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玉’一字一句地道:“严大哥,你弃我如敝履,我什么都不怨,只怨自己瞎了眼睛。但从一而终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既然做了你严庄的‘女’人,那这辈子,我生是严家人,死是严家鬼,决不会再让别的男人碰一下,‘玉’皇大帝也不行!”
凭你庄大哥的聪明才智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逃走吗?
严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愧难当。为了权势而抛弃自己的‘女’人,脸皮再厚的男人也会觉得羞耻。
“那,你逃跑是因为我?”
苏小‘玉’惨笑起来。慢慢伸手,一件一件地解起了自己的衣服。一会儿,一具饱满的胴体就出现在严庄眼前。只不过,这曾经让他神魂颠倒的‘肉’体现在却布满了累累伤痕,尤其是小腹那一道长长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既然你信不过我,那你就上来搜吧。这一路上你们追的那么紧,我并没有机会把那密信藏在什么地方,如果真的偷了的话,一定还在身上,对吧?”
“小‘玉’,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严庄的声音虽然充满关心,但听起来却颇不自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具娇躯,以前夜夜在上面死去活来,现在却连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
小‘玉’说的都是事实,脱衣服的时.候严庄也看得很清楚,信看来真的不是她拿的,一直都冤枉了她,她只是为了替自己保持清白……
严庄更加羞愧难当,简直都不敢抬头。
“受了伤又如何,好好的时候不.也一样被你抛弃?我留着一副好身子又有什么用?”小‘玉’轻轻说着,手中的匕首决然一挥,竟然削了自己的一个**下来!
严庄虽然见惯杀戮,但见小‘玉’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也不由得一阵寒衣涌上心头,脚下一个踉跄,退到了祠堂外。
“小‘玉’,你疯了!你这又是何苦!”
“的确,我这又是何苦呢?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功名事.业,牺牲个‘女’人又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啊!对不对?”小‘玉’一边说着,匕首一边在肚皮上滑动,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线,又移向了另一只**。
严庄再也忍不住了,猛然转身飞奔而去。
疯了!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苏小‘玉’再次出现在吕野王的面前的时候,吕野.王几乎要吓得晕过去了。虽然这个‘女’人全身上下都脱的清洁溜溜,但满身鲜血,左‘胸’甚至还没了一个**,简直就如同一个恶鬼。
苏小‘玉’强撑着.伸手解开吕野王的‘穴’道,立刻“咣当”一声倒在了他的脚下。
吕野王利索地就地一个翻滚远远躲开苏小‘玉’,转身就想跑开,苏小‘玉’突然大叫一声:“等等!”
“大姐,害你的人可不是我,你可别是想拉着我一起死吧?”刚才那一幕吕野王虽然被点‘穴’道看不到,但听得却清清楚楚,知道是那个姓严的抛弃了这个‘女’人。
“不是,小兄弟,我是想求你帮……帮……个忙。”
“你是想让我帮你杀那个负心汉?我吕野王最看不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替你报仇!”吕野王将‘胸’脯拍得咚咚响,心里却想道:“靠,你被抛弃是你衰,关老子什么事?何况你那‘奸’夫还是安禄山的手下,老子哪里杀得了他?”不管眼前还是先打发了这个快死的‘女’人为妙,少不得骗她一骗。
苏小‘玉’凄惨一笑,摇摇头道:“他是安禄山座下第一高手,能杀得了他的,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几个。”
“你那‘奸’夫这么厉害?难怪你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了。”
苏小‘玉’目中猛然寒光暴‘射’:“你以为我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他?哼,他还不配!”
“那……”吕野王目光闪动,“你真的偷了安禄山的密信?就算真得有天大的富贵等你去换,也不值得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吧?”
“富贵?赫赫赫赫……”苏小‘玉’笑得如同鬼魅般可怕,“荣华富贵我苏小‘玉’从来都没有放在眼中,我盗安禄山的密信,为的是天下苍生!”
