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应施主,你终于醒了?”
济觉佛子终于以佛法镇压住戾暴虐三字对许应的影响,许应想起自己先前的举动,惭愧不已,连连向两人致歉。
两人对他警惕万分,形影不离。
三人处在瀛洲上,寻不到离开的道路,只好眼巴巴的等待下一个彼岸。瀛洲飘行在虚空中,只有到达下一个彼岸,地磁洪流形成桥梁通道,他们才有机会进入彼岸。
进入彼岸之后,想要离开,便只有傩仙或者修炼六秘的炼气士打开洞天,借着微弱的感应,寻到其洞天,说不定能借机回来。除此之外,他们便只有等到瀛洲再度运转到嵬墟附近这一条路可走了。
宁清公子道:“瀛洲乃是仙界的一部分,地大物博,处处都是宝物,进入此地,岂可空手而归?我要抓紧修炼,提升修为实力!”
许应询问道:“你在仙界没有这样的机会吗?”
宁清公子道:“仙界每一寸土地都是有主之物,仙界的圣地仙山,更是掌握在一个个强者手中。我作为太岁部的天尊之子,也没有多少领地,只够我修炼到天仙境界。”
许应还不知仙界的资源竟然如此紧张。
宁清公子尽可能的聚集仙灵之气,用心修炼起来。济觉佛子也吩附道:“你就在这里,不许走动,专心炼你的剑道元神!我也要修行一段时间。”
许应乖巧的应了一声,不再走动,专心磨砺剑心,提炼剑术。
瀛洲仙灵之气极为丰沛,济觉佛子也抓紧修行,提升修为,但两天后,这位佛子准时醒来,几道佛道神通糊在许应身上,这才再度入定。
宁清公子也时不时醒来,观察许应,发现许应没有异常,这才继续修行。
瀛洲不愧是仙界圣地,无论济觉还是宁清,修为提升都十分迅捷,尤其是宁清,得到大洞造化归元经后,用心修炼,修为突飞猛进,又有瀛洲的资源,一日千里。
他是天尊之子,家学渊源,除了引来仙灵之气修炼,又深入地肺,采地肺之
气磨砺道则。
济觉佛子进境也是不慢,唯独许应这几日专心致志修炼剑道元神,始终没有多大收获。一一他剑心尚未通透。
许应安静下来,呼吸瀛洲的仙灵之气,只觉神清气爽,一是无法突破剑心,修成剑道元神,二是宁清公子和济觉都在修炼,自己孤单无趣,索性便将自己这些年来参悟的各种神通道法整理一遍。
他自从踏入祖庭之后,一直没有时间安安静静的坐下,将自身的所学整理一番。
此次反倒是个好时机。
“天魔至尊将他的衣裳给我时,对我说我道行太高,境界难以容纳,意指我想要发挥道行,须得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但走出自己的道路何其之难?”
许应静下心神,参悟整理太清、玉虚、玉京、幽冥和玄黄之道,心中默默道,宁清公子说得也对,为造马车,无须再发明轮子。站在别人肩膀上,只要站得够高就能将他人踩在脚下。太清玉虚玉京这些古老存在,他们的道场蕴藏的道理,便是我所站的肩膀。随着他的不断整理参悟,他渐渐发现这些古老时代的大道的妙趣,不由自主沉浸其中,感悟每一种大道的运用之妙。
济觉佛子和宁清醒来数次,见到许应居然老老实实的坐下,不知在参悟些什么,竟然从体内不断涌出霞光,光与无蒸腾,散发轻微又玄妙的道音。
那道音没有仙道道音那么霸道,听不懂也不显各种恐怖异象,很是平和,仿佛没有任何力量。
然而济觉和宁清都觉察到这道音中蕴藏的可怕力量。
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只要阿应施主不犯病,那就不用打扰他。”
济觉每隔两日便要醒来一次,给许应补上佛门神通,化解六字封印的威力。
日子便这样一日一日过去,不知不觉间便是大半年之久,天空中忽有光芒涌现,先是如同一颗星星,并不明亮。
但过了几日,那星星便越来越明亮,越来越耀眼。
又过几日,那东西已经像是明月一般,即便是夜晚,天空也亮得和白天差不多!
