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詹姆斯取火的当儿,高峰拉着严成功到一边道:“让大家在这里准备,我们到前面去探下路,等吃过以后,撤过河会快点。”
严成功点头同意,走回来同妻子程云芳打了一声招呼,准备出发。
沙莉站起来道:“我不同意你俩现在离开,刚刚已经去了两个人取火,现在又要分人去探路,刚才受伤的老虎不知道走远没有,为了大家的安全,大家必须呆在一起。”
高峰道:“老虎受了伤,应该早跑去老巢疗伤去了,短时间不会出来寻食的。”
沙莉不信道:“你确信?”
郑中怀道:“我看过动物世界,好象是这样的,老虎受了伤会躲在一个没人找到的山洞疗伤,好了以后才出来。”
高峰听到沙莉的话后,有点踌躇,本想多邀几个人去,但看到约翰正忙着给野猪剥皮,因野猪皮太厚,一时无从下手,急得团团转;而布雷斯则磨着随身带着的钥匙,准备当作刀片用来割肉,其他人则在拾柴、搭支架,忙得不亦乐乎。
于是,高峰对沙莉道:“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然后对胡显明说道:“显明跟我们一起去。”
胡显明听后点头同意,三人各自拿着一根木棍出发了。因时间紧迫,三人径直走了一条直路,严成功拿着一根木根在前拍打着杂丛,高峰和胡显明则巡视左右两侧,小心地往前挪动着脚步。
三人翻过几个山头,总算一路平安,没遇到大的危险,只是偶尔从草丛中窜出一两只动物,奔跑而去;或几只鸟儿扑打着翅膀飞向树梢,才让他们受点小惊吓。
他们来到爬到一座海拔较高的山脊上,视线越发宽广,能看见周围的一切,从此山峰向下,远远的看见一条河流伸向远方,河流从哪流出,不甚清楚;正准备顺坡继续往下探时,后面隐隐地传来了喊叫声,三人回头望去,则见风向突变,刮起了西北风;浓烟逐渐的朝他们吹来,在浓烟的前方不远处,飘荡起一股轻烟。于是高峰道:“我们回去吧,詹姆斯他们回来了,开始烤肉了。”三人开始顺着原路往回走。
没走多远,只见人声嘈杂,定晴一看,原来是程云芳姐妹在前,一群人朝他们跑来,他们一看到高峰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别回了,大火又烧过来了。”说完将树叶包着的烤肉递给他们,高峰等接过后,啃了几口,半生不熟的带着血丝,难以下咽。淡淡的没有一些盐味,勉强吃了几口后停住问道:“其他人呢?”程云芳道:“那几个大个子不甘心,正在用石头砍树,准备将野猪肉抬过来。”高峰说了声:“扯蛋,浪费精力。”然后带着众人向山上爬去。
众人不断地上山下山,山路崎岖难行,荆棘密布,大家走走停停,折腾许久才来到河边,只见一条大河横贯南北,从山谷中流出来,经过此处,又向下游流去,河面约有二三十米,不是很宽,依稀可见对岸的树林,以及丛生的杂草和交叉的水网。
河流哗哗地流淌着,夹杂着浪花,翻滚着波涛,偶而飘过一两块枯木或一堆杂草。河岸边长满着水草,不是很茂盛,一些水鸟停在那儿休息,啾啾地叫着不停。众人既惊喜又忧愁,惊喜的是过了河就一切安全,忧愁的是怎样过河呢?往上几百米是峡谷,往下走几百米是缓坡。
高峰抬头向上游望去,只见两山之间的峡谷水流喘急,响声震天;最窄处约十米左右;而越往下越平缓,但河面越宽。
“怎么办?”高峰望了望严成功一眼,低声的问道。
“伐树。”严成功斩钉截铁地道:“无论是搭桥还是做木筏,都要砍树,我们先做准备。”
高峰于是要求女人们砍一些野腾和拾一些枯枝,以便绑住树干。他却带着几个男人们,从河边捡起几块锋利的石块,来到山半腰准备砍树。沙莉并没有跟随女人拾树枝,她和孟戴斯.马丹夫妇一起跟随在高峰他们身后。
山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各样石块,马尾松就长在石块间,高大的树干挺拔着,直有数十米高,松针四散张开,好象伸出的手掌,欢迎他们的带来。他们来回巡视,找不到合适的树,突然沙莉指着几棵悬壁边的松树道:“砍他们吧。”
