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的研究了一阵子的流花,刚得到了一些结果,正打算过来禀告。不想,却隔着墙壁,‘听’到了如此火爆的一幕。
霎时间,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锁起身子。把自己藏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本以为,尊上找到云楚,这生的柔弱娇小的少女,下场绝对是惨不忍睹啊。没想到,尊上大人竟然还有耐心关注原因。而这个云楚,更是一个心大无边的。居然还敢说出这样刺激人的话?
流花僵硬了身体,心里只有一个大写的服气。
就凭云楚这胆量,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青岚和残情,时不时就会念叨着这个小小少女了。
……
“你是日镜选定之人。更已得到了圣尊明经。”
精致的妖眸深幽沉静,清清淡淡的一句话,便堵了云楚心中仅剩的一点念想。
没有假设,更不可能放开。
听到这句话,云楚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心里泛起一阵尖锐的苦涩。
凭什么?!
就因为日镜选择了她,明宗主选择了她。所以她就没有任何退路,只能按照他的设想、他的计划、他的意志活下去吗?!
凭什么?!
欺骗的她人是他,利用她的也是他,步步设计的人还是他。他有他的立场,有他的计划目的。所以,她强行让自己理智,并没有指责,也没有因心伤了就竭嘶底里。她不过就是希望,把这一切都淡去,两两不相欠而已。
他凭什么,如此霸道,如此专横的不讲道理。就一个这么小的愿望,都要因为他的喜好而不被允许吗?!
“不是……”
许久以来的情绪,累积到了一个顶点。看着那张精致绝伦的俊容,云楚苍白的小脸,忽而徐徐绽开了一抹绝艳的笑容。点墨般的黑眸,深幽幽的好似空了一块。
她轻轻的勾唇,声音低弱却坚定。
看着这样的云楚,那谪仙玉人妖邪的碧瞳微缩,幽沉的眸底划过了一丝暗光。精致的薄唇,勾勒出了愈发妖邪勾人的弧线。
“……不是你。我所喜欢的、留恋的,从来就不是你!我所喜欢的那人,不过是你设计的一个幻影,一个完美的假象罢了。从来就不是你——夙凌!”
云楚的眼底,涌起了一抹决绝的倔强。一字一句,她就那么不避不让的看着夙凌精致无双的俊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积压已久的情绪全部宣泄而出。
此话一出,那颀长隽美的身形一僵。漂亮如猫眼般的妖眸,危险的一缩。
那冷清仙绝的俊容,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一点点的逼过来。修长如玉的青葱指,一下子攥住她细白的下巴。
平时,总是冷清的不染半点凡尘的气息,也一下子变得妖邪危险了起来。
“云、楚。”
那精致的素薄绯唇,冷清淡漠的吐出了她的名。
云楚知道,这谪仙玉人是生气了。而且,这一次她是真的胆大包天的越过了不敢碰触的底线。
什么?!
小心的藏身的流花,听到云楚的这句话,差点没把小心脏给吓停了。天啊地啊!这年头,还有这样不怕死的……勇士。
这么多年了,他真的从未见过,敢如此直接、疯狂的刺激尊上的人呢!特么还是一个柔弱女人!
云楚的情绪彻底崩离了,看着那精致无双的玉面,充满了压迫性的靠近。她心里却已然豁出去了,不该说的话都说了,不该惹的都惹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上一次,在大船的房间里,被这谪仙玉人用那种靡乱羞耻的近乎羞辱的惩罚对待。云楚浮浮沉沉的心底,不自觉的微微刺痛了。
“怎么?夙凌师兄可是又要、惩罚我这个不听话的师妹了?”
她忽而勾起红唇,露出一抹妖娆勾魂的娇笑。随即,就连平时似水如歌的清澈嗓音,也都沾染上了丝丝妩媚之意。而她的语气里,更多了一丝挑衅。
就见,那被压制到了极限的美丽少女,黑幽幽的水眸,露出一抹倔强的媚态。她轻咬着红唇,故作勾引之意。玉一般的嫩生生的小脸,因为眉宇之间妩媚妖娆,更多了一抹勾人的美丽。
想到那羞耻至极的‘惩罚’,云楚心尖更痛,雪白俏脸上的妩媚勾引却更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接受,再被这谪仙玉人那样无心无情的‘惩罚’了!
