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承风为婕蓝深入虎穴很是担心,怕她做出一些危险的举动出来,到时候反而让自己身陷囹圄,若最终沦为这般,承风自然而然会担忧惶恐了。
“我记得刚才那两位女子提到黑穆郡在大肆修建陵园,说是为先主所建,黑穆郡上代郡侯已经去世将近十年,为何会在此处打算重建陵园,还如此兴师动众,更何况移动先主遗体是一种很不敬的事,他又怎么如此贸然而为呢,所以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我必须去弄明白。”婕蓝也不惧怕什么,只想早日查明白它黑穆郡究竟有不有造反之心,倘若有兵力又是多少,是否有联盟,因为金萱城主既然拦截下了信,说明是有人在跟他们联络,那么很有可能便是其他城郡已经跟他们达成盟约,准备向王城进攻,如果真如婕蓝所料的话,那这场战争一定是场残酷而艰难的战争。
“我想去那陵园探一下,不管是不是如我所想,总要知道个究竟。”婕蓝知道危险,但是还是义无反顾。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通缉犯的身份,要是你到那里被发现了的话,你还有何命在?”承风愁眉深锁,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劝恐怕也劝不了她。
而果然婕蓝斩钉截铁地道:“我已经决定了,我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一定要完成我该去完成的事,危险也好,会被发现也好,我都必须去。”婕蓝坚毅的言语已经让承风连劝说的想法都抛却了。
承风见婕蓝的态度如此坚决,也就不再劝说,只道:“我既然来到这黑穆郡,那我就陪你走一遭,不过到了那里,一切你都不可胡来,不然,我就强行带你回王廷了。”
婕蓝看承风这认真的模样,就觉得有些好笑,只道:“放心吧,我会规矩行事的,要不要为你们准备一些晚膳,这一路恐怕你们也饿了。”
“不用了,你们就歇息吧,我在外守着。”承风说完便出了屋,自己将门拉上,随后倚靠在门旁,就像尊门神一样守在那里。
看着他修长的身影被灯光映照在门框上,婕蓝的心居然有些悸动,她永远记得,在自己从赤燕城到王城这段路途之中,每夜里承风就是这样默默地守护在一旁,而每次在临睡前,只要能看到他的身影,不管自己处于怎样的危难之中,她都会感到异常的心安,永远会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在,一切也都不存在了。
不知为何,婕蓝的嘴角不自禁地露出了舒心的微笑,本来烦躁不安的心情居然也变得异常的平静,她喜欢这种感觉,她也很想这样一直下去。
婕蓝拉着身旁崎雪的手,道:“我们歇息了吧,不然明天可会无精打采的。”两人上了床榻,便躺下准备歇息。
黑猪虽然也在室内,但是看着婕蓝入寝还是是不礼貌的事情,他背过身去,坐在一张藤椅上,背对婕蓝他们,然后盘腿端坐着,准备在室内守护他们。
婕蓝看着一内一外的这两个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心中竟有一丝甜蜜流淌而过,她想今晚的梦一定会异常的美好的。
夜色如莲,在这个喧嚣热闹之地,承风依然定定地受在门外,守护着自己最想守护的女人,这段时间以来,累积的相思与担忧在此刻终于尽数退去,然而当他看到大厅里还在醉酒的那个男子时,心中的忧虑却是更盛,他不禁叹了口气,顿时明白,两个人就算近在咫尺,倘若无心,也仿佛远在天涯。
到得凌晨一早,婕蓝一众便起了身,而天凌他们也都起了来,当天凌她们见到守护在婕蓝门前的承风时,以为是前来杀害婕蓝的人,立刻奔了过来,都暗运灵力,想要跟承风动手。
凌天比较冷静,问道:“不知你是何人?为何会待在这里?”
承风也不认识这二人是谁,认为他们只是前来寻欢作乐的登徒子,因此觉得自己没必要跟这二人说起婕蓝的事,就将脸侧过,一副冰冷默然的模样,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玄殷见此人如此傲慢的模样,更是有气,又担心他是自己父亲派来的高手,便道:“亮出你的身份,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承风见这二人欲要纠缠不休,便冷冷道:“在未惹恼我之前,劝你们最好离开。”
玄殷和天凌为承风那逼人的气势感到既有些敬畏也有些气恼,两人都想与承风动手,但是在事情未有弄清楚之前,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屋中的婕蓝听到门外的争论声,心下便知出了事,连得将衣服整理好,立时出了屋,当门打开的一瞬间时,天凌和玄殷的面容就映入眼帘。
而玄殷见婕蓝安然无事,紧绷的心也安定下来。而婕蓝看玄殷和承风之间的气氛显得很是紧张,便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事,忙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玄殷一听,忙走上前来,抓着婕蓝手臂,道:“你没事么?”
