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梁玉沅转身竟是就要走。
梁博面色立时难看下来:“玉沅!”
赵氏的面皮抽动,满含怒意的瞪着梁玉沅的背影,若是眼刀子可以杀人,恐怕,梁玉沅早已没命。
梁博辞吸了口气,他望着梁玉沅缓和下声音,说道:“玉沅,不管如何,今日乃是你成婚的好日子,莫要让别人笑话了。”
梁玉沅身子不动,闻言她微微偏头,让梁博只能看到她一张如玉般的清丽侧颜:“我倒是不知道梁老爷何时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梁博不想与梁玉沅横生枝节,更何况……不知道梁博想到了什么,眼底竟似闪过一丝歉意:“玉沅,莫要再闹小性子了。”
今日的梁博仿若是转性了一般,对梁玉沅和颜悦色。
一旁的赵氏早已看不下去,她咬牙怒道:“博儿!好同这贱货说这些做什么?”
赵氏双目鄙夷的看着梁玉沅,冷笑道:“果然是有有其母必有其女!大的死乞白赖的要进梁家门,小的更是不要脸!这迎亲队伍刚到家门口,就着急的要贴出去!”
梁玉沅眸低闪过一丝冰冷戾气,她豁然转身,那双黝黑双眸中迸发出的冷光,竟是让赵氏看之一抖。
“你最好闭上你的臭嘴,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赵氏瞪大双目嘶声道:“小贱人……”
“发疯的日子不好受吧。”梁玉沅忽然弯唇唇角的笑意诡异阴森:“放心,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慢慢享受吧,我保证,你会为你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赵氏面皮陡然一僵,随即她忽然想到什么,大叫着跳起来,就要冲到梁玉沅面前,疯了一般的吼道:“小贱人!是你!是你害我!”
“老夫人,您的疯病又犯了呢。”梁玉沅脸色阴冷。
梁博拖着赵氏,面色复杂的望着梁玉沅。
“玉沅,我本以为,你在如何恨我,也不会忘记你是我的女儿,是梁府的人……”梁博沉声说道。
“呵,你的女儿?”梁玉沅仿若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你的女儿,是梁玉甄,是梁玉颜,不管是谁,总归不会是我,我也从未有过父亲。”
梁玉沅说完,淡漠转身提步离去。
沐琴和香荷连忙上前扶着梁玉沅换不离开。
“贱人!贱人!我杀了你!你害的我好苦!小贱人……”赵氏发疯一般的又吼又叫。
“来人!将老夫人扶回去吃药!”
梁博将赵氏交给小斯,皱眉吩咐。
“博儿!是梁玉沅那贱蹄子害我!是她!博儿杀了她!杀了她……”
赵氏的声音渐渐隐没,而前厅的气氛却是压抑的可怕。
梁博面色沉沉的望着远处那一缕红色身影,眸中千万情绪最终化作一算阴森。
“玉沅啊玉沅,我本还觉得亏欠于你,如今……”梁博紧抿唇,心中冷哼一声,既然梁玉沅如此恨梁府,梁家,那么……她便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方才正厅发生的一幕,让沐琴和香荷很是担心梁玉沅。
梁玉沅面色却一直淡淡的。
“小姐……”沐琴斟酌着如何安慰梁玉沅。
“我没事。”梁玉沅微微扬唇,望着沐琴:“我们不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么。”更何况,她是真的不伤心。
她本就没有将梁博那种人当成父亲,更加不会跪他们二人,所以,她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小姐,您放心,奴婢永远陪着您,不会背叛您。”仿若是因为方才的事情所感,香荷不禁说道。
梁玉沅微微笑了笑,清丽的容颜因为那笑容,让人移不开眼睛。
“小姐……您真美……”香荷望着梁玉沅的笑颜,不禁喃喃自语着。
梁玉沅挑眉一笑。
盖上了盖头,梁玉沅由着喜婆和两名丫鬟扶着走出了梁府的大门。
府外乐声环肆,鞭炮声声,一派喜悦之气。
清平王虽是不受宠的皇子,也身染疯病,可是毕竟是皇族子嗣,成婚之日,自然是气派非常,更何况这还是清平王精心筹备之下,更是让人望之感叹。
十里红妆,近千人的迎亲队伍,站满了主街道,更是气势庞大,让城内百姓都驻足观看,连声艳羡感叹,议论纷纷。
梁玉沅虽然看不到此时的情景,但是她耳力极好,时不时总能听见周围有人感叹声,议论声。
盖头下清丽的容颜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她和刘景修也只有几面之缘,本以为,如刘景修那般清淡的人,他们之间又无感情,婚礼自然会比较简单,谁知,竟然不是么?
“
新人上轿!”有人高声喝唱。
梁玉沅刚踏出门槛,因为盖着盖头看不清路,只能紧紧抓住一侧扶着自己的手。
谁知,梁玉沅刚出来,扶着自己的手忽然抽走,梁玉沅脚下一个趔趄,一惊之下,就要去抓那手,谁知,忽然一双白皙的大手抓住了梁玉沅微凉的的手指,梁玉沅身子一僵,接着,那人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引着自己走下了梁府的大门。
盖头下方可以看见对方一节金线绣着的红纹宽袖,梁玉沅微舒了口气,瞬时也抓紧了对方的手,因为,梁玉沅知道,扶着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将要嫁给的那人,清平王,刘景修。
刘景修感觉自己的手被梁玉沅紧握,脚步一顿,随即,再次扶着梁玉沅,缓缓上了轿子。
锣鼓喧天,喜悦阵阵。
高头大马,仙人之姿,俊美的新郎骑在白马之上,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感叹。
谁能想得到,被人疯传有疯病又时常将自己关在府中的清平王,会有如此谪仙之姿?
今日的刘景修身穿大红喜服,身姿修长挺立,容颜如玉,如梦如幻。
人群中,两名年轻人扶着一个年迈的老人,观看这场盛世婚礼,不禁老泪纵横。
“太爷爷,放心吧,清平王爷一定会对玉沅好的。”卓青峰望着高头大马上的俊美男人,不禁感叹道。
卓老太爷笑着点头,眼泪却是止不住的留下来。
就连平日里性子淡漠的卓青逸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梁玉沅安静的坐在轿子内,直到礼仪高喝起轿,轿子瞬间被人抬起,轿内也开始微微颠簸起来。
梁玉沅盖着红盖头,白皙纤细的双手垂在膝盖上,听着外面乐声阵阵,梁玉沅的双手微微一顿,随即抬起一只手将盖头微微掀了起来。
轿子是一顶十二人抬的华贵撵轿,轿子内满目红色装饰,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梁玉沅黝黑的双眸流淌着深幽的光芒,她望着因为颠簸而时不时露出外面景色的小窗口,不禁沉了沉眸。
意外重生,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嫁人却并非她所愿,总有一天,她会跳开这个京城的牢笼,寻找自己的一方山水,从此自由一生。
而梁玉沅却不知道,属于她的命运缠缚,一生羁绊,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