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剑鸣持续许久,场内的哀嚎声也越来越小,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像是都耗尽了自己的力量似的。
也是,今日一遭可谓是战况惨烈连环折腾。大概没几个撑下来的。
这满会场的,只剩下死人跟负伤之人。哦,如果剑影也算一个群体的话,那就一共是三方了。
剑鸣也终有终结的时候。该死之人亦是有数,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人再倒下或死亡了,数柄剑已悉数凝实显形,静静地悬挂着半空中。
它们没有下一步动静,像是待命一样,静静地待着。除了一开始的雀跃,之后都沉静地可怕,沉默中透着死气,死寂在会场内弥漫开来。
此刻还保持着神志的,大多都是悉晓圣脉之事的。就算还是一知半解,但亦是猜得差不多了。面对这样的境况,他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各怀心思。
他们之中,有的刚刚死了儿女子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力阻止,到现在还沉浸在丧亲之痛中,不可自拔。
也有的被剑鸣重创,难以自复,忧心着接下来不明的命运。
也有的聪明人在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去碰那邪门的法子。什么换血改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看,现在就遭了报应!
不过,不论是什么人,看着那么多人命断送在跟前,血淋淋的,未免有种兔死狐悲之感。不忍卒看啊。
况且,他们也都没忘,这事儿貌似还没完呢。主角都还搁上头折腾着呢?焉知后续如何?
所以现场不论是个什么境地的,都万分警惕,盯着比斗台中心仍在莹莹闪烁的光罩。
而从方才起就一直高居于观众席的红姬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亦失去了踪影,空余一个华丽的座位。
这倒是奇怪。宁夏皱眉。
此事不可能就此完了啊,那江东流还在勤勤恳恳搞着阴谋呢。红姬夫人怎么会在这时候离场。
难道她真的只是想借江东流之手惩罚那些杀害圣脉的罪人?事情一结束就没眼看了?可随即她又否定了这个猜想。
这位红姬夫人应该不会这么虎头蛇尾罢。宁夏隐隐觉得她的目的不止于此。
一个人做事总是有目的的。他们这些“方外之人”进来浮云岛是为了机缘。参会者参加论剑大比是为了法宝或是名利。而这些死去的人也是为了圣脉超乎常人的天赋。
那红姬夫人呢?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红姬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神秘,强大,活了不知有多少年。她镇压此岛多年,一直经营着,亦是囚困着。
不求名,不求利,也从不求岛上众人回报,反而一直用各种各样的珍稀宝物养着岛上的居民。
可是今日……岛上的居民在她面前损命,被杀害,被威胁,她都视若无睹,一直默许着敌人作乱,无所作为。这实在是解释不同。
她好像也并不享受岛主的权利。无数传言都表明,她从不曾将这个岛主之位放在心上,常年缺席,不知所踪。
可奇怪的是,她又不肯放松对浮云岛的控制。定期在外散发邀请函,举办论剑大比还有暗中囚困岛内之人……无一不显示她对此片小世界的掌控力。
那她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还有……
很多人都说她很维护创始人一脉,黎族圣脉。真的是么?也不是。
黎族圣脉生活在岛上多年,从地位尊崇的掌权者一脉,到地位尴尬的特殊族群,再到后来被囚禁在圣殿中的可怜人儿……地位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圣脉一族是活得越来越可怜,也越发看不到希望。虽然被算计屠杀殆尽是近百年的时间,可是他们的尴尬处境早就有迹可循。
即便是失了权柄,身为创始人的后代也不应该活成这样啊。就像被圈养的猪一样,毫无尊严,最终一一丧生在那些侩子手的手里。
黎阙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后代会过得悲惨。也想不到自己跟夫人当年好心救下的私奴一脉最终会杀尽他的血脉。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
行善终酿恶果,承恩的竟仇报。世间颠倒如此,实在可笑。
宁夏不信红姬夫人会不知道圣脉一族的处境。她是瞎了,还是瞎了,还是真的瞎了?
这就是众人说的,红姬夫人十分护着圣脉一族?
红姬夫人的行为真的是很令人费解。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亦不是一个合格的岛主。谁也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不知为何,宁夏就觉得,这人定是为了什么,她也有她的目的。而且总觉得很快就会揭晓开来……她有预感。
比斗台中混杂的灵气团这时候已经是境况分明了。
白色的灵力、绿色的雾气……俱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淡绿色的灵气,浓郁,充满着生命力,将整个比斗台都笼罩其中。
所有人都没法看清楚里头的状况,也不知道引发此事的罪魁祸首进行到哪一步。
一场“屠杀”后,剩下的人少得可怜,还能动的已经悄悄地逃了,只是这部分实在是少得可怜。
剩下少得可怜的另一部分,有不能动的,也有伺机而动的。后边这一小撮不是艺高人胆大,就是有所倚仗。
宁夏也属于后边这拨。有了重寰剑的保护,宁夏的体力保存的还算是不错,此时也只能默默地看着这场戏走向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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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也并不享受岛主的权利。无数传言都表明,她从不曾将这个岛主之位放在心上,常年缺席,不知所踪。
可奇怪的是,她又不肯放松对浮云岛的控制。定期在外散发邀请函,举办论剑大比还有暗中囚困岛内之人……无一不显示她对此片小世界的掌控力。
那她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还有……
很多人都说她很维护创始人一脉,黎族圣脉。真的是么?也不是。
黎族圣脉生活在岛上多年,从地位尊崇的掌权者一脉,到地位尴尬的特殊族群,再到后来被囚禁在圣殿中的可怜人儿……地位的变化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