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惨白微弱的白纸灯笼挂在枯树枝桠上,配上雨蕉园废弃破败的环境,再加上他们此刻谈论的话题,很是有几分惊悚的感觉。
夜雪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更加显得苍白,她优雅的拿起石桌上的酒壶,为对面的百里归斟满,清冷的声音淡淡道:“百里叔叔,我记得,我明明一刀刺中了公冶清的心脏,他不可能还活着。”
百里归死气沉沉的双眸怔怔的看着杯子中微微晃动的液体,人偶般漂亮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毫无生气的声音道:“他与常人不同,心脏并不在那个位置。”
莫非公冶清是心脏长在右边的人?
夜雪唇畔勾起一抹冷淡,淡然道:“我原本是打算杀了他的,他却侥幸没有死,看来,我与公冶清这个结是解不开了。”
百里归面无表情的看着夜雪,道:“清儿向来荒唐,没有人知道他会做什么。”顿了顿,又道:“即便是杜御医的死,我也只是猜测或许与他有关而已。”
夜雪为自己斟满酒,端起小巧的玉杯浅浅抿了一口,道:“杜御医的事,跟公冶清没有关系,如果我没有猜错,恐怕我中了这十七重天之毒,是早就有人谋算好的。”
百里归饮酒的动作顿了顿,道:“看来,你今天来,不单单只是拜祭死人这么简单。”
夜雪清冷的凤眸微微动了动,淡淡道:“我只知道,我决定灭掉第一楼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这般处心积虑,却不一定只是想要置我于死地这般简单。”
将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夜雪又道,“我只是个对任何人都无害的弱女子,若不是因为与公冶墨和萧别离,我也不会纠缠进这场争斗中来,我想,这是冲着他们来的,却又想不通如果我死了,他们谁又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百里归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饮而尽,死气沉沉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所以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夜雪将手中的玉杯放在石桌上,淡淡道:“我想知道的是公冶墨的母妃——丽妃娘娘的事,关于她,百里叔叔一定知道些什么吧。”
百里归死气沉沉的眸子有些闪烁,冷淡道:“为什么你认为我会知道关于丽妃的事?”
夜雪唇畔清冷的意味更加浓了几分,淡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房间里的那幅画,应该就是丽妃娘娘。”
百里归将手中的玉杯缓缓放在石桌上,死气沉沉的眸子半垂着,毫无生气的声音略低沉,道:“她不是。”
夜雪凤眸清冷,淡淡道:“画中的女子容颜明丽,堪称绝色,又与公冶墨、公冶清他们有几分神似,而且,”顿了顿,看着百里归毫无生气的脸,又道,“而且我问过柯唯,你曾是宫中的侍卫,在宫中任职十几年,却想尽办法不肯调离丽藻宫,这其中原委,前因后果,已经不言而喻……”
百里归拿起酒壶,又为自己斟满酒,道:“那又如何,她已经死了,我也已经是行尸走肉,即便你猜到了什么,又如何?”
夜雪饮下杯中残酒,冷淡道:“我自然没有兴趣知道你们的事,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