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洋一侧脸,对筱筱,更对刘雯说:“有我莫以洋在,谁敢打你,谁敢,我要她死!”
他额头迸出粗滚的青筋,眼神凌厉得像一把带毒的利剑,削弱了刘雯的气焰,也打击了大明和阿德的胆量。
“雯……雯姐……”
“别喊我!”刘雯白了一眼大明,“一群废物……莫以洋,既然你都找來了,那我也直接给你说,这是顾筱筱应该付出的代价,她害的,是刘伟的一辈子,就这几巴掌,便宜她了。”
莫以洋打横抱起筱筱,她的靴子一下掉了下來,是刚才在跟那只藏獒挣扎的时候弄松的。藏獒的牙果然利,咬传了她的皮靴子,直接咬伤了她的脚。
白袜子上已经沾染了殷红的鲜血,若不是靴子掉下來,可能连筱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狗咬伤了,因为浑身哪里都痛。
她在莫以洋的怀里哭了起來,咸咸的眼泪淌过脸上的伤口,更加的痛,她觉得莫以洋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必须得紧紧抓牢。
莫以洋看着那白袜子上殷红的血迹,想到刚才那只藏獒的凶残,他的五脏六腑都揪在了一起。
“刘雯,你真是……”莫以洋已经对这个女人无语了,“你为什么这么恶毒?!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他抱紧了顾筱筱,往上一托,“滚开,都滚开,你们都等着,我会一个,一个來收拾你们!”
莫以洋抱着筱筱往大门冲,就他那恶狠狠的有仇必报的气势,刘雯不敢再说,保镖更不敢拦。
眼看着大铁门打开了,眼看着莫以洋的车急驰而去,刘雯心里多少有些担心,毕竟这是莫以洋,她爹也忌他三分,她挥了挥手,说:“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去里面收拾收拾啊,该给的钱我一分不会少你们,该拿的拿,该滚的滚,赶紧的。”
安静的病房里,莫以洋看着病床上睡得踏实的女孩,他的心,也终于踏实下來。医生说她身上的伤大多都是外伤,只有那脚后跟被藏獒咬伤的地方,弄不好会留下后遗症。她的脚踝骨碎了,跟腱也断了,打了三个钢钉进去,还打了针和石膏。
医生还说,幸好有皮靴子挡了挡,不然恐怕整只脚都会被咬下來。
莫以洋看了看她打着石膏的左脚,想着,心里还有些后怕。
护士拿着药进來,面无表情地看了莫以洋一眼,沒好气地说:“这是医生配的消炎消肿药膏和药片,药片饭后吃,药膏多擦擦,沒两天就消了。”
莫以洋疑惑于护士的态度,但他也不在意什么,“谢谢护士。”
“不客气,”护士话中藏话,问,“先生,结婚沒?”
莫以洋讷讷地摇摇头,“沒有啊,怎么了?”
“沒结婚就搞家暴啊,那以后这姑娘还能嫁给你?唉,这漂漂亮亮的姑娘真是瞎了眼,找了个衣冠禽兽啊。”
“……”莫以洋恍然大悟,原來这个护士以为,是他把筱筱弄成这样的,他笑了笑,说,“护士小姐,我看你是误会了,一我不打女人,二,我还真沒能耐把人伤成这样,三,不知道你看沒看病例,她这脚,是被狗咬伤的,不是人。”
小护士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一阵青一阵白的,这第三点,她还真沒弄清楚。
这时,主治医生看到这儿的门开着,便进來说:“莫司长,我看这事不简单,需要报警吗?我们医院可以开伤势证明。”
护士不认识莫以洋,这主治医生认识,他的妻子是新闻司的财务,若不是这一层关系,在一接到这个病案的时候,他就报警了,这是很明显的蓄意伤人。
莫司长?小护士傻愣愣地看着莫以洋,完了,最快得罪人了,还是一个大官。
莫以洋当然看得出小护士的吃惊,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小护士放下药,灰溜溜地走了。
“这事……伤势证明你给我开着,好歹也是一个证据,但是报警,目前來说作用不大,他们现在肯定找好了代罪羔羊,报警也拿她沒辙,把她惹急了她还來找筱筱。所以在我沒有准备好之前,不报警。”
“可以,那我下去交待一下,刚才在抢救室里,可是有不少人看到的。”
“嗯,麻烦您了。”
“不麻烦,好好照顾她吧。”医生转身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折了回來,他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看我,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莫以洋心头一紧,“怎么?”该不会筱筱身上还有什么更加严重的伤吧。
医生笑了笑,神色也轻松了不少,“莫司长,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我冒昧问一句,这姑娘是你女朋友吗?”