思及此,她的黑眸燃起一抹决绝的媚光。然后,她伸出纤长白嫩的玉手环住他的线条精致的窄腰。美丽的俏脸一扬,嫩生生的娇唇便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两人靠的极近,而以夙凌的矜贵光华、不可亵渎的气场,从未有人胆敢妄为。他更未想过,这总是淡柔如水、几乎逆来顺受的小东西,竟然敢如此狂野、如此的不顾一切。
一时大意,那绝美的绯唇,便被她娇嫩的红唇给吻上了。
那陌生又熟悉的、酥麻**的触感,一瞬间便袭上了心尖。夙凌心头一惊,冷清的妖眸一刹间沾染了一缕迷光。
“来吧,请师兄大人随意惩罚。”
云楚已然豁出去了,使劲儿啃咬舔缠着,那素薄的冷唇。甚至大胆的伸出鲜红舌尖,往那嫣红娇软的唇瓣里探去。
娇嫩的小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妖魅的挑衅。缠在他窄腰上的作乱小手,更不怕死的往他不可亵渎的圣洁白衣伸了过去。
却在下一秒,被那玲珑纤长的玉手,从容不迫的钳制住了小爪子。
“楚儿,可是我平时太宠你了,以至于让你无法无天?”
那矜贵光华的谪仙玉人,冷清的玉面笼罩着一层寒霜。冷清玉寒的嗓音,温淡的响起。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淡柔。但那每个字、每个音的薄唇缓勾的动作,却让云楚心头剧震,俏脸的绯红也瞬间清淡了下去。
这……这什么情况?!
而龟缩的角落,只希望尽量减少存在感的流花,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尊上居然被吻了?!还是被强吻的?!
天啊啊啊!他一定是眼瞎了,他一定是看错了。
然而,后面的情况,更是让流花彻底呆了神智。这小丫头,如此大逆不道,居然没被尊上直接甩到地底下吃土?
云楚也被他冷清慑人的骇人气场,给震在了那儿。看着他禁欲寡淡的精致玉面,依旧那般矜贵出尘。在看看,他血红薄唇上的暧昧齿痕。她纤细的身体不自觉一抖,方才胡闹的气势霎时荡然无存。
不过,心里头总归是不甘不屈的。
若非被这专横又霸道的男人,逼得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她何故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逼急的兔子还咬人呢!更何况,她云楚可从来就不是低眉顺目之辈。
“流花。”
那谪仙玉人看着眸带倔强、却又略有不安的云楚,忽而抿了抿薄唇,低低的道。
流花一听这话,心里顿时苦哈哈的。他一个不小心,‘听’到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一幕,是不是回头就要惨了?这一幕,可是以前八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这结果,更是毫无先例。越想越觉得害怕又担忧。
“尊上。”
不过,害怕归害怕。他还是麻利无比的从暗处闪了出来。敬畏无比的单膝跪地,恭敬道。
“说结果。”
夙凌一手按着云楚纤细的腰肢,一手锁着她细白的皓腕。精致绝伦的玉面,依旧矜贵清雅的很,连嗓音都禁欲冷清的不带半点波澜。似乎,仅是为了不让云楚再一次的‘狂性大发’。
“是。云楚所中毒丹,是由彼岸双生花炼制的。其原料…彼岸双生花乃毒中之皇,又称由生往死之花,花开并蒂、两株双生。一白主寒,为曼陀罗华;一红主热,为曼珠沙华。”
“此毒丹每半年发作一次,发作之时,有剜心剔骨之痛楚。发作过后,身体肌肤上,会长出一朵妖艳的彼岸花。每开出一朵彼岸花,你体内的毒素就更多一些。毒素增长期,此毒并不会吞噬人的鲜活生气。相反,因为此毒之霸道厉害,甚至能让你百毒不侵、体质更强、修为带毒。”
“然而,当你的左右脸、双手、双脚、胸背,各长出一对双生彼岸花共八朵。彼岸双生花的毒素就会蔓延到心脏,生出最后的第九朵由生往死之花。这第九朵花,会彻底吞噬身体的鲜活之气,生机会在花开的过程中,极快的凋零。你死了之后,以血肉为养分,尸体上会长出一株两朵更毒的双生彼岸花。”
流花作为跟在夙凌身边‘镜花水月’的第二号人物,实力和手段自然非比寻常。将自己研究出的结果,细细的道来。他漂亮的桃花眼里的兴奋流光,越来越多。
有多久,没有遇到如此有趣的毒丹了?
