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百里凉歌收回了银针,转身看向皇后:“娘娘,臣妾只能用银针刺激皇上的穴位,让皇上苏醒,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倒不如娘娘张贴告示,寻找民间的神医,或许对皇上的病情会有所好转!”
谁都知道百里凉歌的医术天下无人能比,如今她却让寻找其他的名医,那就证明皇帝的病当真无法救治。
百里凉歌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想借此机会,把诊治皇帝的重任给推出去,让皇后没有借口宣她入宫,才临时出此下策,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开入宫的麻烦。
谁料百里凉歌的话语刚落下,皇后就立马说道:“溟王妃的话也不全然都是,本宫看你为皇上扎针之后,皇上的神情好了许多,或许你的针疗法有助于皇上的康复,不如这样吧!溟王妃就暂且住在宫里,这样也能随时为皇帝诊治!”
皇后说完不等百里凉歌回话,就看向身边的嬷嬷:“嬷嬷带人去把储秀宫收拾好,好让溟王妃入住!”
百里凉歌没有想到皇后的速度会这么快,以至于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皇后是有多希望她住在皇宫?
看着皇后如此期待她住在皇宫,百里凉歌心知,这其中必然有诈,只是眼下,百里凉歌倘若拒绝,皇后就可以拿着她不为皇帝诊病的事情来做文章,只是若住下……
就在百里凉歌心神纠结之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既然皇后如此说,本王与凉儿又岂敢推辞?”
百里凉歌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暖了起来。
听到封池溟的话,皇后心思一动,惊异的看着封池溟,难道封池溟也要住在宫里?
皇后神情虽有些怔愣,却迅速的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溟王府还有那么多事情,溟王还是回去吧,溟王妃在本宫这里,溟王难道还怕本宫亏待了王妃?”
“皇后娘娘,本王与王妃新婚燕尔,本王怎舍得王妃?”
封池溟这话端的是放荡不羁,但周围不经人事的一些小宫女各个都羞红了脸。
封池溟与百里凉歌早已成婚,又岂是新婚燕尔?
只是,溟王语气坚决,这般说了,皇后还能怎么说?
皇后的脸变化莫测,在百里凉歌与封池溟之间来回打量之后,笑道:“本宫倒是没有想到溟王与王妃的感情竟然这么深厚,当真是让人艳羡啊!”
百里凉歌看着皇后难看的神色,知道她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装伪善了,为了打消她的疑心,就顺势说道:“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说完转头故作含情脉脉的看着封池溟:“臣妾也不放心王爷一人在王府,王爷也见不得臣妾一个人在外,所以,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这小俩口如此情深浓重,皇后还有何理由拆散他们?
百里凉歌话中的意思,皇后岂能不知?她唤来百里凉歌的本意就是借助为皇帝诊病之事,将百里凉歌扣押在皇宫,以此来束缚封池
溟的手脚,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封池溟竟然会随同百里凉歌一起前来,到了这最后关头,还要秀尽了恩爱,住在这后宫中。
精心操纵的计划眼看就要到手,如今全盘皆空,皇后怎能不气?
只是这满心的怒火,在看到百里凉歌刻意“纯洁无暇”的眼神时,又恢复到了微笑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溟王与溟王妃,就自行安排吧,本宫就不为你们张罗了!”
听到皇后松口,百里凉歌不由得吐口气:“臣妾谢皇后娘娘关心!
皇后的心愿没有得逞,就故意讽刺道:“溟王如此眷恋王妃,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大臣们都该笑话了……呵呵……”说着竟然拿起手绢轻笑出声。
这笑声笑的百里凉歌浑身不舒服,侧头看着淡漠的封池溟,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本王从不怕别人笑话!”
是啊,他不是别人,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溟王,倘若是别人,或许还能成为笑柄,只是若是溟王,只要是有关于他的事情众人都是闭口谈之,又岂能成为笑柄?
皇后见自己的话语并没有得逞,不情愿的站起来:“那溟王妃,皇上的病情就有劳你了,本宫累了,先回去歇息了!”说完率带着一众人离开了。
皇后离开之后,侍奉皇后的嬷嬷小心翼翼的走去封池溟与百里凉歌的面前,紧张的行礼:“溟王爷王妃还请随老奴前来!”
