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保作这次倒没有再听众人狂拍马屁,很快就摆手止住了众人的喧哗,侧头向凌晨笑道:“凌晨陛下,婉儿是我的掌上明珠啊!”
凌晨一怔,含含糊糊答应道:“啊……呃……”他心中暗想:“哥舒保作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并不是笨人,略想了一想,已明白过来,哥舒保作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想让自己主动向他求亲!
凌晨一想到这一点,心中略微有些闷闷的,暗忖:“如果没有创世神这事,恐怕我早向你求亲了,现在……现在我该怎么办才好?”
凌晨心念急转,沉吟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拒绝这事才好,人家又没明着说让自己求亲,自己又怎么拒绝?
凌晨思量了半晌,暗道:“有了,我不如……”
帐中诸人一听哥舒何作说这话,这些人全都是沙漠中大部落的领袖,个个都是人精,一想之下,登时全都明白了哥舒保作的意思,登时全都向凌晨看去,目光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则想思量自己能从这事里得到什么好处?该说什么好话来讨好哥舒保作才好?
凌晨还没开口,哥舒保作已等的不耐烦了,而他身旁的哥舒婉低垂的更低了。
哥舒保作道:“凌晨陛下,我欲把小女许配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凌晨沉吟未语,哥舒保作又道:“我早已听说了,凌晨陛下连娶六位妻子,那也不算什么,当皇帝的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只要你对婉儿好,我绝会不介意的!”
凌晨脸色一暗,刚想说话,哥舒保作又道:“而且,你娶了婉儿,有大大的好处,叶国一直虎视江南,几次都欲对江南动兵,就说最近一次吧,若不是我称帝,又拒绝了公孙世家的求亲,恐怕江南早已经兵连祸结,跟叶国不知道打了几仗,不知道宝国已经死了多少人了,唉……”哥舒保作说到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大有若不是我称帝,叶国早把你们宝国给灭了的意思!
哥舒保作不等凌晨说话,又接着道:“若是你我两国结成亲家,他若攻江南,我便出兵公孙州,他若攻我沙漠,你宝国便领兵北上,如此一来,我们两国便皆固若金汤,叶国虽强,我们还有何惧?”
“你们说是不是?”哥舒保作对着帐中的其他人问道。
帐中诸位族长纷纷称是,七嘴八舌的对凌晨道:“是啊,凌晨陛下,这样一来,你不但抱得美人归,而且又得一大援,一举两得,有何不可?还不快向陛下提亲?”
“凌晨陛下,这是天下的好事啊,如果我能遇上这种好事,那怕砍死我我都愿意!”
“凌晨陛下,你还不向保作陛下求亲,等什么那?高兴傻了?”
“哈哈哈哈哈,小娃娃,快求亲那!快求亲!”
“……”
凌晨被这数人一吵,心里有些乱,叹了口气,站起了身来,向帐中诸人一抱拳,正色道:“诸位的好意,凌晨心领了!”
他转身向哥舒保作道:“哥舒陛下此言一点不差,凌晨心中亦是欢喜无比……”
凌晨话一说到这里,哥舒婉陡地抬起了头,有些惊喜的看着凌晨。
而哥舒保作更是一咧嘴,打算大笑。
凌晨接下来又道:“但凌晨是个没福之人,实在没资格消受,陛下的好意凌晨心领了,我还有些事要办,现在便告辞了!”凌晨感觉越拖下去越不妙,和哥舒婉之间的事竟然提升到了国家的高度,凌晨实在不想再让如此年轻,鲜艳的如同花朵一样的哥舒婉跟墨玉儿她们一样,莫名其妙的就因为嫁给我自己而惨死,所以打定了主意,干脆一次性推个干净,立刻走人为妙。
凌晨这话一出句,帐中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想不到有这种好事竟然还有人要跑?还不答应?
帐中诸族族长目瞪口呆的看着凌晨,他们脑中此时都转着一个念头:凌晨如果不是个傻子的话,那他肯定是个疯子!
哥舒婉脸色苍白,眼圈一红,几乎又要掉下泪来。
哥舒保作则惊呆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僵死在了他的脸上,当真也算死不瞑目!
凌晨也不等哥舒保作答应,向哥舒保作一抱拳,道:“打扰了,告辞!”
凌晨说着这话,抬脚就向帐外走去。
哥舒保作脸色陡地一沉,啪的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只听哄的一响,一张十分结实厚重的沙枣木桌子已塌了下去。
本来凌晨话一出口,帐中就变的安静了下来,只有帐外的欢笑声和鼓声仍旧不停的传进来。
此时哥舒保作一掌把桌子拍塌,帐外的侍卫登时知觉,哗的一下,也不知这些侍卫都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数百名手持弯刀,身形彪悍的侍卫已经把大帐给围了五层!
明晃晃的弯刀在刺眼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光芒,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凌晨神色不变,转身问道:“不知哥舒陛下还有何指教?”
哥舒保作蹭的一下站起了身来,怒指凌晨道:“你说走便走,说来便来,还有没有把我这个沙皇放在眼里?”
