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关侦察大队的事还有许多问题我没有说。
最直观的就是训练上的事……我们特工连的训练目前可以算是较为接近现代特种部队的训练,比如用直升机快速投送、比如索降、空降等。
但如果像张司令所说的那样,每个军区都搞一个侦察大队,而且这些侦察大队还是轮番上阵……这其实是出于一种练兵的目的,让各个军区都到战场上接受实战的检验,一方面可以提高指战员的军事素质,另一方面也可以推动军队改革,有利于军队的现代化建设。
也就是说,这侦察大队是不可能像我们特工连一样都搞直升机机降的,没有那么多直升机嘛。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明明知道直升机机降是一种高效率的投送方式,却要去研究并训练如果从地面渗透,这对特工连的战士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这就有点类似炮瞄雷达的现像,没有炮瞄雷达时炮兵也打得好好的,一旦尝过炮瞄雷达的甜头之后,再回到以往的炮战状态就让人有点受不了了。
另一方面,越军特工深入我军境内时可以不择手段。
就比如越军特工,为了能够及时赶到昆明设伏,同时也是为了能够不暴露他们的行踪,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就对我军没有反抗能力的伤员下手。
但是我军侦察大队可以这么做吗?
如果不能这么做的话,那无疑就会增加很多不确定的风险,另一方面,越南百姓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点我们在79年的时候就深有体会……别看那些老人、小孩或是女人个个都面黄股瘦弱不禁风的,准不防的就会拿出一把手枪甚至是冲锋枪对着我们了。
所以,比起越军特工能够在我军境内放手大干来,我军侦察大队必然会有许多束缚。
这种束缚是心理上的,而且也不是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或是训练时要求战士们怎么做他们就会这么做的。
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越南人是几十年都处在战争状态下,他们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在战火的浸淫中长大,于是其天性就残忍就是不拿人命当一回事。
而我们,却是几十年没有经历过战火,绝大多数人都是在和平社会成长起来,就算我们训练时一再强调在这种情况下要痛下杀手,否则就会危及任务甚至是自身的生命……但是,在战士们面对越军的老头或是女人时,还是会下不手。
这些都要我需要考虑的问题,所以回到办公室后就一筹莫展的。
“又有心烦事了?”张帆给我倒了杯茶,有些不满的说道:“都出去几个月了,一回来还没好好的空闲一会儿,这就又忙开了!”
我苦笑着回答道:“这还不是要怪你那个做司令的老爸,任务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让我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早知道会是现在这样!”张帆就有些后悔道:“当初我就不该跟我爸说起你的事。”
我摇头不语。
说实话,现在的生活虽然就像是一个整天上紧了发条的闹钟,忙得我有些晕头转向的,甚至有时都想逃得远远的什么也不管。但同时,这种生活又可以给我一种满足感、充实感。有时候,看着自己训练的部队,比如武警、缉毒大队或者是自己提出的观点一个接着一个的落实并很好的运作,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欣慰。
也许,这就是别人所说的,一种自我价值的体现吧。
“对了。”张帆想了想,就说道:“你不是说都到北京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机会去城里逛逛。要不……去跟我爸请个假,咱们到城里玩几天?”
“这……”我有些为难的说道:“马上就有任务了……”
“就因为马上就有任务!”张帆有些气恼的说道:“那总要有休息的时间吧,乘着新任务还没来,请几天假不过份吧!你要是不说,我去说……”
“你去说个什么?!”我有些不耐烦的应道:“你又不是没看见,我的任务个个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在这时候让我去玩,你就有那心情?!”
这时的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是有一股无名之火。
后来想起来,一方面是因为这时要考虑的问题太多而失去了耐心,另一方面是自己对张帆与张司令之间是父女这层关系比较敏感,有时反而还会刻意避开,而张帆偏偏又在这时候提起,于是口气就重了点。
张帆是从没有见我给她这样的脸色,一愣之后就抿着嘴不敢再说话了。
原本这也是件小事,但谁让张帆是张司令的女儿,很快这事就传到了张司令那儿。于是我很快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杨学锋同志!”张司令在电话那头带着歉意说道:“工作之余轻松下也是应该的嘛,何况你接下来的训练工作相对比较轻松了,赵参谋他们已经能够解决大部份问题了,准你三天假,去好好散散心!”
“是!”我应了声,这时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放过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