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收徒弟的时候,倒也没怎么在乎,但既然都收到了门下,还付出了颇多心力,未免就有些护犊子的心态。
自家的娃儿,纵然丑些笨些,也终究是自家的,不能让他受了欺负。
王崇得知了萧和尚和奚南回来,还是颇多欢喜,只是叮嘱萧观音,得两人出关,过来拜见,倒也并无责罚之意。
他问过了萧观音最近的修行,指点了几句难关,便把这个女徒儿打发去了。
王崇本来想过,要把丹鼎门搬去大罗岛,但有了被金沙教伏击一事,他就生出了犹豫,暗暗忖道:“在接天关,纵然有些麻烦,但有各派真人在,绝无人敢如此冒犯。去了大罗岛,就只有我一人支撑了,教中的金丹虽然本事不错,却也只能维持局面,不能抵挡大敌。”
“也罢!就把愿意离开之人,送去大罗岛,在海外开枝散叶。把那些故土难迁之人,仍旧留在接天关下,在丹鼎城生活好了。”
萧观音离开不久,奚元和奚洛就也来拜见师尊。
奚元甚是兴奋,自从突破大衍,他在丹鼎门的威望,就日益增长。
尤其是,王崇手里可是有勾魂教秘法的,都是在恶枭手里得来,故而奚元在修习丹鼎法之余,不但修行小五行剑气,最近还把勾魂大法也修行了起来。
两兄妹见到王崇,都欢喜的什么也似,见到师父是打心眼里的想念,自从父亲奚魔山死后,他们三兄妹就拜师了王崇,不但极得师父爱护,还传授的无数法术,更把丹鼎门教给了他们兄妹,这是多大的恩情?
奚元笑嘻嘻的说道:“师父,你怎么一去就这么久?我哥哥和和尚师兄,都已经回来了。”
奚洛生怕王崇生气,急忙扯一扯哥哥,小声道:“莫要乱说话。”
奚元是个顽皮的性子,叫道:“师父还能真恼了哥哥?他老人家若是不爱惜我们兄妹,如何会亲自出去寻人?哥哥回来,他老人家也只有欢喜,就算责骂几句,也是因为爱护。”
奚洛气的也不理二哥,老老实实的跟王崇请罪,说道:“师父!大哥和二师兄找到了人面枭潜修的洞府,得了一部佛经,还有几件法宝,都在我手里,请师父发配。”
奚洛把一卷佛经,还有三件佛宝取出,王崇只是瞥了一眼,就笑道:“他们两个倒是好运气。萧家本来就出身佛宗,这些道法也颇合适和尚。奚南修的是丹鼎法,就不甚合适转修了。”
他心下也颇安慰,奚南和萧和尚得了机缘,这是还惦记孝敬师父,自己去闭关了,还让妹子收持,在自己跟前献宝。
王崇哪里会在乎人面枭的宝物,他略略沉吟,说道:“就让和尚把金刚圈,给了奚南,配合他的妖身,剩下的东西,都留给和尚吧。”
奚元见王崇一毫不取,对师父更是钦佩,叫道:“和尚哥哥说,师父必然不肯要这些东西,若是我喜欢,就可着我先挑捡。师父……可否让徒儿,先选一件?”
王崇伸手一拍,骂道:“这些东西,你拿去做甚?你又不是没有法宝?”
骂的几句,王崇随手取出一个葫芦,扔给了奚元,喝道:“这是一葫芦罗金沙,你自去炼一口剑,莫要跟你和尚师兄争抢这些宝贝。”
奚元喜不自禁,他虽然看上了奚南和萧和尚,此番收获的一件佛门法宝,但法宝再好,如何能够好过飞剑?
虽然王崇并没有给他一口飞剑,只是炼剑的罗金沙,但此物已经算得珍贵非常。
须得知!
炼剑的材料,先天就定了,一口飞剑能炼形几次,炼质几次。
比如王崇自红线公子秦旭手里得到的人间利器,虽然已经算得削铁如泥,价值连城的宝物,可此等人间凡物,就算再多苦功祭炼,也没办法炼成飞剑。
又比如天心观的两口飞剑,青须和白牙,先天材料就决定了,这两口飞剑最多能炼形质各一次,再想要祭炼,只能把飞剑炼废,却不能再提升品质了。
罗金沙在炼制飞剑的材料中,算得中下之品,若是炼剑的得法,足可以承受三次以上的炼质,最少一次炼形。
虽然想要祭炼一次形质,若是旁门散修须得以百年起,就算道魔两家正宗,也要四五十年的苦功。
奚元还是比得了一件法宝还要欢喜,收了这葫芦罗金沙,笑嘻嘻的说道:“还是师父爱我,知道徒儿身上精穷,才替我准备了这葫芦罗金沙。”
王崇骂了一句:“少要贫嘴!”
他瞧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儿,奚洛眼巴巴的看着哥哥,摆弄那个小葫芦,颇有眼馋之意,不由得心生怜惜。
王崇收了五个徒儿,奚洛最小,虽然做师父的,也没什么偏心,但总是觉得这个小徒儿可怜。
他想了一回,取出了那个花篮,扔给了奚洛,说道:“你才结鼎,修为甚浅,就算给你什么宝贝,也都用不了。师父这里有件罡气之宝,你可以用来护身。”
奚洛早就见过,王崇这件宝贝,知道这个花篮是十二花神罡煞炼就的罡气之宝,扔出去就能化为一张花毯,不但可以乘坐了腾空飞遁,还能用来护身却敌,妙用不少。
顿时把小女孩欢喜的谢过师父好几遍。
王崇也是考问过,两个徒儿的功课,知道两人修行还算努力,这才叮嘱了奚元一句:“为师在海外,收伏了一处大势力,名为阿罗教。此教占了一处有数十万里的大岛,名为大罗岛。大罗岛周围还有千余座岛屿,超过千里的岛屿,也有二十三座,有五十几个海外岛国奉阿罗教为国教。”
“为师欲迁徙一部分丹鼎门徒,去海外建立道场!你们三兄妹可有意思替为师分忧?”
奚元呆了片刻,叫道:“师父!你老人家才离开没几日,就弄下诺大基业,若是多出门几次,徒儿兄妹三个,再加上萧姐姐和和尚哥哥,只怕日后也不够师父分派啊!”
“您老人家还是趁着年轻,多收几个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