“那你到底将密信藏在哪里?”吕野王目光好奇地在苏小‘玉’的身体上游动。妈的,可惜了,这‘女’人以前一定是个惹火的尤物。
“你想不到吧?若是能被你想得到,又如何能瞒得过安禄山帐下第一智囊?”苏小‘玉’越笑越是恐怖,手掌顺着身子向下滑,向下滑,慢慢滑到了小腹上。
“莫非……”吕野王登时想到了什么,只觉得冷汗顺着脊梁哗哗而下。
苏小‘玉’的手掌依然向下滑着,滑着,终于滑到了那条长长的伤口上。她的表情猛然一狠,四指尖尖,竟刷地一声‘插’进了自己的小腹中去!
虽然吕野王也已经猜到了她藏密信的地方,但一见她竟然把手‘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还是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古人有剖腹藏珠,这‘女’人竟然有样学样,来了个剖腹藏书,这他**的狠!——那封什么密信到底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吕野王实在是想不通。
“赫赫赫赫,想不到吧?严庄当然也想不到,我会把密信藏在自己的肚子里!”苏小‘玉’现在的神情竟然不是痛苦,而是得意。得意的简直都已经疯狂了。
苏小‘玉’郑重地把那封血淋淋的密信递到吕野王手中:“小兄弟,实不相瞒,我乃是刑部密捕,尚书大人早就发觉安禄山有不臣之心,因此派我打入安党内部,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严庄那个软骨头,只不过是我利用的工具罢了!这封信就是安禄山意图谋反的证据。我是不成了的,以后的事就要拜托你,你把这封信送到京城刑部,让朝廷早做防备,立刻发兵剿灭叛贼安禄山!”
“安禄山叛不叛变干我屁事,我为什么要巴巴地跑上京城送信?朝廷能赏我个大官做做吗?”
苏小‘玉’怔住。她想不通眼前这少年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安禄山若是起兵反叛,战火必将荼毒天下,作为我大唐子民,你竟说出这种话?!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天下百姓受刀兵之苦么?”
“天下百姓?”吕野王似乎陷入沉思之中。苏小‘玉’刚以为他被自己的一番痛斥所感化,那知吕野王下面的一句话立刻让她恨不得去撞墙。
“天下百姓……天下百姓干我屁事!老子天天吃不饱穿不暖,天下百姓为什么不来管我?我管他们?切!”
“你你你你你……”苏小‘玉’几乎被他气得晕过去。其实这也怨她自己不明白,天下的人并不是每一个都象那样忧国忧民的。尤其是吕野王这样一个小‘混’‘混’。天下百姓?切,有能力吕野王自己都想欺负欺负呢,还会为他们大老远地跑去京城?
见吕野王翻身起来就要走,苏小‘玉’不由得急了,自己这次铁定是不成了,若是吕野王不答应,那付出这么大代价才盗出来的密信就白费了!
“那好!我把这个葫芦送给你,作为你的报酬,这样可以了吧?”
“葫芦?”吕野王伸脚踢了一下刚才苏小‘玉’放在他身边的那个‘玉’‘色’葫芦,“这破葫芦能值几文钱?卖了做路费都不够!”
“你别小看这葫芦,这可是我们吞云‘门’历代相传的至宝——七宝葫芦。刚才全仗它吸取你的气息,你才得以保全小命,否则你以为你躲在后面有可能瞒过安禄山帐下的第一高手么?早被他拎出来杀了。”
“这么厉害?”吕野王被勾起了好奇心。
“厉害还不止这些呢!‘七宝’难道是白叫的么?它共有‘唯我独尊、天地二气、枪挑三军、起死回生、五谷不食、六道轮回’诸般妙用,岂是你这么一个‘混’小子所能想到的。”
“不对呀,唯二三死五六,才六种用处啊,怎么又叫七宝?”
“靠!难道葫芦本身不算一宝啊?”苏小‘玉’简直要被他气疯了。
“那快讲讲怎么个宝法?”
