的又砸了一拳,纳兰澈雪依旧没躲,宫宛卿气的牙痒痒:“你说,你到底做什么惹她了?你、你是不是欺负她!”
纳兰澈雪叹气,轻轻摇头:“我怎么舍得欺负她。那天我出去采买,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回来时,她就不辞而别。我四处搜寻过,没有任何她的踪影。月儿本就是隐匿行踪的高手,大约、大约她是不想被我找到吧。”
宫宛卿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好恨我自己,武功全失,跟废人一样,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
门外,欧阳禅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泪如雨下。
弥雅脸上写满担心:“澈雪哥哥,你说姐姐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纳兰澈雪摇摇头:“山谷里没有打斗的痕迹,普天之下,能毫无痕迹的让月儿失去抵抗能力的,没有人可以做到。”
弥雅愣愣看着他:“那,那姐姐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姐姐走
了都没有来看我,澈雪哥哥,姐姐是不是不要我了……”
纳兰澈雪轻轻摸了摸弥雅的头,弥雅是苏泠月最看重的弟弟,他发现苏泠月失踪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来找弥雅,可当他得知,苏泠月连弥雅这也没回的时候,他就知道,苏泠月是铁了心要走,要躲着他。
“月儿,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为了躲我,连弟弟和朋友都不要了么……”纳兰澈雪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心痛如绞。
“澈雪哥哥,我不放心,我要去找姐姐!”弥雅抓住纳兰澈雪的衣袖,眼神坚定。
纳兰澈雪看着他眉心的曼陀罗花,弥雅本是和苏泠月以血之契约生生相连,两人不可分开太远太久,否则蛊王之力就压制不住会发作。可在弥雅自行控制住蛊王之力之后,血之契约就不需要以距离相连了。
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感应还在,只不过需要离的比较近,弥雅才能感知到附近苏泠月的存在。
“弥雅,你能感应到你姐姐,对么?”纳兰澈雪看着弥雅。
弥雅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需要在百里之内,太远就感觉不到了。现在弥雅无法感知姐姐的存在,她应该和我离的很远很远。”
“我们一起去寻她,好么?”纳兰澈雪道。
“好!”弥雅立刻答应下来。
“本座也要去!”宫宛卿站起来。
“不行!”弥雅立刻否定:“师父你武功还没恢复,需要每日饮大公主的心头血。可大公主身子虚弱,不宜舟车劳顿。姐姐行动那样迅速,我和澈雪哥哥每日得赶很多的路找她,大公主肯定吃不消的。”
宫宛卿咬牙拍桌:“真他妈的麻烦!”
纳兰澈雪看着宫宛卿,道:“宫谷主,我和弥雅先送你和大公主回落英谷,然后我们去寻找月儿。你放心,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
宫宛卿此时恨不得吃了纳兰澈雪,瞪着他:“哼,就按你说你的办吧!你若敢欺负月儿,本座一定亲手取你性命!”
门口,欧阳禅看着宫宛卿,低声道:“宛卿,我、对不起……”
宫宛卿抬头,满是厌恶的指着欧阳禅,大吼一声:“滚!”
欧阳禅忍着眼泪,扭头消失在门口。
“澈雪哥哥,天下之大,你说姐姐会去哪里?”弥雅担忧道。
纳兰澈雪眸子幽深,叹气:“她想躲我,所以定不会回去西律,那里是我们相知相识的地方……她大约也不想待在南域……至于东离,她一向厌恶东离皇族,不会去东离。北漠……烈如风在北漠,我猜,月儿应该去北漠了吧。无论她去哪,我都要找到她,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离开我。”
远处,幽冥静静的站在白玉玲的身后,看着心痛的快碎掉的主人,眉宇间写满担忧。
“白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告诉主人山谷里的事么?”幽冥担忧的问道。
白玉玲摇摇头:“苏姑娘既然铁了心要和公子一刀两断,多说无益,只会徒增烦恼。也许公子伤心一阵子,就会忘了过去,总归十八年试炼期满,他是要回云浮城的。苏姑娘,不过注定是个过客而已。”
幽冥又叹了口气:“白小姐用心良苦,希望主人能明白您的苦心。”
白玉玲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明不明白,又有什么关系呢……公子是九州帝国的人,他和四国大陆的女子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比起他独活百年的凄凉,若他日得知真相恨我,那就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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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新年伊始的第一天,北漠王朝覆灭,新的帝国新月王朝崛起。
而这个帝国的君主,乃是四国大陆开天辟地来的第一位女子:月帝。
而就在苏泠月登基的第二天,南域国欧阳伯渊的那封国书,终于艰难的送到了昔日北漠王都,可那送信的使者却惊恐的发现,他跋山涉水爬过雪山抵达的,却不是过去的北漠王都了,而是蓝月城。
恢弘的宫殿,月帝华服帝冠,扫了一眼手里的国书,目光落在瑟瑟发抖跪着的南域信使身上。
那封向原北漠王宣布西律的新月长公主就是南域新皇后的国书,被苏泠月不屑的扔在了地上,连同欧阳伯渊不可一世的骄傲,踩在脚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