宫中人都知溟王性情暴戾恣睢,在后宫中除了皇上之外,其他人皆不被他放在眼里,有时甚至连皇上也拿他毫无办法,如今这样一个性情不定的人住在了后宫,就如同安插了一个定时炸弹,让一众丫鬟仆从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唯恐一不小心得罪了溟王,落下个死不留尸的下场。
储秀宫还是跟之前一样的萧条漠离,干净清洁的环境能看的出来,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嬷嬷临走时又留下了两名丫鬟,美名其曰是皇后为百里凉歌精心挑选出来的奴婢,好留下来照顾封池溟和百里凉歌,实则就是眼线,想要暗中监视他们。
不等嬷嬷走出储秀宫宫门,百里凉歌就把那俩个丫鬟指使了出去。
却不然转过身,封池溟神态悠然的坐在软塌上,低头看着手里的白布,认真专注的模样,如同手中握着的不是残缺的白布,而是绝世珍宝。
百里凉歌疑惑的走过去,直到走去他的身边,这才看清楚,那雪白的纱布上,竟然残有巴掌般大的红色血印,当即愣了一下。
“这是?”那白布上的血迹明显已经风化,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新染血的帕子,难道这储秀宫还有人暗中来过?
就在百里凉歌疑惑之时,那敞开的白布平铺在桌面上,白净袖长的手指提起白布的一角,中规中矩的叠成了方形,递在了她的面前:“保存好!”
百里凉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封池溟,刚刚的一幕还在脑海里转动着,让她有些迷糊,如今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白布,不由得疑惑
出声:“要这个做什么?”
就在百里凉歌疑惑之时,脑海中突然跳跃出一些熟悉的画面,撕裂的面目全非的伤口,隐忍疼痛的封池溟,这一幕幕如同昨日刚刚发生一般的展现在百里凉歌的眼前,让她不由得晃晃脑袋,视线最终停留在白布之上,那遮盖的浅显血迹,更是牵扯了她的回忆,让她不由得记起第一次来储秀宫时的情景,如若那时的封池溟没有选择让她为他包扎伤口,那么现在的他们还会有交集吗?
这白布定是那时百里凉歌为封池溟包扎伤口的时候,不小心遗留下的,如今出现在这里,似乎是在见证他们的相遇和现在,让百里凉歌一时之间也有些感触,抬起头看到封池溟眼神中滑过的一丝温柔,心里明明暖意洋洋,手上却接过白布故作不耐烦的说道:“要这个又没有什么用处!”
说完顺势收在了腰间的锦囊中,珍贵态度不亚于封池溟,这样可爱的动作,让封池溟的嘴角弯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在这里住些天,本王就带你出宫!”
温暖的触感,让百里凉歌看着封池溟嫣然微笑,言语中却没有任何的符合,她心知这次入宫,皇后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她更不会在封池溟这里施加压力,让他为自己做任何的改变。
百里凉歌住在储秀宫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被传开了,百里凉歌一心为皇帝诊病的事情更是在民间传的神乎,所有人都被百里凉歌的一举一动牵引着,认为依凭百里凉歌高超的医术一定能把皇帝的病治好,一时之间,百里凉歌过去的荣誉又再次在民间盛传不休。
住在在后宫中的百里凉歌自是不清楚外面的境况,每日晨间按时去皇帝的寝宫中为他诊脉,有时候也会遇见皇帝偶尔的苏醒,二人相看生厌,每当这时,都是百里凉歌匆匆应付了事的离开来结束。
封池月得知百里凉歌住在储秀宫,更是一刻都呆不下去,带着丫鬟匆忙的赶去了储秀宫,这丫头与百里凉歌有些时日没有见面,如今得以相见,本是冷淡的性子说起话来也激动了许多。
“嫂嫂,我在这里无聊的紧,如今你来了,还能陪陪我,要不然我都发霉了!”
听着封池月难得的娇声,百里凉歌拉住她的手坐下来:“如今皇帝病情反复,我才得以住进宫中,这样也还能陪你几天!”
对于皇后的阴谋,百里凉歌并不想与封池月说太多,免得她担心,谁料提起皇帝的病情,封池月的神色却谨慎了许多:“宫中都传言皇帝病重,现在不过是在熬些时日,之所以让你留在宫中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她想……”
“你近日怎么样?身体调养的可好了?”
百里凉歌笑着不动声色的打断了封池月的话,顺便把话题略带了过去,封池月思维敏捷,自然明白百里凉歌的意思,侧身看了一眼门外走动的身影,欣然笑道:“嫂嫂还请放心,我身体无妨,现如今有你和哥哥来陪我,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