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策笑了:“那这官是几品?”
严世蕃道:“鹰组不为人所知,不列入官制,所以没有官品,但是,就算行省三司你都有权监管,从这一点上说,你的权力比他们大。
嘿嘿,傣禄也不低,每月二百两,另有广布眼线所需之资每月三百两!”
“嗯,我还想知道,这鹰组颗管事职责是什么?”
“一句话,纠察一切案件!凡是你觉得你应该管的案件,你就有权管!无论是什么案件。当然包括所属之地官员失职、通敌、谋反、
贪污贿略、作jian犯科等等,都属于你有权侦办之列。其中,包括对东厂官员的纠察。”
“那锦衣卫呢?”
严世蕃有些尴尬,道:“原先咱们东厂是可以直接纠察锦衣卫的,不过,现如今锦衣卫的指挥使是陆炳,此人非同一般。所以,但凡涉及锦衣卫的案子,可以侦办,但结果只能向我禀报,而不能自行处置。”
司徒策道:“我明白了,那这鹰组寅颗管事,下面可以管多少人?”
严世蕃斜了旁边刁鹏一眼,道:“这个等你办妥了那件案子,正式任职之后就会知道了。”
“好!那咱们说说这案子,严大人觉得,这案子要如何办理为妥?”
“不能让我堂兄落入锦衣卫之手!此其一!”
他身后的严世房听罢赶紧躬身作揖:“多谢兄长眷顾!”
严世蕃没有理他,接着说道:“其二,不能让锦衣卫知道是我们东厂鹰组干的。”
司徒策有些为难:“这个可不好办,我只能说尽力因为对方可能会从别的途径发现这是东厂鹰组所为,比如东厂内部的细作,比如从现有证据中分析出来,这些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有细作就找出细作!有证据就销毁证据!”严世蕃冷冷道。
“嘿嘿,说的容易,做起来就没这么简单了。就算是我抓到了细作,销毁了证据,但若对方在此之前就已径发现是东厂鹰组所为,同样没办法的。”
“没办法就想出办法来!”严世蕃还是冰冷的声音道。
司徒策摇摇头:“我不是神仙,这职位我做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严世蕃想不到司徒策直接打退堂鼓,阴着脸道:“你说什么?你不想干?”
“不是不想干,而是干不了。你们要求太严格,我做不到,我喜欢逍遥自在的日子。能做到的我会尽力做做不到的就是做不到,我不喜欢别人强加给我。而且,你们东厂鹰组是暗杀组织,你们要暗杀的如果是坏人,那没问题:但如果是好人呢?比如无辜的妇人孩子,我也要下手杀了?如果是这样我做不到!所以这职位还是算了吧。”
“那你要怎么样才行?”
“一句话:不能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答应这个要求,我可以当这个官,否则,还是另请高明!”
严世蕃气得哼哼的道:“你可知道这职位有多少人花了多少钱来向我谋取我都不给吗?你又知道这职位能给你带来多少好处吗?”
“我不管,反正就那句话答应了,我就干,不答应,你们另找别人。”
“这职位不是非你不可的!”
“所以啊,你们可以另请高明啊!我先前就说了,高官厚禄我不稀罕的,是你非要给我个回报,我就要官了,你们又拿这样苛刻的官给我,想让我知难而退是吧?所以我退了。你们找别人好了。”
严世蕃想不到司徒策会是这个态度,气得鼻子都歪了,瞧着他,半晌,这才道:“要不这样吧,你先帮我们办妥这件案子,至于你的要求,我回去跟家父商量再说。”
“行!反正我帮你们办这件案子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你打算怎么办?”
“你们的第一个要求我已经做到了,现在他就在你身后,至于后面是否出危险,你们自己负责:第二个要求,我只能丢卒保车,把那两个鹰组杀手都干掉,反正他们是罪有应得。另外,请刁大人找一个该死的死囚,替严大爷去死,这案子可能就搞定了。但是,凡事都有万一,如果万一对方还是从别的地方知道了这鼻子是你们东厂鹰组干的,我也没办法,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些。”
严世蕃想了想,缓缓点头:“那好,就这么办。这几天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的,你可以通过你们衙门的萧耗子转交,他是我们鹰组的人。”
司徒策大吃一惊:“萧耗子?我们衙门那个副捕头萧耗子?”
