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长听见张大夫这话,满是皱纹的脸黑如锅底,“柳二家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孙兰花当然是不承认,“张大夫说是老鼠药就是老鼠药吗?说不定他收了顾大郎的好处!”
“你这蠢妇!”张大夫气急,“以后你们柳家的人生病,千万别找我,我医不起!”
很少有人愿意得罪医生,尤其是这落后蔽塞的小山村,去趟镇上坐牛车都得一个时辰,看病极其不方便。
所以平常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找张大夫,张大夫在云霞村,地位和李村长差不多。
孙兰花一张臭嘴,把李村长和张大夫得罪了个彻底。
一直看热闹的柳富裕和陈氏慌了,柳富裕看向柳丰收,“丰收,管管弟妹,张大夫是随意能编排的吗!”
柳丰收抬腿踹了下孙兰花,“你这该烂嘴的婆娘,还不快点给张大夫赔不是!”
孙兰花撇了撇嘴巴,心中也有点后悔,她看了眼张大夫,声音低的像是蚊子哼哼,“是我嘴快,说错了话。”
张大夫没好气道,“你不是嘴快,你是心黑,拿老鼠药抹到猪肉上诬陷自己的亲女儿,咱们云霞村怎么出了你这样歹毒的蠢妇!”
孙兰花面皮涨的通红。
她没彻底失心疯,胡搅蛮缠也有个度,张大夫骂的难听,她却不敢再歪缠,毕竟他们柳家还要在云霞村待。
吭吭哧哧憋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道,“张大夫,不说下毒的事,只说宁丫头不孝,这事可是事实!”
“我呸!孙兰花,你的脸皮厚的锄头都锄不透吧,你都诬陷宁丫头准备送她去吃牢饭,还想她孝顺你,天下间哪有这样的美事!”
陈婶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帮柳宁说话。
“就是就是,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娘。”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柳宁碰见这么一个娘,造孽啊!”
“乡下的丫头再不值钱,那也是亲生的,更何况还是罕见的龙凤胎,唉。”
围观的人纷纷出声指责孙兰花,为柳宁打抱不平。
形势立转,孙兰花急了,“我对宁丫头怎么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了,没有我哪有她!”
“我和当家的只有狗子一个儿子,我对她严厉点,拿她当儿子使唤,这有什么不对?你们这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你们连着生闺女没儿子试试!”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孙兰花气势又恢复如初,指着顾大郎柳宁破口大骂,“顾大郎,你一贯钱就骗走了我辛苦拉扯大的女儿,让她和我离心,你这个挨千刀的,以后每月不给我银子做补偿,我和你没完!”
顾大郎这会儿终于看向了孙兰花,声音低沉的开口,“村子里娶亲,贫苦人家的聘礼都是一贯钱,况且我给宁儿买了两匹布,还送了不少猎物,可她嫁过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的一身旧衣,连个红盖头都没有。”
他给的聘礼不算丰厚,但在村子里也算中等,孙兰花张口闭口的说他骗了柳宁,还真是冤枉他了。
连店铺都租赁得起,更何况是一点子聘礼。
柳宁开口道,“村长,我娘这次用下毒来冤枉我,下次指不定要说我拎着刀砍人,我这条小命太轻贱,受不起这样的折腾,逃得过一次逃不过第二次,我想安安生生的活下去,所以我柳宁,今日要和柳家断亲!”
一言出,满室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