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黑夜笼罩了休斯。黑暗中,昆虫啁啾,一只猫头鹰凄凉地叫着。休斯斜靠在一棵树上,研究远处的光源。穿过树林,走下山坡,有人点燃了篝火。这是深绿色。人类不会在这里扎营,除非他们非常勇敢或者迷路了。

“那是你要找的人吗?”斯坎普问道。十几个大妖精和两个人类站在休斯身后。

“有点太远了,不好说,”休斯不屑地回答。多么愚蠢的问题。

希塔上前一步。“这是正确的地方。我们问过的村民说他在这里。不过,我猜他们可能在撒谎。他们像这个愚蠢的地方的其他人一样,充满敌意。”

“我们去看看是不是他,”休斯说着向前走去。

休斯和他的追随者向西旅行了几个星期才来到这里。他们是来寻找为数不多的仍未和沃里克结盟的著名强盗之一。根据休斯从卢菲拉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这里没有多少顽固分子,但他们离沃里克的地盘很远。

从达格角回来后,休斯休息了几天。他利用这段时间研究了妖精营地发生的所有变化,并计划了这次远足。有许多新的妖精要恐吓,新的建筑要探索。他还参观了庇护所,并会见了丹宁。村民们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宴!他们很感激他从达格点带给他们的所有礼物,尤其是两头奶牛。然而,休斯不得不离开,前往东部实现他的计划的下一阶段。

到达西部守望镇后,休斯的团队补充了补给并四处打听。那里的人们非常愿意讨论那个土匪头子,他不仅袭击这个地区,而且偶尔派人去那里购买补给品。人类很奇怪。然而,在他们到达的下一个村庄,人们不愿意和陌生人说话。他们实际上已经把伊利亚斯和希塔赶出了城。因此,休斯不得不亲自追踪红手,而他们的猎物已经被证明是难以捉摸的。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一个大妖精站在酋长身后问道。

休斯继续走着。“偷偷摸摸,干掉你发现的任何哨兵,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害他们,也不要暴露自己。任何被抓住的人都会被踢一脚。”

“是的,老板。”大妖精回答道,他和其他几个人冲进了阴影里。

很快,休斯来到了灯光边的灌木丛中。他躲在树叶中研究火周围的人物。营地里有超过30个人。一些人搭起了帐篷,但大多数人睡在伸出的树枝下。他们中大约有六个人还醒着,还在四处走动,大多数人都围坐在火边。

休斯的目光被一个人吸引住了。他独自坐着,休斯在他身上闻到了领导的味道。不是用鼻子,而是用直觉。很明显这个人是老板。其他人都确保给他空间,他们一直用眼角瞟着他,好像他们担心他会不赞成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营地里的人的本性是毫无疑问的。这些是休斯一类的人,强盗。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武器,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就像他们拥有他们走过的空间,并挑战别人的说法。事实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比赫拉德的人装备得更好。休斯看到了几个钢胸甲和一些更重的盔甲。

休斯笑了。“好吧,让我们去自我介绍一下,爱丽娅斯。其他人留在这里看着。”

伊利亚斯退缩了。“什么?为什么是我?”

“丫的,为什么是他?”希塔问。“我想去。”

休斯翻了翻白眼。谢天谢地,他知道如何处理年轻的红发女郎。“不,你留在这里。我需要能战斗的爪牙来掩护我的逃跑路线。如果事情变得暴力或者我发出信号,就用你们的弓。”

大妖精点点头,带弓的大妖精们做好了准备。希塔对这个命令很不高兴,但是她没有再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当休斯和伊利亚斯从灌木丛中走出来的时候,她和其余的大妖精呆在一起。

起初,人类阵营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那些注意到的人也不理会他们,但后来有人意识到他们格格不入。这时,休斯和伊利亚斯已经快到火堆边了,而且已经悄悄地穿过了半个营地。

“等等。你们两个是谁?”一个靠近火堆的高个子男人惊叫着跳起来,拔出了他的武器。

“入侵者?”另一个强盗抬头问道。他脸上有紧张的表情。

当所有附近的人都有所反应时,休斯大步走近了几英尺,然后停了下来。土匪头子平静地靠在椅背上,研究着新来的人。他中等身材和身高,但他有一种沉重的风度。他齐肩的黑发向后梳着,眼神冷酷无情。他们让休斯想起了她拉德的眼睛,只不过他们看起来更阴郁,而且是红色的。对人类来说这是一种不寻常的颜色。休斯想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你有很大的勇气走进这里,”强盗头子平静地说。他似乎不关心他们的存在,甚至不感兴趣。

当伊利亚斯颤抖时,休斯耸耸肩。“谢谢夸奖。我来和这些强盗的头头说话。”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不会杀了你?"一个土匪问。