“正是,将来你当了颗管事,他就是你的属下。”
萧耗子善于打探消息,想不到却是东厂鹰组的眼线,这样看来,东厂的触角可真是无孔不入啊。好在上次去寺庙打探消息,没有带他,要不然,这件事只怕早就泄露了。看来,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严世蕃有道:“有关你报酬的事情,等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与你的。”
“好说!另外,这件案子刁大人出力甚多,也是该犒赏的。”
刁鹏想不到他会给自己说好话,感激地连连拱手,又连说不敢。
严世蕃淡淡道:“我知道了。”
“那我就告辞了!”说罢,司徒策拱拱手,扬长而去。这一次,刁鹏亲自去送司徒策。
两人走到门外,司徒策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这严大人怎么看人一直都是眯着一只眼?好象瞄准似的,让人很不舒服。”
刁鹏笑了:“严大人有一只眼睛瞎了他只能这样眯着眼,没办法。”
“瞎了?”司徒策有些惊奇。
“是”刁鹏拱手道:“适才多谢你替我美言啊。”
“呵呵,那幅字是你们发现的本来这功劳应该是你们的,我是抢了功劳的,应该我不好意思,所以替你说几句话也是应该的。”
刁鹏更是感激,嘿嘿笑着说:“大哥如此仗义,小弟以后一定好好辅佐大哥青云直上!”刁鹏听说司徒策有可能当寅颗东厂鹰组颗管事,那职位可在他之上一大截,现在赶紧拍马屁,将来还得靠人家多多提携呢。
司徒策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说!先得把这件事办成了,那些才有戏的。”
“那是那是大哥放心。,这边有我呢。绝对不会出乱子!…
“那就好,告辞!”
第二天,司徒策又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这才慢腾腾地起来。玲珑一边帮着他洗簌,一边道:“老爷,锦衣卫的杨大老爷他们早就来了,在前厅等着呢,只是不让奴婢叫醒你。”
司徒策问道:“外面天怎么样?”
“阴天,没太阳。”
司徒策笑了,这是限期的最后一天,如果今天还不破案,他们三个官职都保不住,想必早已经心急如焚,强忍着等着,生怕自己一个不高兴不帮他们了,那他们才真的完蛋了。
司徒策洗簌完,摇着白纸扇,踱着方步,出了大堂,下了台阶,穿过院子时,还瞧了一会儿院子中间那口大瓮里的锦鲤,投了一些鱼食。
这才踱步来到前堂。
会客厅里,杨钧他们三个人坐在那里,脸上到底忍不住有了焦急之色。瞧见司徒策进来,跟屁股按了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快步上前,杨钧拉着司徒策的手,笑嘻嘻道:“怎么样?真人,昨夜睡得好吧?”
“还不错,就是喝大了,头有点痛。”
“呵呵,真人过谦了,你的酒量我这次可是领教了,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没有你厉害,昨夜我们早就喝醉了,你还跟没事人似的呢,嘿嘿嘿”
司徒策暗自佩服,心想这杨钧当真是城府很深,现在最后紧要关头,他都能谈笑风生,绝口不提火烧眉毛的破案的事情,难怪能当上锦衣卫的千户。
司徒策瞧了一眼化身后的钟秉直和龙翔,两人却是一脸焦急,按耐不住想说话,可是长官在这里,便没有他们说话的份,急得抓耳挠腮的。
杨钧笑嘻嘻低声道:“真人,那头牌花魁柳儿,滋味如何?”
