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孩子,欧阳禅的脸上终于浮起一抹红晕,她低头,轻轻抚摸自己小腹:“这孩子,我会保住他的。他是我和宛卿的孩子,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大夫,你不是说有一种保胎丸,吃了之后可保孩子足月生产么,我考虑好了,你给我吃保胎丸吧。”
老大夫摇摇头:“大公主,你是疯了吗?保胎丸之所以能保证孩子足月生产,那是因为保胎丸会让孩子吸母亲的精血,到时候你生下孩子,自己也则会精血耗尽,孩子出生后,不出三个月,你就会死啊!”
欧阳禅无所谓的笑笑:“这就够了,生下孩子后,我不是还能多活三个月么。这样时间足够取血给宛卿恢复武功了。我这辈子只剩两个心愿,一是弥补我之前犯下的过错,让宛卿恢复武功;另一个,就是看着孩子平平安安的降生。至于我的生死,呵……我现在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老大夫重重叹气,从药箱里拿出一瓶保胎丸,放在桌子上,道:“最近谷主心情很是不好。”
“外头出什么事了吗?和苏姑娘有关?”欧阳禅道,这世间能将宫宛卿心神扰乱的事,大约也只有关于苏泠月的事了。
老大夫点头,将外间的事情跟欧阳禅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也是听传言,似乎那月帝大人是被个叫端木良的人掳去南域国了,具体是什么地方,却没线索。”
欧阳禅低头默念:端木良、南域国……
老大夫收拾完东西就走了,欧阳禅一直坐在屋里,似乎在思量考虑什么,直到傍晚时分,她缓缓起身,推开房间门,第一次走出她所在的破败小院,朝着落英谷主的宫殿走去。
一路上,欧阳禅遇见了很多落英谷门人,大家对这个身份特殊,却又似乎极其被谷主厌恶的大公主十分好奇,但是却没有人敢拦着她。
欧阳禅走的很慢,她身体虚弱,待走到宫宛卿房间门口时,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
欧阳禅站在宫宛卿门口,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大门,门口,就是她此生爱入骨髓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却对她恨之入骨。
欧阳禅
深吸一口气开口:“宫谷主。”
此时宫宛卿正在发脾气,忽地听见欧阳禅的声音,眼神猛的阴兀的可怕,抓起手边的茶壶朝门丢去,大吼一声:“滚!”
茶壶破门而出,一下子砸在欧阳禅脑门上,将她砸的几乎摔倒在地。
欧阳禅摇摇晃晃的站稳,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染红了一大片衣襟。
她眸子中没有伤,没有痛,因为她已经太伤太痛到麻木失去知觉。
“宫谷主,我知道苏姑娘在哪里。”欧阳禅缓缓开口。
而后,宫宛卿破门而出,盯着欧阳禅,不可置信道:“你真的知道月儿在哪?”
欧阳禅扬起脸,露出一个极其苍白的笑。果然,只有关于苏姑娘的事,才能牵动宛卿的心,让他出来见自己。
欧阳禅点点头:“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知道苏姑娘在哪里。”
宫宛卿眸中先是错愕与疑惑,而后他忽地上前一步,抓着欧阳禅的手腕,粗暴的将她拽进房间丢到床上,欺身压上,眸子冰冷如剑。
“大公主,你怎样才愿意告诉本座月儿的下落?”宫宛卿漂亮的手指划过欧阳禅的腰间,“你要本座上你几次你就会说?一次,两次?不过你记住,不要愚弄本座,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起的!”
欧阳禅眸子一片空旷,她的瞳孔中倒影着宫宛卿的脸,她认真的看着宫宛卿的表情,她忽地明白了,宫宛卿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那些她囚禁他的日子,她每每喂他催情药,逼他同自己欢好,他没有一次是自愿的。
可这次,他为了得到苏泠月的消息,竟然主动了。
欧阳禅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她本来是来告诉他苏泠月的下落,并没有想拿消息当筹码去交换,可他还是误会她了。
也罢,在宫宛卿眼中,她欧阳禅就是个不知廉耻,用囚禁和催情药做为手段,逼他的人。所以他这样想,是理所当然的啊……
欧阳禅张了张嘴,她本来想告诉他:我不会再要挟你,不会再逼迫你,只要你开口问我苏姑娘的下落,我就会
告诉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怕这个消息会让我背叛我的母族,为了你,我也会说出来。
可欧阳禅看着宫宛卿撕扯她腰带的样子,她忽然将话咽在了肚子里,因为她控制不住自己想和他亲近的心。
宛卿啊宛卿,反正我寿命不多,就让我放纵一次,又如何?
欧阳禅的衣裳如同雪片一般纷飞落下,她从没有看过宫宛卿这样的一面,主动又狂野,像头压抑许久的野兽,在她体内爆发他的压抑。
他要了她很多次,毫不怜惜,折腾的她晕过去好几次。
然而欧阳禅却觉得,这大概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夜晚。哪怕燃烧所有的生命去交换,她也甘之如饴。
当朝阳升起,欧阳禅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眼前邪魅的男子,宫宛卿眸子冷冷的盯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大公主,既然你满意了就告诉我月儿的下落。”
欧阳禅叹了口气,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宫宛卿冷冰冰的背影,悠悠开口:“宫谷主,你可听说过鬼谷?”
“鬼谷?”宫宛卿微微回头,眉头皱了起来:“江湖传言,鬼谷一派历史传承千年,极其神秘,没有人知道鬼谷的具体所在,只知鬼谷门人最擅长用蛊虫。”
欧阳禅点点头:“如果我推测的没错,苏姑娘应该是被人抓去了鬼谷。”
宫宛卿皱眉:“你怎么会知道?你每日在落英谷中,如何得知外界消息?”
欧阳禅叹了口气:“我听人说,苏姑娘是被北漠旧朝的小王爷端木良抓走的,是不是?”
宫宛卿道:“不错,那端木良以北漠所有子民的性命为要挟,胁迫月儿跟他走。”
欧阳禅轻轻抬起手,宫宛卿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忽地看见,一只纯黑的蛊虫从欧阳禅的手掌中破皮而出。
欧阳禅盯着那蛊虫,神色寂寥:“我认识端木良……”
“你竟认识他!”宫宛卿瞳孔紧缩,盯着欧阳禅。
欧阳禅笑了笑,那蛊虫又重新钻回她手掌的皮肤里:“……端木良是我养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