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之墨的话让谷千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没个正经,你到底来找我什么事?”
“三朝回门,你打算怎么办?”凤之墨问,虽然他很明白,谷千诺对她父亲的态度,但是这回门礼还是要遵循的!
谷千诺皱了眉头,想起这古代人还有三朝回门的规矩,她内心是极不愿意遵循的,但是如想随俗,她若不遵循这个规矩,到时候又得给谷允承借口折腾了!
谷千诺想了想,道:“王爷安排就好!”
凤之墨道:“恐怕……本王不能陪你回门!”
说这话的时候,凤之墨的眼神微微有些飘忽,谷千诺却是眉头微蹙,继而又舒展开来,道:“哦,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也没有要求他一定要陪自己回门啊,毕竟他们之间……还没有到那种“恩爱夫妻”的地步!
谷千诺坐下来,继续看自己的医术,凤之墨看了她许久,见她都没有反应,才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本王为什么不陪你去?”
谷千诺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然后才淡淡地道:“王爷本就没有理由陪我回门,又何必要问不去的缘由呢?这是您的自由!”
凤之墨因谷千诺这个回答而沉了沉脸,道:“所以你觉得,本王没必要陪你回门,对么?”
“难道有必要么?又不是还有重要的人在公主府等着我!”谷千诺淡淡地道,不论是前世今生,她都没有父母缘,所以这回门对她而言,实在是没什么要紧的!
至于对凤之墨而言,那就更无关紧要了!
凤之墨咬了咬牙,道:“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人回门,会被人嘲笑么?”
“嘲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必在意呢!“谷千诺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也没办法干涉,她自己问心无愧,何必在乎别人说长道短?
凤之墨对谷千诺这种无所谓的态度露出深深不满的样子,他欣赏她的坦荡,却也讨厌她的坦荡,似乎什么事都无法让她上心,除了她的生死存亡!
“谷千诺,你到底长心了么?”凤之墨问。
谷千诺讶异地看着他,道:“不长心,怎么活着?”
“本王看你是没心没肺!”凤之墨有些着恼,说完便拂袖而去。
谷千诺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被摔地哗哗作响的门,他又生什么气?不肯陪她回门,好像还是他有理了?
谷千诺也有些不悦,总觉得心头起了密密麻麻的烦躁感,扰得她书也看不进去,只觉得满书页的字,让人心烦意乱!
季春看到凤之墨脸色不悦地离开了,便进来问道:“王妃,王爷怎么了?”
“不知道!”谷千诺的语气也有些急躁。
季春便知道,这二人刚刚肯定是闹别扭了,明明她出去的时候,两人还甜蜜地狠,怎么突然就闹僵了呢?
季春也不敢多问,她知道谷千诺的脾气,便只是道:“刚刚已经派人去跟老孙头说了,让他救凤子轩!”
“嗯,人醒了就让他走,别留在公主府里!”谷千诺不想回门的时候,再遇到凤子轩。
季春应了,道:“二小姐还没走,该怎么办?继续让她留在府中么?”
谷千诺想到谷云雪,还有继续赖在公主府里不走的谷允承夫妇,道:“等我回去之后再说吧,他们必然是不能留的!”
季春点点头,三朝回门,总还是个礼数,虽然谷千诺打心底里不再把谷允承当父亲看,但是明面儿上还是父女,不能做的太难看!
自从那日凤之墨和谷千诺再度不欢而散了之后,凤之墨就再没跨入过阡陌阁。
第三日一早,晋王府的管事将回门礼都备好了,又套好了马车,便来回了谷千诺。
谷千诺带着季春,冬儿和秋儿三人回去的,其他丫头就留在了王府内。
公主府还继续留着三百府兵,谷千诺当时想方设法地没有把这些人带去晋亲王府,这里面有太多皇帝的耳目,带去王府,那岂不是在自找麻烦么?
可是那些人还是得想办法打发了,她没打算一直养着一群闲人!
看到门口一本正经守着公主府大门的府兵,谷千诺心想,虽然他们都不是自己的人,但是表面功夫倒是不差,不会懒懒散散地给她添堵。
门口除了府兵,竟然谷允承还带着杨氏站在门口相迎,谷千诺倒是颇为诧异。
不过谷千诺走过去之后,谷允承才皱着眉问道:“晋王殿下没来?”
谷千诺这才明白,他们站在这里等的人不是她,而是凤之墨!
“哦,不过是归宁罢了,王爷忙着呢,没有空!”谷千诺轻描淡写地道。
杨氏却露出了窃喜的表情,不过只是一瞬便消失了,然后露出了担忧的样子,道:“诺儿啊,这三朝回门,竟然就你自己回来了,这若传出去,你往后……哎,不是那晋王殿下求娶的么,怎么这样不珍惜你呢?”
谷允承哼了一声,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这才正常呢,我看那晋王娶她,也不过是别有所图,哪里就真的看上她了!”
“哎……驸马爷,诺儿真可怜,姐姐去得早,本来有段好姻缘,却偏偏不得轩王殿下的心,被退了亲,好容易又攀上了晋王,怎么就又受这样的委屈呢?”杨氏一边的感叹里,满满都是嘲弄。
谷千诺却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嘲讽而感到难堪,反而笑嘻嘻地道:“父亲,娇蕊和春香怎么这一次没有跟着您回来啊?她们可还好?”
这话一出,杨氏和谷允承的脸色俱是一绿,杨氏几乎当场要发飙。
谷千诺接着问道:“哦……妹妹的肚子怎么样了?没有我师父的照顾,还能安稳生下来么?”
这下二人的脸色则由绿转白了,谷云雪的情况可是很糟糕啊!
谷千诺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继续道:“听说轩王大婚当日,竟然被毒蛇咬了,还跑来求我师父相救?现在解毒了吧?这要是我不大发慈悲让师父出手相救,妹妹可就真的可怜了,守寡不说,可能连肚子里的孩子都留不住,这传出去,说的好听是命苦,说的难听就是克夫克子啊!”
谷允承和杨氏被气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谷千诺,你说够了没有?”谷允承恼火地呵斥。
谷千诺浅浅一笑,道:“说够了,还有些口渴,父亲备茶了吧?”
说着便带着人进了门,完全不理会谷允承夫妇的脸色有多难看。
谷允承这才白了一眼杨氏,然后两人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