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虽然废弃但是没有封口,上面都是些枯树枝还有枯草什么的,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古井的边上是一圈石头围着的,看起来好像和别的井没有什么区别。
楚云歌按照脑中的记忆,连续敲击了同一块石头,然后在一用力竟然把那块石头给推了下去,小时候因为她偷偷的下地道,楚靖罚她面壁了三个月,三个月之内他就连吃饭都要对着墙壁。
所以这‘罪魁祸首’的密码,也就在她的脑子印的更清楚了,密码至今在脑子里还是十分清晰的,只是里面的地图不太记得了,因为当时还太小,压根不知道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只能记得一个粗略的大概。
“子丑辰子寅……”楚云歌一个一个石块的推着,只要推掉了下一个石块,上一个摁下去的石块儿就会浮上来,“午子寅……”楚云歌有条不紊的推着。
“哗。”的一声,古井下面传来石头摩擦的声音,“就是这儿了!”看来有的时候淘气还不是什么坏事。
楚云歌探过半个身子下去,将稻草拨到一旁,这应该算是比较危险的一个出口了,这个出口是开在井壁上的,如果不知道地宫构造的人,从这个出口出来,一脚踏空就会摔倒几十米深的积水古井之中。
头伸进到古井里面还能听见汪汪的流水声,捡起一块石头扔在里面,要好久才能听见掉在水里的声音,而且井口只能容下一个人,地道的出口距离井口有一米的距离,井壁光滑。如果徒手爬下去稍有不慎就会顺着井壁掉下去。
底下积水不知有多深,但是淹死人肯定是够了。
楚云歌吐了一口气,双手按住井边儿,一只腿就迈了进去,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在天还没亮,所有人都没发现这边发生的事的时候回到这里,把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所以她没有事件犹豫,这是他们现在唯一可以接近的入口,也没的犹豫。
“回来。”凤翊拽着楚云歌的腰带就把她给拉了回来,从怀里掏出铁爪勾住井边儿的沟壑处,“是不是傻。”
“就你聪明!”工具倒是带的还挺全,她的那些东西在嬷嬷搜身的时候,就偷偷的藏在了自己的包袱里,今夜走的急也就忘了带出来。
“让开。”凤翊把楚云歌挤到自己的身后,最后拽了拽绳子确定牢固了之后,背身跳进了古井里。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那口古老的井就像是一张黑色的大嘴,凤翊跳进去了之后就好像被吞噬了一样,楚云歌冲到井边儿“凤翊?凤翊!”
“别喊,我在这。”井中带着回声的声音传来,“你也下来吧,我在这儿接着你。”这样就算是绳子断了掉了,楚云歌也摔不死。
楚云歌抱着一堆稻草翻身下井,双手紧攥绳索,井口虽然小,可是到了井下越来越宽,楚云歌叉开双腿在井壁上,往下窜了不到半米的地方,脚就
已经能触及到地道的土地了。
凤翊把楚云歌拉了过去,楚云歌将绳子一甩拽了下来,吧腋下夹着的那一堆稻草重新填充在井口,二人钻进漆黑的地道之中。凤翊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亮。
“我杀了就是想给无忧殿一点警示,否则他们现在过得太安逸了,已经开始觉得你父皇并没有什么价值了。”如果有没有楚靖都一样,楚靖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对于一个多余的人,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最好的处理办法不就杀了他吗?