凌晨笑道:“在下十分感谢陛下的款待,并无不尊敬陛下之意,只是我现在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
哥舒保作道:“想走也不难,把婉儿娶了,你便走吧!”
凌晨微微挑了挑眉,道:“世上那里有让别人强娶女儿的道理?在下实在配不上令媛,还是请陛下另选俊杰之士!”
诸位族长万万想不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沙皇竟强逼别人娶沙漠之花?而且这个人还死活不愿意?什么情况?莫非……?
诸位族长全都大眼瞪小眼,十分诧异。
哥舒保作冷笑道:“没办法,既然婉儿看上了你,那便只能是你了,另选个什么狗屁俊杰?侍卫长!”
一名全身都纹着古怪花纹的汉子提刀出列,这汉子不但全身上下都纹着大红色的纹身,就连脸上也密密的纹上了纹身,远远地看上去,给人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
哥舒保作下令道:“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今天我就给他办婚礼!”
侍卫长大声应道:“是。”他一双牛眼瞪向凌晨,道:“小子,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莫动的好,不然我这弯刀一不小心把你那块给砍下来,洞房的时候怕是不太美那!”
凌晨嘿嘿一笑,道:“想抓我?有……”
一直沉默不语的哥舒婉突地一晃父亲的手臂,央求道:“父亲,让他走吧!好不好?”
哥舒保作一皱眉,道:“不好,我说过了让他娶你,他便一定要娶你,我是沙皇,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就是山,一个字也不能改!”
哥舒婉道:“父亲,你就当这次为我破一次例好不好?便放凌晨公子走吧,唉……我……”
哥舒保作怒火上冲,突地大喝道:“侍卫长,还不动手,在等什么?!!!”
侍卫长立刻把手中的弯刀一晃,迎头向凌晨脑袋劈去!
弯刀不快,但变化极多,还未至凌晨头顶,已经由砍凌晨的脑袋变成了斜削凌晨的肩膀,如果凌晨一开始就躲的话,恐怕就会主动把脑袋送至弯刀之下。
凌晨赞叹道:“好刀法!”他好字刚一出口,人已向后如电一般退了三步,弯刀不论如何变化,再也砍他不着了。
等刀字一出口,凌晨背上呼的一下,已张出了一对巨大的蝴蝶翅膀!
而等法字出口之时,凌晨猛地一踏地毯,整个人嗖的一下已从众侍卫头顶上挤了过去,飞出了金帐!
等众人都惊讶的‘啊’出声来的时候,凌晨已经在帐外二十丈高空了!
哥舒保作虽然发觉凌晨想飞走,但他离的有点远,想有什么动作根本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张了翅膀,在地上来去如电的人,又有谁能阻挡的住呢?
凌晨扬声道:“多谢陛下的美酒,凌晨告辞了!”他话一出口,背后的翅膀一扇,直蹿到云彩中去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仰着头,看着凌晨的身影慢慢地从云彩中消失,都傻了!
哥舒婉这时突地跪在了哥舒保作身旁,道:“父亲,女儿要追他去了,你……你多保重!”
哥舒保作更怒,狠狠地一跺脚,道:“这小子他妈的有什么好?天下的男人多的是,有什么了不起?我不许你再见他!”
哥舒保作顿了一顿,接着又安慰女儿道:“婉儿放心,我一定会再找一个比他好十倍的男人,你把这混账玩意忘了吧!”
哥舒婉向父亲磕了一个头,道:“不,父亲,就算是有人比他好十倍,但凌晨就是凌晨,不论是谁,就算是好上百倍,他也不是凌晨,我今生今世只会喜欢他,跟着他,女儿不孝,还请父亲原谅!”
哥舒婉站起身来,就急步向帐外走去。
哥舒保作怒不可遏,大叫道:“你……你疯了,都疯了,侍卫长,把她给我抓起来,押回大帐,严加看管!”
侍卫长答应了一声是,手中的弯刀向哥舒婉身上削去!
但哥舒婉是公主,他不敢下死手,刀锋离着哥舒婉的要害远远的。
哥舒婉武功和神通均不弱,双目一凝,打算用幻术定住侍卫长。
哥舒保作这时突地伸手把头上的三把小刀中的第一刀抽了下来,把小刀对着哥舒婉一晃,道:“者!”
小刀刀尖上陡地射出一道光芒,瞬间没进了哥舒婉的身体。
哥舒婉的身形登时晃了几晃,软软地向地毯上倒了下去。
侍卫长一见沙皇出手,早就把伸出去的弯刀又收了回去。
哥舒保作气呼呼的喘着气,把小刀又插回了头发里,下令道:“来人,把小姐抱回大帐,第二营,第三营在她帐外日夜监管!”
两名侍女立刻上前,一名力气大的侍女俯身把哥舒婉抱了起来,把她抱到她的帐里去了。
哥舒保作来回踱了几步,又道:“派人去跟火神殿的井百里和花落眠两位教主说,让他们派三名火幻术高手守在婉儿的帐外,跟这三个人说,不论如何,不许婉儿出帐!”
侍卫长领了命,立刻派人去通知井百里和花落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