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谁知慕容久久才刚一踏出韩佳若的卧房,在院子里就被一圈誉王府侍卫拦住,为首的便是韩成飞,正满面狰狞的怒目瞪着她。
咬牙切齿的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姐姐便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我姐姐活不了,你也休想安逸了。”
闻言,慕容久久登时俏脸就蒙上了一层冰霜。
她冷冷的回望着韩成飞年轻气盛的表情,警告道:“韩世子,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乃陛下钦封的常乐郡主……”
“贱人!”
韩成飞猛然一声愤恨的暴喝,指挥这周围的侍卫,满面凶狠的就道:“杀了这个女人,本世子赏金百两,出了什么事本世子兜着……”
慕容久久凝眉一蹙,她知道这韩成飞是个浑人,怕是有理今日也说不清,心中正想着应对之策。
就听头顶一声男子的叱喝传来。
“休伤我家小姐。”
一道铁塔似的身影,已经从天而降,狂霸浑厚的内力,直接将凑近意欲对慕容久久打杀的侍卫,一个旋风腿扫的口吐鲜血,东倒西歪。
可见来人功力之深厚,抬掌就能灭人性命的那种。
“青木?”
慕容久久一愕,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一直跟在鬼医身后的护卫,那个光站在原地,就给人十足威压的汉子。
青木在解决完眼前的危机后,直接就对慕容久久抱拳一礼,硬声道:“属下见过小姐,鬼医先生知道小姐身边暂无可用之人,特命属下寸步不离的保护。”
慕容久久瞬间明悟。
如今她身份不一样了,身负玉顶山门徒的身份,却也注定要遭来四方的觊觎,甚至就连玉顶山内部的另外两脉,也可能会盯上她。
如今阿秀又受伤,她的安全方面的确堪忧,还是师父想的周到。
“逆子,你胡闹什么……”
思量间,又听一声怒喝响起,就见誉王爷正满面怒火的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乎哭成泪人的誉王妃。
而誉王一上前,就命人将韩成飞给绑了。
“父王,我要给姐姐报仇……”
“佳若的事与长乐郡主何干?你若在敢胡闹,别怪为父家法惩治,还不快将这逆子拖入祠堂思过。”
“父王……”
韩成飞被堵了嘴,强行拖走。
誉王爷才转过身来,因家中出事,满是暮气的面上,略略出现了几分歉意,道:“让常乐郡主受惊了,实在抱歉。”
韩佳若的事,说不伤心的是假的,但誉王爷显然已经悟通了这其中的道理,不敢造次,但同时,也是跟皇家寒了心肠。
“韩世子也是年轻气盛,无妨,”慕容久久淡淡一语,并不打算深究,做了一声别后,就告辞离开了。
这次慕容久久是真的累的慌了,一路回到郡主府已经是睁不开眼皮子,回到闺房后倒头就睡了过去。
而她的这一睡,直接便睡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
而彼时,整个冬月京城早已因她昨日的胜出,而变的沸腾,尤其由花千叶与苏羽澈楚稀玉三人,背后操控的赌坊,几乎一夜间就赚了盆满钵盈。
这三个奸人,竟没跟她分赃。
其实确切的说,慕容久久是被饿醒的,当她一睁开眼,只觉的肚子里饥肠辘辘,独自在被窝里哼了几声,才懒洋洋的起了身。
而宁儿早已在外面候着,一听屋里有动静,赶忙进来侍奉她起身。
看到宁儿,慕容久久不禁问:“阿秀的内伤的怎么样了?”
“鬼医先生给看过了,还下了贴药,说养几日就没事了,”宁儿答了一句,又满面担忧的望着慕容久久,道。
“郡主的脸色很差呢。”
“没事啦,就是饿的慌,”慕容久久摸着平坦的肚皮,由衷的道。
宁儿撅嘴,“可不是,您一回来倒头就睡,任谁也唤不醒,昨日您可一天都没吃饭呢,鬼医现身吩咐,说您第一顿不能吃的太饱。”
昨天一天没吃饭吗?她竟是忘了。
穿着洗漱打点好后,清淡可口的早缮这才被端上了桌,吃的差不多后,才听宁儿唏嘘着禀报道:“小姐,昨夜,听说誉王府的嫡女韩小姐,去了。”
韩佳若死了。
慕容久久捏着筷子,神色只是顿了顿,但心里却没有半点感情的波动,或许,从她们开始较量的时候,她就已经依稀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当时她就没有阻止的打算。
因为韩佳若已经对她起了心眼,誓要胜她,假以时日,必是她的天敌,既然如此,又何须仁慈。
所以当时她才会对苏羽澈说,还好,却也可惜。
还好,她快要死了。
却也可惜了这份天赋,青史上从此也少了一位传奇的神医。
“师父呢?”
“鬼医先生跟花公子都进宫了。”
“嗯。”
慕容久久点了点头,正要搁下筷子,就听门外响起阿星的声音,听上去微有些兴奋,“禀郡主,阿轩回来了,有主子的书信给您。”
百里煜华的书信。
想起他也离开有几日了,不觉笑道:“送进来吧。”
风尘仆仆的阿轩这才推门而入,望着屋内几日不见,又风姿卓然了几分的女子,才将怀中的书信取出。
素手打开,只见雪白的宣纸上只写了一行字:不日即回,可有想我。
最后一个我字,在最后一个偏旁的收笔处,明显顿了一下,导致笔迹黑了一圈,也显示出这书信的主人。
似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却不知说什么。
想来百里煜华定还是平身头次给姑娘写情信,故才词穷,一想起他提笔不知落笔处的纠结样子,慕容久久下意识又是莞尔一笑。
“郡主,主子的意思是,让您看过信后,立刻便回信,属下一并在带给主子,”这时阿轩又道。
慕容久久却面容一愣,“煜华不是说不日即回吗?待他收到我的回信,怕是已经到京城了。”
阿轩一笑,“这意义怎么会一样呢,郡主如此聪慧,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慕容久久点头。
“倒是我糊涂了。”
然后他铺开宣纸,就开始回信,但该怎么回信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想着,笔下就写出了一个一字。
却又立刻被她撕掉,也未免太过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