“因为箭会杀人,”休斯一边回答一边用手势向树林里的妖精示意。

两支箭瞬间从黑暗中迸射而出,重重地射向火堆旁的地面。匪徒们咒骂着,爬离了撞击地点。甚至埃利亚斯退缩,他知道他们来了。

“我不怕箭,”土匪头子说。休斯相信了他。他甚至没有退缩。他冰冷的眼睛只是研究了一会儿箭,然后又回到了休斯。

“那你想要什么?”领导问。

休斯用力捅了捅埃利亚斯的肩膀。这是他的工作!伊利亚斯的脸苍白如纸。他结结巴巴地说,然后很快开始背诵休斯让他背的演讲稿。

“我的主人,休斯,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可怕的杀手。他是一个来自东方的强大的强盗首领,他要求举行一次平等的会议,以便他可以与被称为红手的强盗首领讨论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的这个主人在哪里?”被称为“红手”的人问道。他看起来和听起来都很恼火。

“我就在这里,”休斯回答。

那人皱起眉头,又打量了大妖精一遍。“真的吗?你有点古怪,是不是?”

“没错,很多人都这样说我,有些人甚至不止一次,但这通常是因为我的肤色,”休斯边说边放下兜帽。“我觉得大部分只是嫉妒我的鼻子帅。”

当所有的强盗都盯着休斯的脸时,出现了一阵震惊的沉默。它是绿色的,绝对属于一个大妖精。

“见鬼,那是什么?”有人诅咒了。当他们退缩或伸手去拿武器时,又有几个人在嘀咕。

“这个存在“一个新的转折,”领导说着站了起来。其他信使都不是妖怪。”他现在看起来很感兴趣。

“我不是任何人的仆人或仆人。我是一个领导者,”休斯怒喝道。“我也没有派任何使者。”

”一个代表狼的人出现了。我杀了他,”黑发酋长带着残忍的微笑回答道。休斯不禁注意到,对于人类来说,他的牙齿又长又尖。

休斯站得笔直,回以微笑,展示他自己令人印象深刻的牙齿。它们甚至更尖。“好,我讨厌那个家伙。我想和你谈的事情之一就是一起杀了他。还有,我该怎么称呼你?红手听起来很傻。”

“我的名字是伊利斯蒂·万爵士。你可以这样称呼我,大妖精。东方人突然对我感兴趣让我很困惑。为什么是现在?”

休斯耸耸肩。“事情正在发生变化。沃里克想要成为北境之王,而南方的每个人都忙于战斗而无法阻止他。还有,还有我。我正在做一些事情。”

“沉默的达变化不大。几个世纪以来,它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它是由最初的定居者以这种方式建立的。”

“就是这个地方?”休斯问。他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们西方人就是这样称呼我们的土地的。这是流亡者的避难所。我们不太喜欢外人——比如你——窥探我们的生意。”

“好吧,我不是来刺探你的尴尬秘密的。我只是想帮你交朋友,征服新的土地,杀死狼。”

伊利斯蒂看起来很怀疑。“我为什么要和你结盟?除了含糊的承诺,你还能给我什么吗?”

啊,谈判。休斯挠了挠他的头。他没有太多的实践,除了那些他提出不杀人以换取物质回报的例子。

“我是一个伟大的盟友。你帮我,然后我会帮你杀死你的敌人。我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杀手,我有很多大妖精的爪牙。我们可以在你知道我们在这里之前杀死你一半的人,然后溜进黑夜。”

“你认为我需要你的帮助来杀死一些你认为我有敌人?”伊利斯蒂问道,他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休斯的笑容加深了。“我非常了解人类,知道他们不喜欢穿着脏衣服在森林里闲逛,周围几乎没有女人。你在这里是因为你有一个强大的敌人。”

那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一点很有道理。”

“我有很多分。现在,我能帮你什么?这个需要被谋杀的人是谁?”

伊利斯蒂皱起眉头,揉了揉下巴。当他陷入沉思时,他的姿势放松了。休斯警惕地看着他。大妖精一直面带微笑,无拘无束地交谈着,但是他面前的这个人让他紧张不安。他的气味有点不对劲,而且散发着血腥味。

没有任何警告,伊利斯蒂向前猛冲。他的剑飞出剑鞘,朝休斯的脸砍去。休斯向后一拉,烧掉了他在森林里吞下的一点长生不老药。当他拔出自己的剑时,剑尖差点没碰到他的鼻子。它及时挣脱,挡住了伊利斯蒂的下一次攻击,然而休斯稍微失去了平衡,这一击的力量将他向后推了一英寸。他做了个鬼脸,拼命转移自己的体重,为下一次打击做准备,但它没有来。休斯小心翼翼地在一个卫兵面前高高举起他的剑。

“还不错。我以为会更糟,”伊利斯蒂说,他后退一步,把武器放回鞘中。"你比看上去更快,当然也比你骨瘦如柴的身材更强壮。"

“对这样一个胖子来说,你跑得太快了,”休斯轻轻放下剑,嘶嘶地回敬道。他不喜欢被突然袭击。那是他的事。

伊利斯蒂笑了。“这只是一个测试,仅此而已。我想看看你是否像你声称的那样令人生畏。”