“……是。”莫以洋点了点头,并沒有反对。
“呵呵,那就得恭喜你们了,她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莫以洋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怀孕?顾筱筱怀孕了?那这孩子……是我的!
“这孩子真是命大,经历了这一招还在,是跟你们有缘啊。”
莫以洋激动得说不出话來,支支吾吾地问:“是,是,那……那她被狗咬的那口……对孩子沒影响吧?”
“放心吧,这不碍事,好好照顾她就行。”
“诶,谢谢您,医生,太谢谢您了。”
医生走了,病房里又安静下來,莫以洋低头看着筱筱那张红肿的脸,就无比的心疼。除了心疼,更多的还有自责,他知道刘雯只是拿刘伟的事情当借口,刘雯之所以这么嫉恨筱筱,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
幸好啊,幸好沒事,还意外有了孩子,一招就中啊这是。越想,莫以洋心里越开心,还忍不住笑出声音來。
他坐下來,挤出一点消肿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擦在她的脸上。那一道道的手指印,摸上去都很明显,她眼角的眼泪也沒有干,当时的她,该有多么的害怕。
幸好啊,幸好沒事。
筱筱的睫毛开始闪动起來,她只感觉到脸上一片清凉,“别过來……别过來……我会跆拳道。”
莫以洋拍拍她的脸颊,“醒了?筱筱,醒醒,我是莫以洋,有我在呢,别怕。”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莫以洋的脸,她就安心了,“什么东西这么凉?”
“是药膏,消肿的。”
“哦,我还以为是他们泼我冷水呢……呜呜,好凉,太凉了。”
“诶,别动别动,凉才有效啊。”
顾筱筱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司长,我……我沒有毁容吧?”
莫以洋“扑哧”一下笑了出來,“沒有,就是肿了点,胖嘟嘟的很可爱。”
“你骗人。”
“我骗你干嘛。”他拍拍口袋,也沒镜子,便拿出手机來给她照照,“看到沒?还是很漂亮的嘛。”
透过不怎么清楚的手机屏幕,筱筱看到了自己如猪头一般的脸,“呜呜呜呜,好丑,破相了,你还是给我多抹点吧……你的屏幕好脏,还刮花了……”
莫以洋干干地笑了笑,“呵呵,用好几年了,沒看都这么旧了么,我其实很专一的,只要找对合适自己的,我绝对用到底,诶我这手表也是,我打算用到我八十岁,在八十大寿上送给我孙子,以后代代相传。”
“……”顾筱筱无语,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司长,您想表达啥意思啊?
“呵呵呵,呵呵呵呵,來來來,我再给你抹点,凉就对了,凉才消肿嘛。”他连忙转移了注意力,有孩子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要知道,她对他可是说得很清楚了,当那晚的事情沒发生,那她还愿意要这个孩子吗?
这一点,他还真沒把握。
筱筱鼓起了腮帮子让他擦,“多擦点,我不怕药味儿,只要能消肿就好。”她顺便抬起手看,抱怨着说,“这个刘雯太可怕了,她就是一个疯子……啊!我,我的脚好痛……”
莫以洋放下药膏,赶紧压住她的膝盖不让她动,“听着,冷静点,你的跟腱断了,做了手术,打了三个钢钉进去,现在打着石膏呢,不好好配合会变瘸子的。”
“啊?这么严重啊,”筱筱一动都不敢动了,生平最怕变丑和疼痛,她两样都赶上了,“司长,我是在工作的时候被他们抓走的,我还是为了新年横幅的事儿呢,能不能……能不能算工伤?”
“能!”莫以洋一口答应,她说什么都答应。
“那我请病假不扣我年终奖行吗?”
“行!”
“别告诉我爸妈免得他们担心。”
“好。”
“司长,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啊?”你平时不是很冷血很严肃的吗?后面这句,筱筱不敢说出口。
莫以洋露出十分和蔼可亲的笑容,“我一直都很好说话啊,那是你不了解我,你跟我相处久了就知道,其实我是非常随和的人。”
“……呵呵,司长,你别这样,我担心。”
“担心什么?”
“司长,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治不好传染病?听说被狗咬了会得狂犬病的。”
莫以洋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哄着说:“沒有沒有,就是单纯的想对你好点,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一直宠你,你看……”他的眼神变得十分温柔,说话也小心翼翼的,“你看你愿意给我一次负责任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