“‘唯我独尊’其实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唯我肚尊,不是孤独的独,而是肚子的肚。”苏小‘玉’为了‘诱’‘惑’吕野王答应送信,当下细心地向他解释起本‘门’七宝葫芦的神奇来。
原来七宝葫芦果然是一件集天地‘精’华的奇宝。只要在葫芦内注入清水,然后摇上那么几摇,清水立刻变成美酒,胜比酿酒大宗师。而且,摇得手法不同,摇出来的酒的妙用也不同,共计有苏小‘玉’方才描述过的六种妙用。
第一种“唯我肚尊”。喝了这种酒后,会在肚子内凝结成一股‘混’元气,可抗巨力打击,虽中而不伤内脏。可称绝世护体不死神功。喝了这酒,就是面对绝世高手也不怕,只要不被砍下脑袋,就可保证小命无虞。
第二种“天地二气”。喝了这种酒后,可以吸取天地之气化为己用,力大无穷。
第三种“枪挑三军”。这个三军并不是指真正的军队,而是指“娘子军”。喝了这种酒后,可让你在‘女’人身上神勇无敌,一夜御‘女’无数,真正得枪挑三军!
第四种“起死回生”。听名字就可以知道有多么神奇了。一句话,只要人死后尸体不冷,一口酒下去,立刻起死回生!
第五种“五谷不食”则可以让人喝了酒后,不吃不喝也不感觉到饥饿。
至于第六种“六道轮回”,失传已久,只是存在于吞云‘门’的传说之中,便连苏小‘玉’的师父也不清楚到底有什么神奇妙用。
“真的有这么神奇?”吕野王喜得一把抓过葫芦——真他**是个宝贝啊!要是有了他,那岂不是说老子从此打架无敌,干‘女’人无敌,不吃不喝成神仙了么?
“我以历代吞云‘门’祖师发誓,决无半点虚言!只要你答应替我送信,我立刻传授你‘摇神六诀’!让你学会摇出五种神酒。”摇神六诀最后一诀失传已久,其实只剩下五诀,苏小‘玉’倒真是毫不虚言。
“我答应你!”吕野王异常痛快。妈的,先把宝贝骗到手再说,我送不送信,你个死鬼能看到吗?
“不行!我信不过你,你先发个誓!”苏小‘玉’见吕野王答应得这么痛快,倒不敢这么轻易就相信他,毕竟,这不但关系到本‘门’宝物,还关系到天下苍生,也不知道这小子可靠不可靠,还是让他先发誓为妙。
可惜苏小‘玉’实在是太小看吕野王了,吕野王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信口开河骗吃骗喝,发誓对他来说简直还不如放个屁的感觉强烈点。吕野王立刻举手向天:“老子我对天发誓,若是不替这为大姐送信,就罚我爹嗝屁娘嗝屁爹娘都嗝屁!行了吧?”
苏小‘玉’点点头,爹娘都用上了,这誓发得的确够狠。她那里知道,吕野王的爹娘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嗝屁了。就算老天让他们再嗝屁一次,他也半点不会有感觉。
苏小‘玉’当先凝聚‘精’神,把“摇神六诀”郑重地传授给了吕野王。那七宝葫芦摇出来的酒样样惊天动地,口诀倒是简单得很,象什么“左三右三,九轻一重”,什么“摆若鳗行,进若蛭步”的,吕野王又是一向脑袋灵光,没费什么力气就记住了。
苏小‘玉’见吕野王已经记熟了口诀,当下郑重地把从肚子里掏出来的血淋淋的密信递给他道:“虽然没有正式入‘门’,但你既是本‘门’至宝的继承人,也就可以算是我吞云‘门’的弟子了。我吞云‘门’世代忠义,你一定也要行侠仗义,为国为民,不可违背历代祖师的遗训,这封信干系重大,你这就起身送往京城刑部吧,否则,我死……死……死也不……”咣当一声,到底死了怎么样终究是没有机会说出口。靠,你死得倒真是时候。幸好老子已经学会了口诀。吕野王看看‘门’外,天已经‘蒙’‘蒙’亮了。祠堂乃是吕家村人心中的胜地,要是发现这里有了凶杀案,那自己肯定是说不清的麻烦,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就这么得到了一件宝贝,吕野王心中终究兴奋难平,在加上安禄山要叛‘乱’说来也是一个足够让人震惊的消息,想来想去,他决定去找臭味相投的死党薛苟同商量一下。
薛苟同本来是一个算卦兼说书的,四处流窜骗钱,不知道看上了吕家村哪一点,流窜到这里后,竟在这里定居了下来。他也算四博古知今,在加上那条如簧之蛇,‘混’口饭吃倒也不难。
“宝贝!宝贝!宝贝啊!”捧着血淋淋的密信,薛苟同兴奋得大喊大叫。“夜王,你他**这次真的是捡到宝贝了!”
