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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会这个时候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发现自己叫别人也叫不动,没有办法,仓郎一声,拔出自己的宝剑,准备上来亲自操刀砍。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一些将领把他挡在了外面。贺六浑这个时候大笑一声,说道:“袁大将军,你睁大眼睛仔细看一看你要保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主子吗?各位将军,就凭这样的人来做皇上,你觉得有前途吗?”
打蛇就是要打七寸。
贺六浑最后的这句话实在是太厉害了。从头到尾贺六浑都不说,葛荣到底怎么样?只是告诉大家现在的形势可能会发生变化,这都不是致命的。致命的事告诉所有的人,你们就要保葛大会这样的人做皇上,那么你们这一辈子怎么可能有希望?
就凭葛大会前面那些弱智一样的举动,这些骄兵悍将怎么可能服得了他?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没有想过要背叛,但是到现在开始,所有人估计都有了念头,就是觉得跟着这样的一个人会不会有前途。而且这个时候,各方面的兄弟都已经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左翼的人居然都没有,那么我们右翼为什么要动?
袁斌的脑袋里面也在不停地反转谁都在想以后会怎么样?如果这场战争打输了会怎么样?打赢了会怎么样?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没有人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所有人都在看着袁斌,都希望知道最后决定。
时间拖得越长,葛大会心里就越慌,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又有了那种想逃跑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是他的保命钱,而且都比较成功。这时他观察大帐里面所有人的表情,特别是贺六浑说出最后那一番话来的时候。他发现所有的人面部都没有什么表情,这才是自己最害怕的。
按照常理,自己是太子了,那应该是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自己身边也有太多太多阿谀奉承,吹牛拍马的人物环绕在身边,所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找不着北。但是这次战争以来,自己却发现了,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其实人就是这样,一旦周边没有人捧的时候,他就一定会被打回原形。无论你是再高的官,还是掌握再大的权力,一旦没有人捧,你就完全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
现在葛大会非常难受,那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占主角的人不是他,更不是他的父皇,而是袁斌。这里面所有的人都是看他的脸色在行事。以前袁斌对他的确是不错,但现在也终于明白了,那是因为看到父亲的面子。
袁斌突然间一拍桌子,大声吼道:“这样的场合你敢来,我敬你是条汉子,但是绝不允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诋毁我们的皇上和太子。你说的几句天花乱坠,又和我有什么样的关系?来人哪把他给我拖下去。”
贺六浑哈哈大笑,一点也不惧怕,任由这些人把自己拖出门外。一边还听得有些将领在说:“大将军,两国相交不斩来使啊。”
葛大会一听到这个话,心里才踏实了下来,但是他很喜欢再听的一句话,那就是把他的人头给我砍下来送回去,或者是说把他斩了。但是都好像没有听到,可是自己又不敢多问。现在才终于发现父皇不在的时候,自己才可以真正的看清楚一些人的嘴脸。
还是父亲身边最安全,所以他下定了决心,继续走。“袁大将军,你的表态我已经很清楚了。我马上就回到中军去,向父皇禀报。”
袁斌笑容满面的说道:“太子殿下,不要急着走嘛,现在这个时候也不安全,我很快就会召集兵马,随时准备出发了,你还是跟着我们大军一起前进吧。”
葛大会摇摇头说道:“我还是早一点回去汇报早一点,让父皇做点准备,这样反而会更好。”
袁斌坚决不同意:“这怎么行呢?我现在要为你的安全着想。现在尔朱荣的兵马已经打过来了,那么现在我就立马要起兵。你只有跟着我的队伍才是最安全的,不然的话,如果又出现意外,我就没有办法向皇上交代了。”
然后不容分说,吩咐道:“来人哪,把太子殿下请到偏营去休息,给予最好的照顾。”
葛大会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就跟着人下去了。
贺六浑被押了出来,花弧等人早就被看管好了。最后都一起关在一个帐篷内,外面全部是卫兵,根本没有缝隙。
两个人被关在一起,花弧居然没有任何埋怨,只是在一个劲观察各种情形。
