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二百二十九、发烧
梁实清调开视线,没能掩盖住眼中很明显的失落跟愧疚,他沙哑地说:“是,我是对她很抱歉,不知道她爱我这么深,她真傻,怎么可以为了我去伤人呢?但是后悔有什么用?在无人的静夜,我悲痛地哭过,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娶她,她是除何叔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可是时间是条单行线,根本没法重来。”
他再把目光调回,坚定地望着黄雪晴,“所以我要坚持完成原定计划,没能满足涂婕琳的愿望,我就更应该满足何叔的愿望,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你娶到手。目前我得回我的医院去工作,下次休假的时候,我还会来向你求婚。”他说完就长腿一迈往外走去。
黄雪晴对着他的后背说:“你再来我也不会同意,何苦多此一举?”
梁实清脚步一滞,缓缓回眸,挑了挑眉梢,“那可说不定哦,我决定的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一次他不管黄雪晴反应如何,直接拉门而去。
防盗铁门“砰”然一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格外的清晰。
黄雪晴看着那扇关闭着的门,觉得那“砰”然的声音,始终在脑子里回荡,她倒在沙发上,用双手紧抱住头,头痛的感觉胜过心痛。在你跌落谷底的时候,再遇上一个不可理喻的人纠缠不休,你能怎么办?她没有精力去应付梁实清,这个视她爸爸的话如圣旨的人。
空白的大脑已经无力去支配自己沉重的身体,倦怠的黄雪晴倒在了沙发上沉沉睡去。
晚上起来的时候,黄雪晴已经发生了,浑身酸软无力,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仳如洗衣,做饭,给莫双宁翻身,喂流食,打扫房间等,不得不起来。
说是周末给护工放假,因此不到万不得已,黄雪晴不愿打电话给护工,她只能撑着浑身难受东一下西一下地做着必做之事。
天黑的时候门铃响了。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黄雪晴疑惑地挪着步子去开门,门外意外地站着王冠达夫妇。
“叔叔阿姨,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黄雪晴急忙请他们进来。
看到黄雪晴通红的脸庞,细心的王秀英觉得不对,她伸手覆到黄雪晴的额上,才一下,她就惊叫:“哎呀好烫,你发烧了!吃药没有?”
黄雪晴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很快就会好的。”
王秀英摇头:“你这孩子,太不会照顾自己,老王,你们先聊着,我去给这丫头买点感冒药来。”她急匆匆地出去了。真是个热心的好人,黄雪晴心想。
黄雪晴要去给王冠达倒水,王冠达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在沙发上,“你看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我来吧。”他问了杯子和水壶的位置就自己找到厨房,给自己和黄雪晴各倒了一杯白开水。
面对面坐定之后,黄雪晴虚弱地问:“王叔叔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王冠达面色严肃了些,“自从你们从南边回来,都几个月了也没见莫双宁上门来拜访我们,我们给文丽打了好多次电话,她都用忙啊和其它各种理由搪塞了。想看过年莫双宁都没陪文丽回来,我跟她媽媽有些不高兴了,就算他家大业大,这架子拿的也太大了。”
“所以我跟她媽媽今天就直接找到莫氏集团公司总部,一定要亲自见他一下才罢休。去了之后没见到人,公司职员却告诉我们,莫总裁已经成了植物人。这可把我们吓着了,这么大的事文丽怎么就不跟我们提起来呢?她这后半辈子怎么过?”
“我跟她媽媽商量,这回也不跟文丽打电话了,直接找到莫总裁的别墅去,看那丫头还怎么瞒我们。”
“我们在一边商量,公司的员工听见了,他们告诉我们说,他们的总裁夫人原来叫王文丽,这次回来之后向大家更正了,她不是王文丽,是叫黄雪晴,而且已经领过了证,是正式夫悽。至于里边的曲折故事,他们也不全清楚。而且现在莫总裁他们不住在原来的别墅,住在另外一个住宅小区里,并告诉了我们地址。”
“雪晴啊,你可把我们瞒苦了,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你跟王文丽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是我们明明摆了订婚宴,眼看着文丽被莫双宁带走的,最后怎么跟莫双宁结婚的是你?那王文丽一直没住家里,她又是躲在什么地方?还有,前段时间你们一起来我家,我发现文丽怀孕了,当时以为是莫双宁的孩子,所以没问,那么你知道吗?她怀的是谁的孩子?”王冠达把压在心里的疑问一股脑全问了出来。
黄雪晴正当发烧头疼之时,又碰上这么棘手的问题,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死了算了。为什么一切都冲着她来?当初她本来就是被动加入的,一切都是王文丽和刘畅然的谋划,现在却要她来向王文丽的继父解释,这算什么道理?
黄雪晴只管将头埋进臂弯里,头疼啊,就算是该由她来应对,也得给她准备时间啊,现在倒好,连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直接把她放到架上烤了,怎么办?
“雪晴,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很难受?哎呀,病了也没个人照顾,常此以往不行啊。”王冠达同情起黄雪晴来,他焦急地等夫人把药拿回来,现在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只好在客厅走来走去。
黄雪晴则忍着浑身的酸痛在脑海里急速想办法,到底是该帮王文丽他们瞒着还是实话实说?瞒又势必瞒不过去,这真是难死她了。
门铃的响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她直起身来,王冠达已经快步走去开了门,王秀英拿着一包药回来,边换鞋边跟王冠达指着说,这是治感冒的,那是治发烧的,每样药怎样吃法等等。
王冠达去给黄雪晴的杯子里填热水,王秀英热心地把药拿到黄雪晴面前,看着她扉红的脸,又用手探了下额头,眉头倏地拢了起来:“哎哟,仳刚才还热呢,得赶快吃药了。”
王冠达把热水端来了,王秀英将药放了两粒在手心凑到黄雪晴的唇边,黄雪晴感激地望着他们,真是一对热心的好人啊。正要吃,鼻子里闻到了那股药味,忽然就觉得一阵恶心,推开王秀英的手往厕所跑去。
王秀英也跟了上去,“怎么了雪晴?”黄雪晴只觉得犯恶心,对着马桶干呕,也没呕出什么东西来,就这样折腾了一会儿,她气喘吁吁地抬起了头,正对上王秀英一双狐疑的眸子。
“雪晴,你,是不是,怀孕了?”她轻轻地、小心地问。
“怀孕?”雪晴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她,有些不明所以,当这个词在头脑中盘旋了一阵之后,她的眸光发生变化,突然的两簇亮光闪过,她兴奋地低语:“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看着她不明所以的样子,王秀英有些好笑:“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明天上医院去查一下,明天我来帮你料理莫双宁。这种事马虎不得,搞不好就会伤了孩子。”
她看看自己的手心,“这药也不能吃了,怕对胎儿有影响。算了,我还是帮你敷冰块降温吧,再帮你熬点姜汤红糖水,你烫烫脚,晚上盖厚一点,发发汗就好了。”
黄雪晴非常感激,千言万语只能化成一句:“有媽媽真好!”王秀英笑笑,帮她忙活去了。
鉴于目前的情况,王冠达夫妇决定,今晚就留下来照顾黄雪晴和莫双宁,他们实在不放心把发烧的病人黄雪晴留在这里照顾植物人的莫双宁。一共两间卧室,黄雪晴和王秀英一间,王冠达和莫双宁一间,一人负责照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