兴奋之下,他忍不住偷瞄了云楚几眼。那眼神,完全是看完美试验品的疯狂的灼热。
云楚听着这些关于彼岸双生花的情况,本还置着气的心,一点点的冰凉了下去。从那元婴鬼脸的言谈中,她就知道这毒丹非同小可。但是,当她亲耳听到所有的情况时,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悬。
九朵彼岸花,半年一发作。
也就是说,她最多还有四年半的时间。
“这毒,如何可解?”
小命悬于一线,云楚毫不扭捏,直接了然的发问。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目前还是身怀圣尊明经、法宝日镜的魔仙传人。
“以我目前研究出来的情况,只可缓解,无法根除。你若想缓解,可以让丹宗者,炼制出相应的缓毒丹克制之。不过,此毒狠戾霸道,再如何缓解,也不过是暂缓发作而已。一旦到了九花盛开,必断生机。若要根除,丹宗者不一定能办到。不过,那传说中的丹尊,必然能够将此毒彻底祛除。”
流花看自家主子没有发话,便一五一十的把解毒之法道了出来。
丹尊!
听了这话,云楚心中大为震动。在沧寰大陆的修仙界里,药童、药师、丹童、丹师、主炉丹师、丹宗、丹尊!每一级都犹如高不可攀的阶梯。她入门云灵宗三个月,凭借着数十年积累的医术,如今也不过一个上品药童而已!
别说是丹宗,就说是丹师,那也是天与地般的偌大鸿沟。
且,就拿南域五宗中,丹药之术最强的云灵宗来说,如今也不过一位丹宗!而整个南域北寒,丹宗之数更不足五人。
至于丹尊,那完全是传说中的人物。至少,在沧寰大陆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未听说过出了哪位丹尊。
或许,真到了那个境地,只怕名利地位皆为浮云。不如纵情肆意在丹道之中,修无止境。
云楚实在是没想到,这彼岸双生花的毒丹,竟然如此……可怕。这么一想,她心中也不由的更加好奇。那元婴鬼脸,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可是听清楚了?”
就在她心思混乱之时,那冷清的玉人,却忽而幽幽的勾起精致的薄唇,剔透的妖眸里似窜起了一缕妖邪火光。
“如此,还要逃么?”
被那双冷清冰质的妖眸直视着,云楚只觉得心尖一颤,仿佛受到了某种无言的蛊惑。
那双琉璃妖眸,太美、太冷、太妖,隐隐的还带着一丝傲娇。云楚是了解这谪仙玉人的性子的,特别是在死岛惊变的那一夜,更是深刻至极的彻底了解了。
这个冷清无暇、神容仙姿的九天神祇,却是神面魔心、手段惊人的人物。他想达到的目的,能让对方乖巧的主动达成,反倒还对他感恩戴德。论七窍玲珑、算计人心,云楚只觉得无人能出其右。
可是,她竟然在他的话语里,听到了一丝诱劝。
这彼岸双生花的毒丹,乃是世间剧毒,单凭她个人的力量,在短短的四年半中只怕很难根除。而她,即便再如何不想回天魔宗,那也不过和这谪仙玉人的私人纠葛。若事情牵扯到小命,她绝不是那种随意轻生之人。
这神仙般的人物,一个软一个硬。硬的是她知道,以他的性子,绝无可能放开。软的是彼岸双生花的毒丹,已然牵扯到了性命。
“我不逃。”
这一软一硬,再加上那一丝要命的诱劝。云楚不由的低低一叹,抬眸轻声道。
她不逃了。
如今她成了天下闻名的魔仙传人,除了小心翼翼的葬身于南域五宗,已然没有了任何可去之处。现在,这唯一的去处,也被夙凌师兄找到了。更何况,她还身负彼岸双生花的毒丹。
再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我就在云灵宗,希望夙凌师兄不要限制我的行动自由。”
随即,云楚又动了动红唇,静静的开口道。她不逃,只是因为天下之大,她已无路可逃。但并不代表,她会因为毒丹难解,就如蔓藤一般,以他为中心的缠上。
死岛那一夜,打开棺木,达成他的希望。就是为了偿还,接受的庇护和指点之恩。现在,她已离开天魔宗,就再不希望有丝毫亏欠。也在不做无知无觉的木偶、傀儡。
一旁跪着的流花,心里简直是起起伏伏的波澜不断。
