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鹰从天空上翱翔,庞顺行早知道雪莲来了,他不过想再熬她一阵子,就像熬鹰一样,耐不住‘性’子就会前功尽弃。 他默默地站在‘门’后,就是不开‘门’。
雪莲在‘门’外踱来踱去,老鹰捉了一只鸟儿飞去。庞顺行才开了里间的‘门’,毫无表情地问:“这么大的事,你能替何仙舟来?”
“她是我养母,最疼我的。只要你答应帮她,我一定说服她给你作证。”雪莲站在他的‘门’外说。
庞顺行不由地想到从庞海鸣身下爬出来的何仙舟的耻辱……他早已把她的事情放在一边,他要是平反返城谈何容易。庞海涛说得一点不假。他知道自己的作风问题很严重,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骗雪莲到手,而又不能有丝毫的破绽。他走出了里间装着样子把她赶走,“我四叔回来说可以帮我,但对你养母的事一字不提。如果我再帮助她,四叔也不会管我。”庞顺行正要关‘门’,一眼看见车座上的白面,脸上有一点笑意说:“进来吧。”
雪莲见庞顺行微笑,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暂时平静下来。她麻利地解开绳子,把白面抱起来倚在办公桌上,笑容可掬地说:“你不要怪我养母,她会慢慢想通的。这是妈妈的材料,你收下。”
庞顺行接过材料翻了翻,眼睛直盯着她染了白面的上衣,他突然想到去北京回来的那片高粱地,笑嘻嘻地说:“你妈还在糊涂,要他证明我怎样在庞海鸣的房子里救了她,这些不写倒也罢了,写那片高粱地干什么?那片高粱地里,我是抱过她,还‘吻’过她,但最后还是没碰她吧。当初,我们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年学生,茫茫的月下高粱地,发生点什么,算什么啊!可笑,可笑啊!”
雪莲被他这一说羞得满脸通红,忙说:“庞老师,这壶不开不要提了。过去就过去吧。念我养母对党、对人民一向忠心耿耿,就答应帮她吧。”
庞顺行直勾勾地看着雪莲被白面粉染白了的‘胸’膛,他仿佛看到了那里面的白馍来。
“我知道你不缺,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收下蒸一锅白馍吃。”雪莲以为他想收下白面粉,所以这么说。
对雪莲好容易驮来的面粉庞顺行根本不屑一顾,而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准确的说是她的前‘挺’后翘的青‘春’之躯。
“收下吧。”雪莲望着他,泪已含在眼里了。
庞顺行连眼皮不翻,以一个长官的口‘吻’说:
“别流泪给我看!困难别说给我听,按照我党的一贯政策,所有的困难都要你自己去克服的。全拿回去,我要你全身心的对党——也就是对我表示忠诚,全部的忠诚,毫无保留的忠诚。你懂吗?”庞顺行说到此处,听见了哭声,慢慢地抬起头,看见雪莲在哭,就心生怜悯走了过去,用食指轻轻拭去她腮上的泪水。
雪莲也许感到那手指的魔力,或许是一个‘女’子的自尊心在起作用,她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她站起来躲过了他的手。
“回去好好劝劝何仙舟在我的证明一栏多填好话,否则另一张别填了,以后不要再找我。”庞顺行望着她秀美的背影说。
雪莲回去没有直接去要求何仙舟,而是含泪希望通过龙大河去劝说。
龙大河从雪莲手里接过表,那双过早长满茧子粗糙的手颤抖了,知青返城进行了多少年,论任何条件何仙舟列入计划,何况庞顺行愿意帮这个忙。尽管他爱她,还是不希望何仙舟为自己在小龙河牺牲一辈子。他几乎是她上辈年龄的男人,一天不转正一天就是农民的身份,过去曾经爱过,那是那个时代为保护她不得已的事情,他们虽然一起工作,一起生活,甚至睡在一个屋子里,但何仙舟仍然是一个圣‘女’之身。庞顺行呢,虽然矮小,但他们年龄相仿,是一个学校的同学,虽然品行不端,但他爱她,为她甚至去枪杀他的叔父……靠他的长辈和处事能力,早晚是端国家饭碗的人。
“庞顺行愿意帮你,大概是落实什么政策。”龙大河写了一行字,连同那张表一同放在何仙舟的办公桌上,用课本压好。
下了课,何仙舟看到了,顾虑多于兴奋,她一旦转正可能返城,论那一条她都可以找到比龙大河条件好多倍的丈夫,何况先前追求过她的帅哥如今在城里走上了领导岗位。上一次机会她没有返城,不仅仅是消除龙大河的顾虑,更重要的是觉得农村教育还需要她,孩子们还需要她,雪莲还需要她。千百万知识青年到农村,从学生到农民,也经历了一场极为艰难的心理历程。正是在这一历程中,他们的思想、体能、生活感情都发生了很大变化。成千上万的城市青年在乡下真切体会到了中国农民的艰辛,从而增强了对中国国情的认识,‘激’发了强烈的变革农村的愿望和责任感。因此,他们中尽管不乏请愿“回城”者,但是还有一批像她全心全意投身于改变农村贫穷面貌的艰苦奋斗中去的热血青年。同时也是由于他们经历了如此长期的艰苦奋斗,才使他们真正懂得珍惜未来生活,养成了关心国家、乐于奉献、坚韧不拔、吃苦耐劳的品格。正是有了这种品格,所以他们中间走上岗位的,能够保持艰苦朴素、联系群众、清正廉洁、身体力行的好作风,那些进入学府深造的,勤奋学习,努力做到学有所成;那些进入商界的,也能够凭借自己扎实的根底何孜孜不倦的敬业‘精’神,获得显赫的成就。可以说,她填过了这张表,办了返城手续之后,也会像那些返城的青年一样,成为表现突出的劳动者,甚至共和国的中坚。然而,当何仙舟重新铺开那张表,提起笔,又让她不得不为往事辛酸。
