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有的救,她的腿没事,但是相逸臣要她有事。
即使没事,也要把她给弄残了,手术过程中,轻轻地挑动她脆弱的神经,谁也不知手术的过程,这甚至都不需要解释成为意外,就让苏言的腿直接以车祸的名义废掉。
并且,顺便剥夺了她再成为母亲的权利!
既然她无法爱自己的孩子,那么还当一个母亲干什么,毁掉下一个孩子吗?
她既然要害睿睿,那就彻底绝了她有孩子的可能!
他要让她尝尝,永远无法再当一个母亲的滋味儿!
他要么不出手,只要他决心出手,他就要让苏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废了她,却不整死她,他让她生死不能,活着,却更难受!
他让她活着,痛苦地活着,明明想了断自己,却又没有勇气,就一直那么苟延残喘着!
他不要一击必杀,那样没什么效果,也不多么解气,他会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一次一次的,送更大的礼物!
“佳秀!别这样,冷静点!”苏凌红着眼眶说道。
他也没想到苏言竟然会落得这么一个结果,他对于苏言所寄予的期望,一点都不比郑佳秀少,他受到的打击,一点也不比郑佳秀小!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仍然将郑佳秀拦住,安慰她。
“至少医生刚才说对了,我们作为亲人,如果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那么苏言该怎么办?现在重要的是收起我们心中的情绪,等苏言醒来,好好安慰她!”苏凌红着眼,隐忍的说。
“啊——!”郑佳秀终于忍不住,哭的声嘶力竭,“啊——!这到底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地女儿成了这副样子!苏言,苏言啊!我的女儿——!呜呜呜呜……”
好后悔,她好后悔啊!
早知道,倒不如就让苏言跟相逸阳离了婚,就别去争那许多,至少还能让女儿健健康康的。
他们家现在虽然败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让女儿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哪怕就是养她一辈子也都够了,又去争什么争啊!
“啊——!苏凌,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啊!”郑佳秀窝在苏凌的怀里哭,她现在连骂相家的力气都没有了。
哀莫大于心死,就算把他们骂个狗血喷头,苏言也无法回到之前那样好好的。
她现在对于站在面前的相家三人,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却懒得再跟他们多做废话。
郑佳秀哭累了,哭的岔了气儿,不停地打着嗝,肩膀也跟着一抽一抽的,可是那双眼,看着相家三人的时候,却毫不掩饰的愤恨。
双眼里迸出的赌光,甚至让于秋萍都生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往丈夫和儿子身后躲。
“苏凌!”郑佳秀哭的喘起了粗气,话虽是对着苏凌说,一双眼却是怨毒的看着相逸阳,她当然知道刚才相逸阳给曹永明的口供,她去了苏静宁那是干什么去了。
再联想到躺在*.上的苏言,就愈发的愤恨。
那双眼死死地盯着相逸阳:“那个曹队长不是说,这很可能是谋杀吗?我们……不能光指望着警察,我们自己也要查,是谁要害苏言,我要让他偿命!”
我要让他偿命!
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偿命”两个字咬的声嘶力竭,有如半夜的厉鬼,声音尖锐的仿佛要划破喉咙一般。
苏凌揽着她的肩膀,掌心握着她的肩头,也微微用力:“没错,要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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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队,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尽管过来就是了,我们一定会积极地配合!”苏昱阳客客气气的把曹永明给送到了门口。
曹永明将警帽扣回头上,微微一笑:“今晚打扰你们了,谢谢各位的配合。”
“哪里。”苏昱阳说道,客客气气的将他送出门。
等苏昱阳再回来,苏远才皱眉问:“怎么是他来的?你不是跟陈队说好了吗?这件事交给陈队处理,把咱们家给摘出来,现在换了个人,那个曹永明看着又是个公事公办的样子,万一查出点什么来怎么办?”
“爸,我先给陈队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昱阳说道,便给陈队去了电话。
苏远在旁边看着苏昱阳的表情越来越沉,就知道这件事估计是出了岔子。
果然,等苏昱阳挂上电话,语气也沉了几分:“陈队说了,本来这片管区是他负责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局长亲自下命令,临时让曹永明负责这件案子。陈队自己也紧张的要命,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要弄他,局长要对他出手。”
苏远沉沉的吐出一口气:“确定现场没什么问题吧?”
“我都吩咐好了,让那些人处理干净,苏言被救护车接走之后,我又让人去了一次现场,确定没问题。”苏昱阳说道,“而且今晚这种天气,本就对我们有利,我想就是曹永明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苏远沉沉的点头,显然还是放心不下,看见苏静宁下来了,便问:“刚才曹永明都问了你什么?”
曹永明一来,就要求跟苏静宁单独谈几句,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问问我今晚相逸阳是不是来过了,来干什么。”苏静宁说道,“我猜他是怀疑车祸是谋杀,还把相逸阳归为了嫌疑人,相逸阳为了摆脱嫌疑,说出了来的我咱们家。”
“那你怎么说的?”苏远立刻问。
“不在场证明,我当然要给他做,只是说他来跟我谈谈苏言的事情,毕竟我们是姐妹,彼此了解一些。”苏静宁说道,“这个理由最好,相逸阳也不笨,要是他估计也是说的这个理由。”
说完,苏静宁又给相逸阳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了说。
相逸阳听说了她的应对,满意极了,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夸了她几句,才如释重负的挂断了电话。
之后,相明昊和于秋萍便先回了家,相逸阳却留在了医院。
就算是做戏,他也得做足了。
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估计明天一早就得被记者知道,那些记者围到医院来,他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表现一下好男人的形象,塑造一下形象工程。
相逸阳直接窝在病房外面的走廊椅子上,身上披了一件西装外套,合眼休憩,这样子,倒真挺像是关心妻子的好男人。
只是苏言醒的比记者来的还要早一些,她一醒,一直靠在*边的郑佳秀也跟着醒了,看着苏言没有血色的苍白脸庞,手颤颤悠悠的伸到苏言的额头上,抚了抚她的额头。
“言言,醒了。”郑佳秀说道,声音沙哑,是昨天晚上吼破了嗓子,现在一说话,嗓子都跟着疼。
苏言看着郑佳秀那张苍白的脸,眼壳子肿的就像是顶了一颗核桃,眼睛通红通红的,布满了血丝,竟是看不出一点的眼白了。
“妈……”苏言艰难的叫道。
她想歪头,却发现脖子一点都动不了,脖子被颈椎固定器给固定着,动弹不了。
想翻个身,可身子一动没动,脸色却倏地变了。
她的腿……一点感觉都没有!
“妈!怎么回事?医院给我打了多少麻药,为什么我现在还是没感觉?”苏言立刻问。
“你说什么?”郑佳秀讷讷的问。
“我问我的腿,我所有地方都有知觉,可为什么下半身一点感觉都没有?”苏言睁大了眼睛问。“我的胳膊!”
苏言抬起胳膊,上面也挂着石膏,可是好歹,是可以动的!
“胳膊可以动,脖子想动的时候也能觉得疼,可为什么,我的下半身连一点疼都感觉不出来?”苏言猛的将被子全都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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