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山,今天是最后期限,你想好了没有?加入我们怒蛟帮还是让我们血洗你这范家庄?”
“哼,金环你少猖狂。我范山就是死,也不会加入你们怒蛟帮这种欺软怕硬,倒行逆施的恶帮!”
下一刻,两人突然齐齐睁圆了眼睛,大张的嘴巴绝对能吞下一只青蛙。热闹的大厅突然变得静可闻落针。
北宫漠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说这里充满杀戮吗?不是要血洗范家庄吗?
“不知这位侠女,有何指教。”最后还是怒蛟帮放狠话的头领金环率先开了口。
北宫漠月才弄清楚状况,原来小白竟然在两方快打起来的时候把北宫漠月给丢中间了,然后,她的出现方式实在是太惊世骇俗,双方都以为她是对方的帮手,不敢贸然动手。
“你们继续,我路过。”北宫漠月耸耸肩,尴尬地打了个哈哈。
看到北宫漠月不是对方的人,怒蛟帮又开始蠢蠢欲动,“兄弟们上,血洗范家庄,男女老少,一个不留!”刚才说话的头领手一挥,怒蛟帮就和范家的人战到了一起,其中怒蛟帮头领金环对上的就是范山。
范山长得人高马大,使一对流星锤,锤法虽然精妙,可惜内功修为太差,凭的不过是一身蛮力,逼得怒蛟帮统领节节败退,堪堪占了上风。可叹好汉难敌四手,怒蛟帮的人数不知多出范家多少倍。
那厢一名少妇领着个五岁小儿从后院跑了出来,小孩口中不停喊着“爸爸”,两人身后还缀着几个怒蛟帮的恶棍。
范山因为担心妻小,一时分心,肩上被砍了一刀,气力已泄,再无胜战可能。
北宫漠月不由地摇头,双方打斗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罪及妻小?看来这怒蛟帮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帮,还是不帮?
危急关头,范山突然冲到北宫漠月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倒头就拜“范家今日蒙难,还望仙子出手相助,不求保我范家老少,但求能保得犬子一命为我范家留后。”
“爸爸。小卫不怕。”被追的小孩发出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冲向父亲,身后的怒蛟帮众已追到,马上就要抓住小卫。
“住手!”一声娇喝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顿,有些人甚至被这一喝震得武器都落在地上。抓小卫的大汉也顿了一下让小卫冲到了范山怀里。
“我说你们,跑别人家来打斗也就罢了,连妇孺小孩都不放过,未免太不厚道了吧。”北宫漠月接着说道。
怒蛟帮正处上风,怎么可能因为她一人改变计划,何况北宫漠月看起来只不过是个无害的女子。
“我们怒蛟帮办事,姑娘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因为北宫漠月前面中立的态度,怒蛟帮其实已经认定此女只不过会点障眼法,武功平平罢了,要真厉害刚才就动手了。
“若我一定要管呢?”北宫漠月冷声道,
“哈哈哈,小妞,你这可是自找的,瞧你这张小脸嫩得,摸起来滋味一定不错,等会哥几个好好满足你,保证让你欲仙欲死。”金环满口荤话。
“哈哈哈。”
“哈哈哈”怒蛟帮里流氓多女人少,一个个笑得猥琐无比。
“大哥,上次说好的,这回我先上。”一个黄毛小个子邪气地舔着嘴唇吸了一口差点滴下来的口水,看北宫漠月的眼神就像看砧板上的肥肉。
“哎,其实我本来真的只是路过。可惜,不出手不行了。”北宫漠月动了,手中的长剑只是来到这个世界星壶赠送的凡品,不过,能杀人就够了。北宫漠月还刻意压制了真气,完全凭借剑法的速度。
“大,大,哥”黄毛小个子惊恐地看着北宫漠月,满眼不可置信,后悔吗?可惜晚了。因为他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红色的裂痕,鲜血如涌泉喷出,染红了北宫漠月白色的长衫。
北宫漠月被鲜血的腥气喷的有些头晕,强忍住恶心想吐的欲望,尽量装得镇定地缓缓说出三个字“下一个。”
“毛头!!!”怒蛟帮头领金环怒了,这个女人居然杀了他唯一的亲弟弟!再漂亮的女人,他今天也要送她归西以祭毛头在天之灵。
果然不愧是怒蛟帮统领一方的头目,手下还真有两下子,金环一对大刀带着一股劲风对着北宫漠月劈面砍来,以北宫漠月的应战能力,居然一时想不到招式来应对。不过没关系,实力差距太大,清风剑法第七招乃是快字诀,以快破万招。没等金刀落,北宫漠月已经退出三米外,以鬼魅般的速度从左侧欺向金环。
“老大!”
“嘶~~~”
“你、、、、”等到金环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脖子上已经开了个大洞,鲜血喷溅捂都捂不住。快死了吗?兄弟俩竟然是同样的死法,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毛头,哥哥来陪你了。”
北宫漠月没有看金环一眼,继续冷冷地重复三个字“下一个。”
“魔鬼!”
“跑啊!”
怒蛟帮果然不愧是江湖上数得上的大帮,看看帮派成员打不过就跑的素质,瞧瞧这速度,真不是盖得,一句话的功夫,跑得干干净净。相当地专业!
等到怒蛟帮最后一个帮众逃离范家,北宫漠月才有空看自己,衣服上剑上包括手上脸上都被鲜血喷到,那不是猪血狗血,而是人血,是死亡之血。
北宫漠月哇地一声,呕吐不止,原来杀人的滋味,这么难受,原来鲜血的味道,如此刺鼻。
不知道吐了多久,北宫漠月脸色苍白的坐倒在地。
“姑娘,漱个口吧。”温柔的声音似乎能抚平心中所有的浮躁。
北宫漠月转脸看了眼,有点眼熟的女人,对了应该是刚才被追杀的范夫人,旁边还跟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眼睛骨碌碌转着安静地看着北宫漠月。
接过范夫人递来的水,将口腔里残余的污物漱出,北宫漠月才觉得稍微舒服了点。
“姐姐洗脸。”小男孩糯糯的声音,递上一条温热的毛巾。
接过毛巾擦了一把脸,手也擦了擦,看到毛巾上鲜红的血渍,北宫漠月忍不住又是一阵反胃。
“姑娘第一次杀人吧?”女人温柔的问。
“嗯。”其实北宫漠月不想在这个世界展示她的脆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给她一种很亲切很安心的感觉。
“习惯就好了,这个乱世,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女人似乎陷入回忆,很快又恢复正常道“姑娘的衣服脏了,若不嫌弃,妾身屋里还有几身新衣,姑娘将就着先换一套可好?”
“如此,有劳了。”实在是不喜欢满身鲜血的感觉。
“秋月,给我房里准备好洗澡水。”
“是夫人。”
北宫漠月在范夫人房里洗了个热水澡冲净一身血腥,又换了套淡粉色的绸缎衫,随身带着的劣质长剑似乎也被范府下人给擦拭干净,焕然一新的感觉,所有的血腥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只是,那种味道,却已经浸入北宫漠月的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