何仙舟眼看邻居同事的儿‘女’们纷纷回城,天天望眼‘欲’穿,希望有一天幸运降临到她的身边。然而,雪莲说,庞顺行愿意帮她的时候,他犹豫了。黄静槐是她的嫂子,曾披着破鞋‘裸’体游行在凛冽的寒风中,被‘逼’吊死在大槐树下。庞顺行曾参与过,还涉足过多少神圣的圣‘女’天堂,如今想逃避罪责不说,还要转正,还要继续‘诱’骗雪莲这样的孩子。她不能让雪莲像庞仙荟和庞山翠一样走向灾难深重的沼泽地里。她没有在有关证明庞顺行一栏里写任何字,更没有签字。
到了上午,何仙舟在槐树园找到了庞顺行,希望他不要打雪莲的主意。可是他就是不理——坐在办公桌前一棵接一棵地‘抽’烟。后来何仙舟义正词严地说:“我们都是党员是讲原则的,雪莲还小,不愿向你献身,那我这个母亲就代她为你献身,也表示我们的悔过和对党的忠诚……”
庞顺行正想着如何尽情欣赏雪莲这个美丽的少‘女’,让她如何乖乖地走向里间的那张‘床’。没有想到她的母亲要替她表示“忠诚”,他现在不想为了一个四十开外的‘女’人而失去返城的机会,他问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算计着雪莲吗?她还是一个孩子。”何仙舟面对这个“野兽”,她不知道他会对她怎样的蹂躏和侮辱,但为了‘女’儿不至于受罪,她豁出去了。“你看我可以吗?”
她的话把他吓傻了,过去梦寐以求的‘女’人一直没有实质‘性’地占有过,而今天送上‘门’的几乎不用任何暴力手段轻易地占领的猎物,他想:在他的身子底下如一滩烂泥,一具如冰似尸的的身子,这样的占有毫无兴致。然而,他为了她能够给他作证,还是勉强地抱住了她,很快被黑夜如‘潮’水般袭来的报复所代替,他‘吻’着她的泪痕,像个魔鬼一样抱住她冰冷的身体,疯狂地‘吻’着……
“啪”的一声,一个闪亮的巴掌在庞顺行的脸上闪过,一片红红的掌印泛起。何仙舟愤愤地说:“不知悔改的东西!你认为我是仙荟和山翠!我不在乎转正与否,进城与否。雪莲送面哭着回来,说你不怀好心,我和龙大河都不相信!现在看来,你连老娘我都不放过,可见你的‘花’心!庞顺行我告诉你,我不仅不给你作证,而且要告你!快把雪莲给你的材料给我!”
“何苦呢,何老师。我这是帮你。你想想你的稿子发出去,现在他们还在台上。你不替自己想,也替雪莲考虑吧。”庞顺行抚‘摸’着自己被打的通红的脸,像一只惊恐的狼望着它的猎人。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对雪莲打主意!”何仙舟“嘭”地关‘门’而去。
“总有一天,我会让雪莲做我的‘女’人!”他觉得雪莲缴械了自己的全部武装,任凭他在身体里疯狂的奔驰、‘荡’漾,麻醉着自己的‘肉’体与灵魂,突然从她身子里‘抽’出一条毒蛇,将毒汁抛在地面上,像一头咆哮的雄狮,大喊:“我就不明白:城市的生活离我们这么近,正在向我们招手,只要你帮我证明,签一个名字!而我们农村毫无盼头啊!”
“现在农村的政策好,不出七八年我们农村就会与城市相接。”
“农村上下都有我们庞家的人,你们留在农村会有好日子过啊!任何承包什么的,不会给你们!”
“别拿这些要挟我!我们不是被吓唬大的。我们等着看!”何仙舟毫不示弱。
何仙舟知道庞顺行罪恶的魔掌正一步步向情窦初开的雪莲‘逼’近。何仙舟放弃了一次机会,找到了龙大河,“听说你还把他请到家里来?你还搭上了一坛子酒?还让雪莲陪他进城?他就是一条狼!一个流氓!你觉得我留下丢了你尊严了,是不是?没面子是不是?也不能赶我走啊?”
“何老师,你听我解释。”
“你也想让我替他伪证,他就能帮我返城、转正?别什么异想天开!如果想通过我来实现她的价值,我甘愿放弃!雪莲,她这样做,毁了学习,毁了自己!你知道吗?”
龙大河还是第一次见到何仙舟发这么大的火,如果这火能够让她快乐,他心甘情愿!
以后的日子,雪莲没有去见庞顺行,但她的心思已经不在中考了,也不知每天在想些什么,日子一天天打发过去,那中考必然黄了。
庞顺行没有再去办进城的手续,他根本没有扣过什么帽子,尽管他糟蹋过好多‘女’人。正当他看到当一个民办教师前途无望的时候,小龙河畔的“承包”搞得如火如荼,庞顺行便通过庞海涛的关系签订了承包农校土地的合同。他一边忙着经营,一边等待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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