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炎景煜依旧在昏睡着,而凌惜音已经醒过来。其实说是醒过来,倒不如说是被噩梦吓醒了,不过好在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凌惜音的精神头好了很多。她下床走到炎景煜的床边,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嘴紧抿着,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哭出声来,惊扰了还在昏睡的人。
看到这样的场面,陆宣心里酸涩,可是面上却不显示出来,把买好的早餐交给凌惜音:“这是给你买的,这是给炎景煜备着的,等下醒过来了好给他吃点。”
“谢谢,我不饿。”没有接陆宣递过来的早餐,也没有抬眼看一下这个为了她憔悴了不少的男人,凌惜音低着头,依旧看着床上的炎景煜,说出来的话有些沙哑。
“好歹吃一点,要是他醒过来看你这么憔悴的样子,他会心疼的。”陆宣依然保持着刚刚把早餐递过去的姿势,打起了感情牌。
“……”嘴巴张了张,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接过陆宣手里的早餐,点点头。
见人接过早点,陆宣看了也两个人一眼,转过了身,走出房间,帮人把门关好,
人却没有动,眼睛盯着门板,似乎要看出个洞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一边是自己的好朋友,另一边却是自己从小到大唯一喜欢的人,年纪轻轻的陆宣心里一直在挣扎着,可是想要靠近凌惜音的想法在一点点的了解这个人之后变得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无法控制。
叹了口气,不想去想这些事情,陆宣拎着剩下的早餐进了另外一间病房,单人房里的文纨已经醒过来了,秀气得眉头微皱着,伤口正隐隐的疼着。
“醒了,吃点东西吧,这两天委屈你了!”帮文纨把豆浆取出来,管子,递给文纨,言语里满是关切之声。
“谢谢!”伤口的疼让文纨什么胃口都没有,可是闻着早餐味还真有些饿了,接过陆宣递过来的早餐,和陆宣道了声谢谢。
“惜音怎么样?”一边吃着一边询问凌惜音的情况。其实她很早就想问了,可是自己醒过来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看看自己,自己下地又不方便。只好等人来了再问。
“惜音没事,就是炎景煜,伤的挺严重的,昏迷着到现在也没醒。”陆宣也是饿极了,看文纨吃的好香的样子,虽然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却一点都不感觉到饿的陆宣也感觉到有些饿了。一边吃着一边将文纨上了救护车离开之后的事情重新给文纨讲了一遍。
陆宣一向能说会道,所以原本就是危险重重的事,由陆宣讲出来更是让人觉得惊险万分,听的文纨也没有了吃东西的心情,挣扎着下床,要亲自去确认人是不是安好无恙。
щшш TTKдN ¢ Ο “好了,你安心养着吧,你这样的过去是存心让她心里过意不去吗!炎景煜的事情已经够她闹心的了,知道你是关心她,可也不能操之过急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多惊险,陆宣把人按回床上,安慰着一脸担忧的文纨。
“好吧。”比凌惜音更了解她自己的文纨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有多不妥,压下非要去看看的心情,接过陆宣手里吃了一半的早餐,可是却在没有心情吃了。手上的针管似乎因为刚刚不小的动静偏了位置,血液回流到针头里。
文纨终于感觉到痛,低头一看,手背已经肿了,陆宣一边帮着文纨做了简单处理,一边按下呼叫铃。
陆宣这边忙成了一团,炎景煜这边仍旧是一片死寂,吴妈中途进来过一次,叫两人依旧是昨晚她离开时的样子,叹了口气又离开了。
麻醉药的药效在一点点过去,伤口变得有些疼起来,炎景煜的眉头也跟着开始皱起来,睫毛轻颤,炎景煜睁开了眼睛,引入眼帘的就是泪眼婆娑,一副快要哭出来了的凌惜音,心中一暖,他向她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凌惜音的脸颊
虽然只是短短的距离,可是对于已经做完手术的炎景煜来说,这短短的距离就像是跨过千山万水一样的困难。
凌惜音接住炎景煜的手,任由他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着:“你醒了,伤口疼吗?”
炎景煜很想说很疼可是看到凌惜音的脸,又吃力的摇摇头,勉强自己让嘴角有一抹微笑。就算伤口疼的忍受不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都不疼了。只要她没事,他怎么样都可以。
凌惜音看着炎景煜比她还要苍白的脸色,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本就已经挂在眼眶里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流进炎景煜的手心里,凉丝丝的:“你别骗我了,怎么可能不疼呢!你要是痛,你就告诉我。”
“傻瓜,我说不疼了就不疼了!”炎景煜极尽温柔的替凌惜音擦去眼角的泪水,低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干涩嘶哑:“我渴了,能给我弄点水喝吗?”
“好好好。”一听他要喝水,凌惜音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从椅子上站起来为炎景煜倒水。可是因为一时不察,险些带倒了身边的暖水壶,她倒了一杯水,吹凉之后,然后又从柜子里拿了一根吸管,递到炎景煜面前。
其实这些东西医院里是没有的,是吴妈考虑到唐昊流了这么多血,醒过来可能会觉得口渴,替炎景煜准备好的。不过此时的凌惜音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感叹吴妈的细心周到,她得一颗心都在炎景煜的身上。
炎景煜家看着整整齐齐的装备,倒是有些不高兴,这些天自己忙的是脚不点地的,本来想着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占占自己小女人的便宜!可是是哪个煞风景的,这么关键的时刻是不是细心过了头了。
在家里熬汤的吴妈打了一个的喷嚏,切菜的刀差点切在了自己的手上,揉了揉自己痒兮兮的鼻子一边猜测着谁在背后说坏话,一边继续切菜,准备给在医院的四个人做点好的好好补补,尤其是受了伤躺在床上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