“你怎么不怪我呀。”贺六浑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要怪你啊,都已经决定了,跟你一块儿出来冒险,那什么结局都应该想得到的,现在我考虑的就是怎么能够找到机会逃出去。”花弧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逻辑思维跟一般人不一样,反其道而行之,而且神经也比较大条,她关注的东西也不一样。
贺六浑彻底被打败了,他本来还要显摆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结果哪知道别人的着力点根本不在这个上面。“其实你不用考虑怎么跑的问题。我估计过一会儿那个家伙就会来主动找我了。”
“那是你的问题。我的问题就是怎么样保证安全,怎么样能够在各种情形下都要有可以反击的可能性,而不是这样一无是处的等。”花弧说道,仍然是两个人不在一个调上。
不过贺六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说句心里话,她现在非常享受这种感觉,因为这其实是一种默契。如果按照现代办公室恋情的发展情况来看,贺六浑是一个主官,他管的是大局整体的方向和策略。而花弧管的是局部,要的是执行,要的是反击和变化。正是因为此,形成了一种上下级的隶属关系而导致的那种配合默契。
“好吧。”贺六浑四脚八叉的开始斜躺在行军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这个时候如果花弧还会来点按摩,或者是这个敲敲背搞搞头什么的,哎呀,那就太舒服了。
正在意淫的时候,花弧走了过来。
“你真的这么自信,一点都不担心吗?”花弧终于开始赶上了贺六浑的节奏。
“第一,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害怕了,因为你已经进到了敌营里面,不可能自己冲的出去。第二,原来还有一些担心,现在见到了袁斌本人之后,我就知道没有问题了。”贺六浑终于有了一个显摆的机会,赶紧坐直,马上说了出来。
“袁斌几个人到底怎么样?为什么你会这样想?”花弧继续问道。
“原来是通过一些调查一些了解才知道他这个人有一点义气,又有一些毛病。而且更重要的是要面子。一个男人只要有了一些缺点,就很容易被拿下。”贺六浑笑的很猥琐,而且也非常的得意。
按照贺六浑的思维,花弧应该接下去就问为什么男人有缺点就很容易被拿下?然后贺六浑就可以随意的在语言上做些小的调戏,调节一下气氛。
“哦,袁斌是这样一个人,你还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问题?”花弧又没有赶上节奏,自顾自的往下去。
贺六浑晕倒,只好说道:“前面的了解就知道袁斌这个人其实是没有什么基本原则。帮他忙的人他也会杀,不给他面子的人他也会。那么他要的就是权力,要的就是自己。现在明摆着,两难选择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做出决断?现在只有等他自己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解到真正的情况。这个时候我就相信他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了。”
“不管怎么样,葛荣也是他的恩主。我原本不想过来,就是因为我觉得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会背叛。做人怎么可能会做成这样?”花弧脸上流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
“既然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不劝我停下?为什么还要这样跟着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贺六浑故意问道。
“你是我的上级,是我的将军,当然,我们要跟着你一起过来,保卫你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花弧非常认真的回答,一看就是真的。
贺六浑被彻底打败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吗?领导错误的东西你都要坚决去执行吗?还要一起去送死。”不甘心继续追问。
“这是军队呀。执行领导的决策,这是一个基本的准则,还需要道理吗?”花弧反问道。
“哦!”贺六浑垂头丧气,知道肯定得不到自己所希望得到的答案。只好继续懒洋洋的往行军床上一躺。
“我说的不对吗?”花弧反过来追问了。
“你说的都对,而且非常对。”贺六浑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呢,人家都是正儿八经的做事,没有儿女私情在里面的。
“那就是了。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更多的花的话来,也就是这样了。做侯爷做成你这样不错了,做男人做成你这样,唉!”花弧最后说道。
贺六浑绝倒!
谁调戏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