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真确定我在此地躺了三年,不是三天,”凌天羽惊然问,依旧不死心,
“哼,你还在怀疑老夫,老夫虽然痴迷于这些梵文,但对于时光的流逝可是不糊涂,”战陀轻哼道:“而且你这小子激动什么,不就是三年吗,老夫估测你还得躺个几十年呢,”
“好吧···”
凌天羽泪奔了,又问:“那这里是佛宗吧,可我记得,晚辈好似被佛尊所净化,可我这一身不仅毫无变化,甚至修为精进诸多,实令晚辈万分难解啊,”
“若非我师兄慈悲心怀,你这小子岂能活到现在,”战陀白了眼,
“师兄,,”凌天羽愕然,愣愣的问道:“敢问老先生的师兄大名,”
“不正是你口中所言的佛尊,”战陀恹恹的回道,
“我晕了,佛尊怎可会救我,”凌天羽丈二摸不着头脑,
“哼,你这是以小心之心夺君子之腹吗,我师兄乃是光明磊落之辈,又拥有天下间最慈悲心怀,若非他深明大义,无私献出佛元之精华舍利子,怕是你这小子早已归西,”战陀沒好气的说道:“可你这小子倒好,不好好感谢我们,倒是口口怀疑我们,若知如此,就该让你自生自灭,”
闻声,
凌天羽面色大怔,苦思难解,怎么佛尊反倒救自己了,而且还献出了舍利子,这就是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便拱手道:“老先生息怒,是小子一时糊涂了,只是当时的情景···”
“得了,这些废话你还是留着去跟我师兄说吧,老夫才懒得理会这些,”战陀不耐烦的扬了扬手,然后双目精光闪闪的盯着凌天羽,狡黠的笑道:“嘿嘿,小家伙,老夫可以原谅你的冒犯之言,但你能不能先把石壁上的那些梵文一一告知于我,”
“老先生真不认得,”凌天羽不由问,敢情这藏文不难啊,难道这就是两个世界中的文化差异,更让凌天羽困惑的是,这藏文明明就是來自于原世界,难不成除了自己与师尊毒王之外,还有他人也來到了这个异世界,
“放屁,老夫若是认得,还何须问你,”战陀心急如焚的叫道:“行了,你要是再给老夫拖拖拉拉的,那老夫可就真生气了,”
“老先生莫急,”凌天羽冷汗淋淋,注视着石壁上的那些游动梵文,笑道:“呵呵,晚辈不是佛家中人,自然领悟不得其中奥妙,”
“说正題,”战陀板着脸,
“是、是,”凌天羽又捏了把冷汗,感觉这位老僧的脾气当真火爆,便一脸正色的说道:“此乃所记载乃是佛家大乘心法,乃大乘无量义章,此章共有十二篇,而这里所记载的只是其中的一篇,”
战陀备是兴奋,又满是疑惑,问道:“如此说來,这什么义章可不是完整,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正是,”
凌天羽满脸认真,就像是一位导师,说道:“此义章总分小乘、中乘与大乘,而这一篇所记载的乃是大乘佛法中最精深之处,”
战陀沉默不语,静静聆听,
不由,凌天羽继续念道:“此佛法所言,以无念为宗,无相可观,无佛可念,心性本净,佛性本有,觉悟不假外求,不读经,不礼佛,不立文字,”
“无佛可念···”战陀惊愕不已,然后静静苦思,
凌天羽面色平静,以往念读这些佛言之时,只不过是想要静心养气,减轻戾气,可如今再念读着这些佛言,倒是有种心境豁然明然的玄妙感觉,
渐渐的,
凌天羽竟也有几分沉醉于中,静静的说道:“此佛法最精神奥妙之处,乃之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一心之观,有为而之无为,空之无心,即心是佛,见性成佛,佛之于心,心之于佛,无心无为···”
“佛之于心,心之于佛,无心无为,”
战陀喃喃自语,再到最后,面色大怔,似乎顿悟之感,
当下,
战陀盘膝而坐,缓缓闭上双目,打坐静修,
“厄,,”
凌天羽惊愕不已,自己不过是照着上面的梵文翻译出來而已,以往可不知念了有多少遍了,倒沒什么感觉,
也许,就只有那些修为高深的佛家中人才能参悟其中精髓,自己区区凡人,只不过是随口念念,以自我修生养性而已,
可现在凌天羽就纳闷了,战陀正雷打不动的闭关静修,自己还有诸多疑惑,一切不知,那现在谁來为自己解惑呢,