当他听到,自家尊上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按照尊上的性子,这云楚小小的倔强,早该折了无数次,化为灰烬了。可是,尊上竟然什么都没做,还用了如此迂回的法子。
更让他大为震惊的是,这云楚竟然不是很领情。说是说不逃了,实际还不是不肯妥协吗?呆在云灵宗,到底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云楚的胆子了。
“你倒是……”
夙凌妙目一眯,瞳中一点妖邪缓缓化开,逐渐将剔透的碧眸染成了黝黑之色。精致的红唇勾起一丝寒凉。就连那精致的玉面,都染上了一丝暗黑。
“尊上。”
看到这一幕,流花心头一惊,急忙走上前去。他倒是忘了,这三个月尊上的情绪一直不稳。今日,又和云楚几番争锋相对,竟然被那魔心钻了空子。
“云楚,看看你做的好事。尊上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你陪葬。”
想到云楚这个罪魁祸首,流花心里的气不往一处来。冷冷的刺了她一眼,他小心仔细的扶着夙凌,飞快的转身离去。
怎么回事?
云楚睁着黑眸,看着眼瞳沾染妖邪、玉面染上暗黑的谪仙玉人,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担忧。
从未见过那样的夙凌师兄。刚刚那一眼,那莫名的妖邪魔魅感,犹如实质,仿佛随时要澎涌而出似得。
不知怎么的,云楚忽而想起在第三山时。这谪仙玉人,每隔三个月就要进行一次灵浴洗筋伐髓。因为在死岛地宫中,误打误撞的撞见过一次。之后此事夙凌师兄从未避讳过她。
偶尔,她会代替青岚伺候他,进行灵浴。
那个时候,她从未想过其它的可能,一直认为那只是洗筋伐髓而已。而现在,她忽而觉得,每到那几天,他矜贵冷清的气质就略淡了点,举手投足之中,总带着一股莫名的慵懒和魅惑感。
那一股子魅惑,似乎有点像他刚刚妖眸里,所泄露了那一抹妖邪。
……
云楚定定的站在原地,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好久,这三个月中一直不愿碰触也极力不想的画面,一个接着一个冒出头来。一直到太阳徐徐升起,外面照入了一层柔和的微光。
她这才如梦初醒,发现自己竟然傻站了大半个时辰。
眼前,哪里还有那谪仙玉人。
只留下了几根银针和一室冷清。仿佛,昨夜的那一场争锋相对,不过是一场午夜的梦幻。
云楚到楼下交纳了灵石,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云灵宗。那谪仙玉人的态度未明,再加上突发的情况,还有身上这麻烦的彼岸双生花炼制的毒丹。
一件又一件,实在是……让人头大。
云楚回到自己身为上等丹童所住的住所,又想了一会儿,和赤炎金猊兽说明了一些毒丹的情况。
然后,便收拾了东西,黑眸清明的往丹堂去了。
求人不如求己。云楚始终不打算回天魔宗,回到那个谪仙玉人的身边。是不愿,亦是不敢。他的心思深沉如海,他的手段厉害无形。一次的欺骗和伤害,便已经足够。
云楚心里很清楚,自己无法再接受一次,如此的伤害和摆布。
另一边,夙凌被流花搀扶着,回到了密会的密室里。这些秘密会所,乃是尊上这几十年来,一点一点布置下打探情报的暗桩。
回到了密室,流花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浸没入了寒灵冰晶中。就见,池中的美人肌肤如碎玉雕成,修骨玲珑、肌理线条无处不精,身体曲线优美如世间绝景,宽肩窄腰,胸肌腹肌端的是性感撩人。
“流花。”
一旁的流花,伺候着尊上浸入寒灵冰晶后。依旧小心翼翼的在边上,生怕万一出了个什么状况。
灵浴了一阵,夙凌幽幽的睁开了一双妙目,那一缕暗黑邪魔,诡谲的缓缓收缩到了碧瞳之中。素薄绯唇微微一勾,他淡淡道。
“尊上。”
流花见尊上清醒,高悬的心总算是落下了。他恭敬的应了一声,声音都轻快了些。
“她好似,并不怕我。”
冷清玉质的嗓音,带着极淡的起伏。夙凌缓缓的闭上眸,轻若耳语的低低道。
就连一旁的流花,都只看到他精致的唇角动了动。