高峰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原来那几棵松树,长在悬崖边,大部分根祼露在外面,盘旋在一起,插到石缝里吸收养分。高峰来到一棵松树边,只见树根凸起直插入深深的土层,下方则祼露在悬崖边,根须则四散着,分别插入不同的岩层。他们走过去,用石块锋利的一边砍着树根,先将小根砍断,再砍主根,不久靠悬崖的树根被全部砍断,他们喊着口号,一齐用力,一摇一晃,松动土壤,然后几人一合力,松树哗啦啦地向下倒去。几乎将他们也带到岩下。
大家十分高兴,如法炮制。接连砍倒了几棵。
然后将砍倒的松树削去树枝,抬头峡谷边,众人一齐努力,将大树竖起来,重重地砸到峡谷的那一边,待一切妥当后,严成功爬在几棵树之上,将枯枝用葛腾绑起来,固定的树干上,一座天桥眼看就成功的搭建起来。
高峰见准备的差不多,正准备去喊大家过河,却见叶西山、郑中怀、老张、老何等人神色慌张的跑下来,后来跟着詹姆斯和约翰等一众人,他们个个神色慌张,衣衫破烂。向山下疾驰而去,很快就滑到河边。高峰向山上望去,只见浓烟滚滚,烈火熊熊,原来大火已烧到山顶来了。
一马当先的是老何,来到河边,眼看河水不深,卷起裤脚就要下水,不料想刚才平静的草丛突然动了起来,一条数米长的鳄鱼咬住老何的双腿,峡谷这边的人见了,一齐呐喊,但声音太嘈杂,河边的人们无法听到,高峰和胡显明只得赶过来劝阻,身后跟着李小姐和张莉。
跟在老何身后的叶西山当场吓蒙了,站在水里不知所措,那鳄鱼紧紧地咬住老何的双腿,准备往水深处拖,郑中怀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叶西山拉上岸,约翰和布雷斯则冲到水中抓住老何挣扎的双手,硬生生拖了回来,但老何的双腿已被鳄鱼咬断。
老何被拉上岸来,惨叫声不绝,众人不知所措,慌乱地扯破他的衣服,塞进杂草包扎,哪里止的住血,等到陈医生赶来时,他已流血不止,气如游丝。众人眼呆呆看看老何的叫喊声越来越弱。
眼看老何脸色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弱,李小姐嘶心裂肺的哭叫,大家十分悲戚。
没多久陈医生合下了老何的眼皮,摇了摇头,帐然叹息。高峰也无言可劝,只是告诉大家可从上游的木桥过河。
此时大火已烧到山腰,众人忍痛离开,李小姐犹抱着老何的躯体不放,其他人则慢慢离开,叶西山和张莉陪尚在李小姐身边劝着。尚末离开的詹姆斯,似乎很沮丧,一直闷闷不乐。他抬头看了一眼杰克,杰克心神领会地俩走过来,一人抬头,一人抬着断腿,“拍”的一声将老何的尸体扔到河里,数只鳄鱼立即围拢过来,扑腾了几下,不见了踪影。
李小姐见了,抓住詹姆斯又撕又咬,詹姆斯眼睛一瞪,抱着她就要往河里扔,好在高峰和胡显明一把抓住,连推带搡将她带到悬崖边的天桥上。
当他们来到天桥的时候,龙绍正在悬崖边拔着杂草,程云芳已爬过天桥,关切地喊着龙绍:“龙绍,快过来,别在那做傻事了,大火就要烧过来了。”
龙绍答道:“我将附近的杂草拔去,别让他又烧过去。”
詹姆斯刚走过来,夺过他手中尚在燃烧的木棍,点燃周围的杂草,待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同杰克一起扑灭余火,然后鄙视地看了龙绍一眼道:“猪脑,这个方法都想不到。”
然后将木棍交回到龙绍手里:“要是将火种弄灭了,我剥了你的皮烤着吃。”
众人在站在对岸,面对着燃烧的大火,不禁感概万千,除了叶西山等有限的人以外,其他人对老何并不熟悉,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转眼即逝,不由得暗自神伤,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显得非常的渺小,人类脆弱的生命,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他们刚脱离了大火,这只是开始,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