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语默趴在床上,“为什么不信?”
董云单手支头,看着一脸苦恼的小姑娘,“因为女人真的不喜欢一个男人,不是你这种表现方法,她会毫不在意对方的感受,会冷酷到底。罗燿和田莫宇都在追你,你的态度一样么?”
舒语默把头埋在枕头里,“师姐,你别说了。”
董云仰面躺在枕头上,“你说你不想当军嫂,怕军嫂辛苦,怕没人陪着你。这话,我信。女人都想让老公陪在自己身边,被宠着,被爱着,我也想啊。”
舒语默抬起头,“那你为什么还要当军嫂,跟姐夫在一起?”
董云无奈地闭上眼睛,“没有发现身边有比他更值得爱的,所以只能认了。”
舒语默愣了,翻身呆呆地盯着屋顶的吊灯,没有么?
“爱情,太奢侈也太痛苦了,我这辈子不太想去尝试。”舒语默慢慢地说,“我妈妈和我爸爸是相爱的,所以我妈妈去世后,我爸爸一直生活在回忆里。师姐,我好怕。”
“怕,就不爱了,以后就不结婚了?”董云完全不认同她的观点,“老子就要找个最中意的男人,就要爱得轰轰烈烈,才不枉到这花花世界走一遭!”
舒语默忽然笑了,“师姐,我很好奇啊,你跟姐夫,到底谁更主动呢?”
“你说呢?”董云翘起二郎腿,一脸邪笑。
“应该是姐夫,所以你被种了一身草莓。”刚泡温泉时,董云身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遮也遮不住,当着江畔柳的面舒语默不好笑话董云,现在是肆无忌惮了,“如果是师姐你——”
董云没有什么女人该有的羞涩感,转头趣味地拉长声音问,“嗯?”
舒语默凑过去,小声暧昧地笑着,“那姐夫身上,得多精彩......”
董云一点她的额头,哈哈大笑,“你傻了?他们特种兵天天不要命地操练,皮比野猪皮还厚,我这点战斗力,能让他有多精彩?”
舒语默恍然明了,“所以,当年你能绑了姐夫去结婚,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吧?”
“那倒不是。”董云提起平生最得意的事,立刻眉飞色舞,“是我给他下了药,直接迷晕捆了抓回去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
自古英雄多寂寞,罗燿只身回到部队驻地,开车门下来时,丝毫看不出他刚刚改变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他身姿笔挺,步履坚定,表情严肃地走进空无一人的指挥部,开电脑打关于类人猿案情的调查报告,并从手机里调取了录音,一并发送给案件负责部门。作为特种部队一大队的最高指挥官,罗燿精力要放在特种兵的训练和战斗力提升上,特种兵,是一个国家的最强战斗力,是困境中的希望。
报告刚打完交上去,一中队长真空和棋盘,哼着小曲走进来,真空见到罗燿吓了一跳,“头儿,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罗燿的声音冷飕飕的。
棋盘这个神经大条的以为有新的作战任务,两眼放光地立正,“能,当然能。头儿舍下小学姐回来一定是大事儿。你下命令吧,枪里血里,弟兄们跟着!”
罗燿站起身,戴上军帽,“训练场!”
棋盘哀嚎一声,“我俩刚从哪儿回来。”
真空则跟上去,很有经验地分享刚从女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头儿,胖丫头说田莫宇最近一反常态地积极训练,看来,那家伙已经阵亡了。头儿,你的春天不远了!小学姐最近可能就要跟你表白。”
罗燿压低帽子,“目标,训练场,跑步前进!老规矩!”大队赛圈的老规矩,被拉下一圈的,任打任罚,当牛做马!
喊完,他如子弹一般冲了出去,真空和棋盘快步跟上,真空觉得这个状况不对劲儿,“头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压了火一样?”
“还能怎么!”一向不灵光的棋盘忽然开窍了,“你刚才说什么,田莫宇被小学姐骂了所以玩命儿训练,头儿这么玩儿,肯定也是在小学姐那儿受气了呗。你给我快点吧,我可不想被罚!”
亮着灯的训练场上,跑步的兵不在少数。看到罗燿风一样的跑过去,被超过的铁血汉子们嗷嗷叫着紧追猛赶,尘土飞扬。无论怎么追赶,最前边那道身影,就像大山一样不可超越。
也是被召回来的博延干完任务,听说了操场上的热闹,他凤眸闪精光,换上作训服也加入狂奔大队,跟罗燿一较高下。
高速奔跑到三十圈时,累到大批人,博延也停了,罗燿又跑了十圈,终于觉得舒畅了,停住脚步慢慢走着,被落下大半圈的棋盘和真空直接扑倒在操场上,总算逃过一劫啊。
满头大汗的博延用力甩头,一片小水珠四散奔逃,“你小子,吃枪药了?”
“是你弹药卸货过多,火力不足。”罗燿嘴下也不留情。
博延大笑,“羡慕嫉妒恨了?罗燿,你也二十八,不年轻了,快点把婚结了,安生下来吧,你再不抓紧,指导员可真要当媒婆了。”
罗燿不语。
博延眼神毒辣,立刻发现不对劲儿,“怎么,你败给那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小子了?”
罗燿却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舒语默只是我师妹,我这儿是没事儿,人家小姑娘以后还要嫁人的。一身臭汗,我去洗澡,先回了。”
博延收了笑,“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本来就没事。”罗燿回头笑了,然后大步离去。
没事?!没事才有鬼!博延摇摇头,“年轻真好啊......”
真空凑上前,“博队长,‘只会耍嘴皮子的小子’是哪个?”
博延抬脚就踹,“离我远点,臭死了!”
真空闪开,又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博队长?”
“别这么多事,该干嘛干嘛去。还有,这段日子皮紧着点,别谈个恋爱就笑得跟二傻子三孙子似的,让人看着就想揍你!”博延放下狠话,也走了。
真空摸摸下巴,“不对劲儿,一定有哪不对劲儿!”
罗燿洗过澡,拿出收手机,翻到一个人的号码拨出去,“靓尺,耶路撒冷的卡西,记不记得?”
躺在车下检查车辆情况的靓尺大声地喊了一句,“那个原子弹头?记得啊,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