“你先下去吧。”
那一身冰肌玉肤的谪仙玉人,俊容妖眸中,更多了一点慵懒。在这一抹慵懒的映衬下,他精致无双的玉容,更显得魅惑勾人了些。
流花低头不敢看,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而那池中的玉人,却在静默闭眸了许久之后。缓慢的伸出青葱玉指,抚了抚烙下了齿痕的性感薄唇。那白玉般的耳尖,竟有一丝淡淡的红。
……
另一边,两日后的云楚,已经逐渐熟悉了丹堂的事务。
身为上等药童,比之下等药童要自由了不少。再加上,云楚当初以草木天资第一的成绩晋升,成为以上等药童之身份,进入丹堂的第一人。
是以,就连丹堂的那些丹童,都并没有为难云楚。
每天白天,云楚就在丹堂里忙忙碌碌,给丹师打打下手,或者是和别人讨论药理、丹道。
到了晚上,药堂会安排前辈讲解药理,云楚每次都会准时去听。在数百甚至有时候数千的丹童药师中,如同大学上课一般。
每天,都会有不同的药师前辈,进行这种医术经验之讲解。在丹道一途,每个丹师的见解各不相同。云楚通过听课和理解,再加上自身的判断。
对于神秘莫测的丹道一途,逐渐有了一些基础的理解。
如此安然的过了几天,让云楚觉得这云灵宗的药堂,和内门外门包括天魔宗,都很不一样。这里的感觉,更像是一座神圣庄严的讲堂,而非等级分明的宗门。
每个月里,还有一到三次规模很大的丹道,开坛论道之人,都是一些有名的丹师。这些人也是从万千药童里,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一点点的接触到了炼丹,慢慢的进步成为了丹师。他们所讲的丹道,除了少数的药草医术,更多的是一些简单的炼制之法。
以云楚对炼丹的兴趣,一听说有这种讲坛,巴不得立刻就去见识。
这样平静的日子,就过了三天。三天后的清早,集结的钟声响彻整个云灵宗,却是出了一件大事。
云楚如常的出门,便看到许多的丹童药师乃至于外门弟子,都急匆匆的向着云灵宗的大堂赶。
“你听说了吗?有大人物来我们云灵宗啦!”
“听说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大人物是谁?”
“十天前,不是南国的左仙师才来吗?这人还没走,怎么又来了大人物?”
“南国的左仙师过来,似乎并没有集结全宗啊。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女扮男装的云楚,随着众人一起往大堂走。一路上还听到了不少的议论八卦的声音。
大人物?
云楚心中一怔,似乎南国左仙师姬玄夜过来,云灵宗的确没有集结全宗。这能够惊动整个云灵宗的大人物,又会是谁呢?
思忖之际,云楚和众人已经赶到了大堂。此时,内门的核心弟子和外门的数万弟子都已经站得整整齐齐。云楚等人也立刻迅速有序的站进了队伍里。
而大堂之中,端坐在正位上的正是云灵宗的宗主——云顶天。而他的左右两侧,分别站着的是四堂的堂主和七大长老、九门的门主,宋天民便是七大长老之一。
云灵宗身为南域五大宗之一,竟然整个宗门的重要人物都到齐了。可见,对于这一次过来的人,他们多么重视。
如此肃然的气氛下,使得云楚都有些好奇了。这个过来的大人物,究竟是何等人物?
“南国右仙师大人,到。”
就在这时,一抹雪白的圣洁身影,优雅清贵的徐徐走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仰头看了过去。就见,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高而挺秀、墨发轻舞,一身清冷出尘的气质,端的是矜贵光华、不可亵渎。
不过遥遥的一眼,竟让所有人呆怔住。从未见过,如此冷清仙绝的神仙人物。
待他走的近了,众人才看到这白衣仙人的脸上,竟戴了三寸的精致白面具,只露出了优美的下巴和傲挺的鼻梁,素薄绯红的唇。神秘又优雅,却又冷清出尘的勾人心弦。
在场的所有人,都慑于右仙师的绝世容色。哪怕容颜半遮,单单是无形的气质,就能令人神为之夺。
唯有云楚,看到那颀长隽美的身形,眼底心里均是一颤!