“那封破信有什么宝?真正的宝贝在这里呢!”吕野王把七宝葫芦给薛苟同看。
哪知薛苟同对这个荧光湛湛的‘玉’葫芦竟正眼也不瞧上一瞧,要知道这家伙平时可是连值一个铜板的东西都不放过的。
薛苟同捧着密信翻来覆去地看不够,要不是上面鲜血淋淋,他恨不得吧嗒吧嗒亲上两口。“吕少你不知道,无论金银‘玉’石,绝对比不上这件宝贝!当今宰相杨国忠杨大人和安禄山不合已久,他向皇上奏过多次安禄山要谋反,苦于没有证据。现在我们有了这封密信在手,只要把他献给杨大人,从此加冠进爵,青云直上啊!”
“哦?这么大的好处?看来那个死鬼‘女’人是给了我两件宝贝啊!”做官,嘿嘿嘿,一想到这两个字吕野王就兴奋。要真做了官,老子就捞他一千几百万,当然‘女’人也是万万不能少的。吕野王甚至想好了自己做了大官要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命令吕家村村民立刻拆掉吕家祠堂。
“不错,千真万确的宝贝!收拾一下,我们立刻上京!”能够踏入官场是薛苟同一辈子的梦想,现在梦想触手可及了,他连一刻也不愿意耽误。
“上京?京城可是个好地方,带着我!”一阵嗡嗡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两人不用看也知道来的是谁,当然是他们的另一个死党——吕大‘春’。
吕大‘春’身体壮实无比,简直就象一座小山堵在了薛苟同家‘门’口。
“带着你你能干什么?你这个笨蛋难道还会做官吗?”吕野王质问。
“妈的,做官谁不会?子曾经曰过:做官者,无非吃‘肉’喝酒干‘女’人也。”
“靠,这倒正说的你的专长,那就带你去了。”虽然读的书并不多,但吕野王也敢打赌子肯定没这么曰过,这么曰的是薛苟同倒有很大的可能。不过吕大‘春’别的好处没有,一身蛮力肯定有用的着的地方,将来跟着自己做个狗‘腿’子镇压百姓那是最方便不过了,何况他有没有脑子,听话。
大概薛苟同也是这么想的,他也不反对带着吕大‘春’,几个人略一商议,草草收拾了一下就立刻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站在吕家村村口,吕野王面对着全村熟悉的景象,大发感慨:“妈的,等老子衣锦还乡,一定要他们拆了祖宗祠堂!”
吕大‘春’满脸疑‘惑’地问:“你家祖宗不也在祠堂里供着吗?”
吕野王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靠!老子既然发达了还会让祖宗住在这种破地方,另盖座祠堂不就是了?”
“那我的祖宗……”一听吕野王要另盖祠堂,吕大‘春’立刻媚笑着凑了上去,希望能给自己的祖宗也谋个免费的位置。
吕野王的回答干脆利落:“你的祖宗嘛——扔到街上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