司徒策道:“挺好的啊,歌好舞好,人也漂亮。”
杨钧听他拐到另一边去说,以为他脸皮薄,不好意思人前说这种事情,便轻咳一声,正色道:“是啊,这是京城头牌花魁,是龙大人花了重金,又花了若干心思,这才弄到手的,这番苦心,当真难得的。”
司徒策点点头,道:“是,龙大人送了这么样的厚礼,娄心中很是感激的。”
龙翔连说不敢当。
杨钧又微笑问道:“那张拔步床如何?那可是宋代之物,据说是当年名妓李思思跟徽宗幽会时曾就寝过的,可是宝贝哟。”
“是吗?那这玩意可值老钱了哟!让钟大人费心了。”
钟秉直也连声说着不敢当。
杨钧道:“这都是我等的一点心意,真人如此费心替我们破案,略表一些酬谢之意而已。”
司徒策扫了三人一眼,道:“三位大人如此厚爱,唉,我若是不能帮三位破了此案,这些重礼当真是受之有愧啊。再怎样,也得把这案子破了!”
三人都是喜形于色,杨钧道:“那就可要劳烦真人了!
可是,今日看来,天气依然很是阴沉,只怕中午还是没有日头,却如何是好?”
司徒策道:“坐下说!“三人赶紧分别落座。
司徒策道:“识别真凶,除了向日头借阳之外,还有一件,便是用体内真阳!”
杨钧喜道:“体内真阳也可?”
“嗯,只是,使用体内真阳,就是用体内真气,实在是太伤身体了。所以,我一直没有说。现在,三位大人对我如此厚爱,我若再舍不得牺牲一些真气,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司徒策说的什么真气之类的,只不过是小时候看武侠小说看来的,现在拿出来说事,古人很相信高人体内会有这种真气,特别是修道之人,所以,这个说法三人立即就相信了,都是一脸的崇敬,为司徒策这种舍己为人的做法而感动不已。
杨钧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一脸不忍,歉疚地问道:“这个…,会不会太伤真人的贵体啊,若是这样,我们于心何忍?”
司徒策叹了口气:“伤身是肯定的,但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三位大人当我是兄弟,牺牲一点,又有何妨?”
杨钧急忙起身,一拱到地:“多谢司徒兄弟!”
杨钧跟司徒策称兄道弟,钟秉直和龙翔那就不敢跟他这么称呼了,虽然他们称呼司徒策为兄弟在前,但现在就不敢再这么称呼,跟着一拱到地,说的却是:“多谢真人,大仁大义!没齿难忘!”
司徒策道:“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需要在家里调息准备,大概需要两个时辰,届时我会来锦衣卫衙门,做法缉凶的。”
“好好!”杨钧道,连连作揖:“有劳贤弟了!”
司徒策微笑拱手还礼。
三人连声称谢之后,退了出去。院门关上之后,司徒策回到正屋卧室,告诉玲珑自己要做法,不准任何人来打扰,让她去前院守着房门,然后关上房门,独自一人在屋里。
他要做的,当然不是调息运气,他也不会这玩意,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配置三枚特种燃烧弹!
燃烧弹的配置懂行的人手里其实是比较简单的,需要的药剂,司徒策的勘察箱里都有,只是数量不多,配置三枚燃烧弹,就已经用掉了他不少的药剂了。
配置燃烧弹还是比较危险的工作,她指使玲珑躲开,便是以防万一一。
花了一个多时辰,三枚燃烧弹便配置好了,非常小巧,可以放在自己长袍宽大的袖笼里。
看看日头已经当午,司徒策从勘察箱里取了微型数码相机和微型强光电棍放在身上,却不带勘察箱,然后迈步出来,玲珑关切地瞧着他。
司徒策笑了笑,拉开院门,只见门外街边停着两顶大轿,一排排的锦衣卫将街道两边都戒严了,杨钧和钟秉直、龙翔三人拱手而立,等在台阶最下面的街道边上。
瞧见司徒策开门出来,三人都松了一口气,疾步上了台阶,杨钧拱手道:“贤弟,怎么样?”
“嗯,还行,应该没什么问题。”
三人顿时面现喜色,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他下了台阶,杨钧亲自替他撩起帐帘,等司徒策上了轿,这才也上了大轿,钟秉直和龙翔自然是骑马跟随。
在两边锦衣卫警戒中,他们来到了锦衣卫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