婕蓝的手臂突然被玄殷这般抓着,不禁面颊绯红,而承风和崎雪看着玄殷和婕蓝如此亲昵的举动,都是大愕不已,怔怔地瞧着婕蓝,直瞧得她更是羞涩尴尬。婕蓝忙将手从玄殷手中挣脱,侧过身去,道:“我怎的会有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玄殷顿时便困惑了,指着她身旁的承风,道:“那此人是谁,为何守在这里?”
原来几人是因为此事而生嫌隙,看来都是自己没事前道明才惹出的,她忙走到承风身边,指着承风道:“其实他跟你我一样,便是血魔白魔承风了,昨晚他们突然来到此处,你们都已歇下,所以便未提前引见你们认识,才造成这般误会。”她又指着玄殷道:“这位是玄殷,是这黑穆郡的二世子,便是拥有地狱之力的黑魔,而这一位是金昭城城主金萱的侍魔者天凌,因为一些缘故与我一路,待得后面我再慢慢给你说缘由。”
几人听后,都对双方的身份很是骇异,却未想到婕蓝这一行居然又认识了这许多人。而天凌和玄殷听说对方居然是白魔圣尊承风,一时间都心生敬畏,不再恶言相向,只道:“一直听闻你的声名,却未想到今日在此碰面,倒真是幸会了。”
承风朝他二人微微点头,但是心下却还在想玄殷和婕蓝究竟是怎般的关系,因为他从玄殷的眼中可看出他很是担心,那种情感并不寻常。承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见到这玄殷心中竟有些介意,更不希望他跟婕蓝间如此亲昵。
婕蓝只道:“我现下要去修建陵园之地,玄殷你是这郡的二世子,想必知道此处的去处,你倘若愿意的话便带我们前去,倘若你要回郡廷的话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去陵园?”玄殷担心起来,急道:“你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是修建先主陵园之地,外人是不准进的,倘若擅自闯入若被抓住,会被当场处死。”
婕蓝自然知道危险,她只道:“这些你就不要问了,我想你还是回郡廷去吧,毕竟逃避在外始终不是法子,你也不可能永世不见你的亲人,不是吗?”
玄殷沉默了,他的心沉了下来,也不知该如何说。
婕蓝拉着崎雪,道:“我们走吧!”她见玄殷没有打算跟自己一路走的意思,便道:“这些时日也多谢你的照顾,我们先行告辞,以后有机缘便再相见了。”她说完之后便拉着婕蓝朝楼下走去,而承风、天凌他们跟在婕蓝身后,一同朝外走去。
而玄殷看着婕蓝的背影渐渐远去,想着就此一别,此后恐怕没有机会再见,不禁间心中竟有一丝的隐痛,他左手捂着右手臂的伤口,此刻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好了,可是玄殷却突然觉得伤口处却又在隐隐作痛,因为他总感觉得到伤口处还留有婕蓝的温度,这温度蔓延至他的心脏,让他的心口隐隐作痛,可是就算如此,难道自己就要就此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可是自己难道要追随她去陵园吗?要是被父亲知道自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恐怕自己与父亲便真要决裂,就此自己恐怕在这黑穆郡就此便无容身之处了。
婕蓝走到大厅时,见到昨晚那个大醉的男人居然躺在一张花桌之上酩酊大睡,而昨晚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女子此刻都已经入房歇息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看来他是一个人在这里睡了一晚,不知为何,婕蓝竟有些怜惜他,但想这种寻欢作乐的男人,自己何必怜悯,她叹了口气,便让黑猪去付了银两,然后让黑猪去取件衣衫为那男人披上。黑猪不知婕蓝为何要为那男子这般做,但是想婕蓝心肠良善,定是怜惜他,所以也就依言行事,等黑猪办完事之后,婕蓝向那老鸨打听修建陵园的去处,那老鸨虽然骇异他们为何问这事,不过对方既然给出这般多的银子,自然不管什么都说了,婕蓝知道方位之后,便和承风他们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