“可是你这么一杀,明天肯定整个皇宫都戒严,你就这么肯定今晚上能救得了我的父皇。”
火光摇曳下,凤翊摇头,“今天晚上能救你父皇的可能性很小。”皇宫之内都这么多巡逻的了,更别说皇上的寝宫了,今天出来也就只是探查一下情况,待到为以后的计划做基础。
“明白了,跟着我走吧。”皇宫越乱,无忧殿就越紧张,就越会以为是有人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越以为楚靖还有残余势力,以无忧殿的办事作风,为了彻底的消灭这股残余势力,诱敌深入,他们是不会那么快的对楚靖下手了。
大楚的地道下面没有暗器,因为这个地道修来就是为了避难的,但是里面却错综复杂,有很多很多条的通道,一个不小心就会走错路,不知道走哪里去。
一切都是凭着记忆走的,现在去找地图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现在估计已经丑时了吧,咱们必须在寅时之前折回去,不然很有可能整个地宫都会暴露,大楚离真正覆灭就不远了。”
而这中间还有这太多的不可预估的风险,他们只能加快自己的速度。
楚云歌脚下加快,在地道中穿梭,走了能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吧,楚云歌停了下来,“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儿上面就有一个出口,可我忘了是通往哪里的了。”
当还记得小时候就找到过这个出口,那个时候太矮了又没有武功,出口开在天棚上,她怎么跳都够不着,最后只能放弃,去找别的出口。
地道修葺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地道的高度也刚好到凤翊的头顶,楚云歌站在石头上稍稍一点脚就能看见,楚云歌再次在头顶上的圆形石环内输入密码。三十二位输完之后,发出了闷闷的咔擦的一声响。
楚云歌和凤翊没有立刻推开地皮,她不急着这儿是通往哪里的,也不排除直接通往寝殿的可能,万一他们一探头就碰到无忧殿的人……
等了一会,楚云歌和凤翊才四手盯着石板,缓缓的将它托起来,刚一推的时候就开始往下掉土渣儿,楚云歌也放心了一些,掉土渣儿说明这个出口是在外面的。
两个人动作加快,把石头盖子推来一条小小的缝隙,明黄色的光芒照射进来,他们视线的前面还有树枝挡着,也不是太清晰,不过同时证明这个地方是有东西替他们遮掩的,相对安全一些。
楚云歌眼睛里晃出明亮
的黄色,他们竟然走到了勤政殿……
这是以前楚靖呆的最多的地方,在这里上朝,在这里批阅奏折,在这里整夜整夜的不眠不休,如今明亮依旧,却早已经是物是人为。
勤政殿是从啦都不熄灯的,里面的蜡烛将屋子照的通亮,就像是黑夜中发光的一颗大的夜明珠,棕褐色的花窗将光芒都勒成一格一格的,勤政殿中往常这个时候会站着一排的宫女,陪着皇上批阅奏折。
勤政殿的窗子还开着,金黄色的龙椅上正端坐着一个人,楚云歌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那是只有她父皇才可以坐的位置!如今却是一个黑色袍子的人坐在父皇的龙椅上,拿着父皇的毛笔,用着父皇的玉玺,一本一本的在批奏折!
银边儿黑袍子,这个就是那个什么灵渊供奉了,他没资格坐在那个位子上!
不知不觉间楚云歌已经将石头盖子举起了一大段的距离,两个人的头完全暴露了出来。
“小歌儿,你冷静点。”凤翊抓着楚云歌的手腕,让石头盖子重新合了下来,两个人重新回到地道之中。楚云歌紧握着双拳。
“他没资格坐在那里。”一届龌龊之徒,不敢以真面目世人之徒,竟然妄图坐到龙椅上!
凤翊也理解楚云歌的心情,把楚云歌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他们确实没有资格染指皇位,但是小歌儿咱们得冷静,所有得一切都要等把父皇的病情延缓下来再说。”
不过无忧殿也有点太嚣张了,那么多的宫女太监都在旁边站着,他们的人就敢这么名目张胆的坐在龙椅上面,连窗户都不关一下。
楚云歌心中压抑,但是还能分得出轻重缓急,从凤翊的怀里抽出身来,继续领路。
确定了勤政殿的位子,父皇的寝宫就好找多了,楚云歌带着凤翊往地道的南边拐了一个弯,向下走了大约二百米的样子。地面上的寝宫就应该是在这个位子了。
原本楚靖的寝宫也是在后宫的,后来为了到勤政殿方便,索性就搬进了离勤政殿最近的一间屋子,后来总住总住,也就成了寝宫了。
“这里有一个直接通往父皇床上的,今天估计不能上去了,还有一个通往寝殿外的,我不知道在哪儿,但是一定在这附近,也是一个开在地下的。”
按照楚云歌的线索,二人开始分头摸索,因为已经到寝殿的底下,具体不知道这地道隔音效果怎么样,所以两个人也就换成了手语交流。
地道内唯有凤翊手上的火折子还闪着微弱的光芒,楚云歌往前一走,就到了当年她从父皇床上爬进来的那个入口,楚云歌的脚步也放轻了,一步一步蹑手蹑脚的将自己的耳朵贴到床板上,希望能听到一点声响。
听到了……
但是声音太小了,楚云歌听到的是深夜的抽泣,可能是因为慕容雪儿已经没有力气放声大哭了,所以只能终日坐在楚靖的身边以泪洗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