“这很无礼,”休斯回答道。

“果然如此。我道歉。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招待合适的客人了。”

附近所有的强盗都站了起来,有几个已经拔出了武器。伊利斯蒂转向他们,示意他们走开。“给我们一些空间。我想和大妖精单独谈谈。”

“如您所愿,先生,”最亲近的人回答。所有的强盗都鞠了一躬,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休斯和伊利斯蒂一个人在火堆旁,只有一个仍然冻僵了的伊利亚斯。休斯挥手让他走开,他跑进了森林。

“我相信我们在讨论我们的敌人,”伊利斯蒂边说边坐了下来。

“你先来,”休斯回答道,他也在火边坐下。他仍然很警惕。

“很好,你是对的。我确实有一个强大的敌人。我并不总是没有土地的流亡者。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是我家祖传土地的继承人,但是一个强大的邻居贵族偷走了我与生俱来的权利。我家族的血盟骑士和我一起逃离了城堡,而我父亲则为他们争取了时间。”

“你想让我杀了这个贵族?”

令休斯大为懊恼的是,伊利斯蒂笑了。“你会发现这很难。我不怀疑你的力量或技能,休斯,但我的敌人是一个古老的维姆皮尔人。他的伤口在几秒钟内就愈合了,他的力量足以把一个人撕成两半。据说他的目光可以杀人,黑暗服从他,他曾经赤手空拳杀死一个巨魔。”

这听起来确实很难,并且提出了一些重要的问题。休斯嗅了嗅空气,皱起了眉头,因为一种不寻常但熟悉的泥土气味充满了他的鼻孔。“他是个变种人,和你一样。”

“这是一种相当不讨好的方式来描述古代血统赋予的神圣权力,但并非完全不准确,”伊利斯蒂耸耸肩承认道。

"如果你不想让我帮忙杀死你的敌人,那你想要什么?"休斯不知道人类会变成变种人。大妖精会不会?突然,他有很多问题需要回答。

伊利斯蒂向后一靠,戏剧性地叹了口气。“在西方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在我等待我的血液变得强大,等待其他贵族变得虚弱,以便我可以夺取他的土地的时候,我用我残留的鲜血在边缘生存了数年。那没有发生,我变得厌倦了。”

“所以呢?”休斯问。他得到了许多他没有要求的信息。

“在正常情况下,我甚至不会想到去东方,但你的存在表明一个机会。我的人民有充分的理由远离东方王国。邪教倾向于不喜欢我们的存在,而你的智者集会同意他们。他们嫉妒我们的力量,所以他们让下等人反对我们,追捕我们,但我认为他们也不是你们的盟友。”

“不,我不太喜欢那些人,但这几乎没有关系。他们很少出现在北方。大部分是农民类型的人和暴力偷窃类型的人。尽管城市之外的人已经不多了。”

“是的,这表明我去旅游的时机已经成熟,或许可以为自己开拓一个地方。如果我们能为被遗弃和遗忘的人提供保护,我的族人就能长久繁衍下去。”

休斯耸耸肩。“其他人都在这么做。帮我杀了狼,我就帮你拿些地。”

“这听起来是一个有利可图的联盟基础,”伊利斯蒂笑着说。他的眼睛已经暖和了一些,但仍然是黑色的,沉思的。

休斯同意他的观点。听起来伊利斯蒂的利益和他的一致。沃里克想要统治整个北方,听起来维姆皮尔并不愿意为狼效力。

“有一件事我也许应该提一下,”伊利斯蒂说。"作为一个维姆皮尔人,我偶尔需要吸其他人的血."

听起来不太方便。休斯皱起了眉头。“你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只吃动物吧?人们品尝起来并不都那么好。”

“这不是口味的问题,而是需要的问题。我的咬伤会使人麻痹,慢慢地改变他们的血液,这样我以后可能会回来享用它。”

“更像是咕嘟咕嘟。血不是食物,它是一种液体,”休斯若有所思地说。

维姆皮尔叹了口气。"我不能容忍一个男人如此不尊重我,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

休斯不理他。这条新信息确实造成了一些问题。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人类作为傀儡首领,因为人类似乎不信任妖精,但是一个温皮尔人也不太可能激发信任。不过,休斯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有用的工具。他只能找其他人来做他的傀儡。他喜欢木偶。

“好吧,我会做你的东方向导,”休斯抬头说道。“我可以解释那里的工作方式,并把你介绍给一些人。我也是隐藏的专家,所以你不必担心邪教或其他任何人。”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我会帮助你与狼战斗,”伊利斯蒂说着站了起来。

维姆皮尔走到休斯身边,伸出一只手。休斯站起来接过来。当他们握手以签署协议时,他们非人的目光相遇了,他们都笑了。休斯喜欢伊利斯蒂。他看起来是个直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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