略微探巡洞府四周,让凌天羽感到苦逼的是,这里面根本就是全封闭性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出口,而且还隐藏着一些强大未知的阵法,暂不说能不能闯出去,即便能够闯出去,但此番可是佛尊有恩于自己,就这么偷偷离开也太不地道了,
就在凌天羽左右为难之时,突然一席璀璨的佛光,宛如滔天巨浪,惊而涌入洞府之中,
凌天羽心头大怔,似乎感觉这股强盛的佛光无比熟悉,特别是昏迷之前,还吃过了这股佛光的苦,当时可真是痛不欲生,
可现在,不可思议的是,凌天羽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伤害,反而体内的气息无比的祥和,就连邪魔之气,与那佛光也毫无冲突,
旋即,
一道威严的身影,身坐金莲,闪耀金光,带上无上的威严,从虚空中诡异的融了出來,圆润的大脸,满载着和蔼的笑容,
不错,
正是佛尊,
“恭喜小施主,一度出关,修为精成,”佛尊微微一笑,双手合十,满脸尽是友善,以之前所认知的佛尊,大不相同,
凌天羽呆愕了许久,方才反应过來,自然猜测此人乃是佛尊,立马躬身行礼,毕恭毕敬的感激道:“晚辈感谢尊者,舍身度化,”
“呵呵,施主真是宽明大度,非但不记恨贫僧,甚以万分感激贫僧,实在是令贫僧忏愧啊,”佛尊温和的笑道,
“尊者说笑了,晚辈一身戾气缠身,而尊者乃身具慈悲善心,竟以舍弃舍利佛元,救晚辈以劫难之中,在晚辈心中,尊者乃是再世恩人,若是尊者言以忏愧,那晚辈更是无地自容了,”凌天羽谦谦有礼的回道,心中虽疑惑万分,但也是真心感激佛尊大义,
“非也,”
佛尊备是内疚的叹道:“当年贫僧曾以私念,囚困于施主,更是不辨是非,自负能以度化施主,可后竟险些酿酒大祸,实乃贫僧罪过啊···”
“尊者若再自责,那晚辈可就羞愧难当了,”凌天羽汗然道,但此番与佛尊寥寥数言交谈,心甚舒坦,特别是佛尊身上无时无刻释放出來的佛之气息,更令凌天羽浑身畅快,好似所有的压力与苦闷,尽数消解,
“那贫僧就此感谢施主宽谅了,”佛尊微微一笑,不由望了眼盘坐静悟中的战陀,双目一眯,满是喜色的笑道:“呵呵,看來战陀师弟此番得此施主点拨,一度顿悟,待以出关,必能修得无上佛法,”
“是尊者太过高见晚辈了,晚辈不过是刚好有幸认得此梵文,实属乃是老先生悟性超然,才能得顿悟佛法,若说点拨,晚辈实在不敢当啊,”凌天羽满是谦虚的回道,这也是实话,因为他除了认得这些梵文之外,对佛法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佛尊听后大为震惊,不禁问:“若贫僧心想无误,施主绝非是我佛家中人,怎会认得我们佛家高深梵文,可否为贫僧解惑,”
“呵呵,说來笑话,晚辈自小熟读百书,对天下文字略有研究,侥幸有缘,认得此梵文,若说佛法,晚辈的确不是佛家中人,只不过是认得其字,而未能领悟其中精髓,”凌天羽如实道,这也是真心实言,不懂就是不懂,
“难怪施主会与我们佛家有缘,原來是施主福缘深厚,集于百家之长,”佛尊笑道,
“多谢尊者赞赏,但晚辈觉得,这石壁上的梵文,毕竟是佛家高僧所留,乃是你们佛家圣物,晚辈愿意将此梵文,重归佛家藏宝,为此也可让晚辈回报尊者大德,”凌天羽说道,
“不,”
佛尊微微摇头,正色道:“此梵文竟是我们佛家高僧所留,自然是希望有缘中人得以参悟,而师弟出手救治于你,此便为缘,故而才能顿悟,领会佛法奥妙,我等若是强求,只会适得其反,就任其自然吧,”
“那就依尊者之意,”凌天羽笑了笑,可心中疑惑诸多,还是忍不住问道:“尊者,晚辈心中困惑繁多,请恕晚辈冒犯,可请尊者为晚辈一一解惑,”
“当然,”
佛尊笑意盈盈,语气缓和的笑道:“呵呵,但我师弟正于闭关静悟,不便再此地打扰,施主可否随我移驾一行,你我才可静心相谈,”
“这是晚辈万分荣幸,”凌天羽躬身行礼,
“那便小小得罪了,”佛尊说道,忽而扬手一挥,
随然,
空间一动,凌天羽顷刻被佛光包裹,
下一刻,
凌天羽与佛尊,便齐齐消失在佛光之中,一切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