是他!
夙凌师兄!
南国的右仙师!夙凌师兄竟然会是南国的右仙师!
这一刻,云楚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夙凌师兄的势力会有那么大。众所周知,南朝的皇室凋零,数百年来已经没有什么惊艳才绝的人物。而皇权的衰落,使得朝臣的实力逐渐做大。而左右仙师,便是极权利于一身的人物。
特别,是如今的南朝右仙师,其权利手段更是厉害。这一任的左仙师上位不过三十年,比之已掌控了南朝绝大部分势力的右仙师来说,可以说不过一片绿叶。
所以,当左仙师姬玄夜来云灵宗的时候,她甚至根本就没有听到消息。但是,当右仙师凌师兄来之时,整个云灵宗却如此的郑重其事。
“夙凌仙师,欢迎你来我云灵宗。”
云顶天笑容满面的大步上前,热情无比的向着夙凌招呼道。
虽然,南朝皇室凋零,毕竟还未彻底陨落,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再说了,皇室虽然没那个实力,重新一统南域,但是收拾几个宗门的力气还是有的。
所以,一直以来南域五宗和两大仙家,和南朝保持着一种既不过分尊敬,又不丝毫怠慢的关系。
“云宗主,好久不见了。”夙凌波澜不惊,淡淡的回答。然后,他看似无意的随便一扫,眸光却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人群中的……‘云楚’身上。
“快看!右仙师看过来、看过来了!”
“居然真的是右仙师,他可是我的憧憬了多年的大人物。”
“好优雅的气质,真不知道,右仙师的姿容到底如何?”
“听说,这是右仙师自己立下的规矩呢。在他寻着道侣之前,不露出真容。”
“……怎么还有这样奇怪的规矩啊?好想看右仙师的真容呢。如此气质的神仙人物,想必姿容也一定极美。”
“是啊,是啊!就算姿容不够美,那气质和身材也是没得挑的。”
云楚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自从在元婴鬼脸的口中,得知夙凌师兄的势力极大,她就曾在心里猜测过,他到底是何方人物。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那个谪仙玉人。
竟然会是南朝大权在握的右仙师!
云楚进入云灵宗后,所接触的天地也比以前也广阔的多。她甚至清楚的记得,南域有一条重要的规矩,就是仁爱宽容的右仙师立下的。
所有南域之人,无论所犯何罪,皆不处斩。罪大恶极之辈,终生流放死岛,孤生思过。
当初她杀了宋云书,就是依靠着南域这一条规矩,才得以保全了性命。她从来没有想过,夙凌师兄竟然会是,那高高在上、却无形中护了她一把的人。
之后,台上的云宗主和夙凌师兄之间的寒暄什么。云楚脑子里嗡嗡嗡的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一直到聚集的大批人群散了,云楚这才跟着人潮,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等到她走到住所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想着站在大堂一整天,似乎什么都没干。回想他们当时说了什么,云楚不由的惊叹。不知不觉间,他们居然可以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一整天。
而边上的那些云灵宗的弟子们,更是厉害。就这么盯着一身白衣的那人,叽叽喳喳的议论了一整天。
突然之间,又得知了这么一个消息。前面三天还精力充沛的云楚,只觉得自己心中沉沉的。难得没有想继续看医术或者是出去听课,直接坐在床上,打算休息了。
她就这么呆呆的坐着没多久,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突然鬼魅般的出现在她面前。
谁?!
云楚一愣,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那人上午才出现,下午就进了一个人。不会是……
“女人,看你的表情,似乎是在期待我的到来呢?”
紧接着,一个邪魅的幽暗嗓音,幽柔的响起。一身银黑长袍的邪魅美男,狭长的紫眸似笑非笑的盯着云楚。
“深夜来人,不想却是左仙师大驾光临。”
云楚心里一惊,也说不出是意外还是失落。她警惕的站起身来,上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男人说的话,就让她心生疑惑。这突然之间,晚上造访,多半没什么好事。
“呵呵,楚云你好。又或许,我该叫你一声——魔仙传人、云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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