“那是什么?”
宁清公子是天尊之子,见多识广,济觉佛子也是师从佛祖与诸佛,眼界见识也是不凡,但是虚空中的那团亮光,他们却大眼瞪小眼。
又过些日子,亮光也越来越大,宁清与济觉只觉自身元神竟然在缓缓增长,魂魄的力量在不断提升。
宁清仰望天外巨大的光团,喃喃道:“这个东西是……是一团巨型的不灭灵光!”
济觉心神大震,望向虚空中的光团:“这绝不可能……”
从瀛洲看去,这个光团已经十分巨大,想来在虚空中,光团一定更为庞大。
“它是什么人的不灭真灵?”宁清喃喃道。
每个人都拥有不灭真灵,不灭真灵散发的光芒便是不灭灵光,虚空中的光芒倘若是有不灭真灵散发出来的,他实在想象不出何人的不灭真灵如此庞大!
“也有可能不是不灭真灵。”
济觉道,“我听闻宇宙中有生物,天然便是不灭灵光。”
宁清经他提醒,立刻醒悟,道:“天路连接凡间与仙界,我听闻连接天路的便是不灭灵光形成的九种生物。那些不灭灵光,被打破之后甚至会化作一株株拥有不凡力量的仙药!”
两人仰望,即便是天路上的不灭灵根,也远不如眼前这团光芒庞大!
这团光芒引起的地磁元力洪流,已从地肺爆发,冲天而起,向那明亮无比的地方涌去,形成一道桥梁!
“这里就应该是涌泉彼岸!”宁清公子喃喃道。
他听说过六秘,但是没有修炼。他是在仙界出生,在仙界成仙,很多事情不曾经历过。
一座不灭灵光形成的彼岸!
实在太震撼了!
不过,他们在瀛洲漂流途中,已经见识过玄黄二无形成的彼岸,混沌海形成的彼岸,因此就算再多出一个不灭灵光形成的彼岸,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可思议。
更何况,这片神秘的虚空,还飘浮着一颗巨大的至尊头骨,这也是这片虚空的出出怪事。
许应还在参悟,没有醒来,济觉和宁清没有惊扰他,济觉用法力托着他,与宁清一起走入地磁洪流,向彼岸而去。
瀛洲虽好,但是他们不能永远留在瀛洲,必须要寻到一条离开的道路。
然而涌泉彼岸中到处都是幽冥仙火,当年这里的仙火是由许应从北帝那里借来的清油灯点燃。而火中则是许应锻造的十二重楼,楼中存放若许应锻造的仙炉,炼化不灭灵光,化作魂魄仙药,增强炼气士的魂力!
济觉和宁清没有寻到离开的办法,眼看地磁洪流即将断去,两人只好带若许应返回瀛洲。
之后又是没日没夜的勤修苦练,不知不觉间数月时间过去,他们又遇到了玉池彼岸。
那里是一团古老无比的天地元气,形成疏璃般的虚空天地,有人在那里开辟了彼岸,方使落脚。
济觉和宁清带若入定中的许应赶过去,彼岸中也是仙火熊熊,中间有一座玉虚宫。
两人还是没有寻到离开的道路,只好这番。
又过几个月,宁清嘴角长满了胡子,脾气越来越暴躁,指天骂地,济觉甚至怀疑他是否被许应的封印诅咒影响了。
日子一日又一日过去,许应还在入定中,不曾醒来,玉京彼岸却已经出现在瀛洲的天空。
他们赶到玉京彼岸,然而不过是再度失望。他们还是没有发现离开的道路和办法。
“难道我们真的要等到赢洲与嵬墟建立地磁通道?”
宁清骂例咧道,“这他娘要等到猴年马月?”
更为关键的是,第墟与瀛洲的通道是第一次出现,之后瀛洲是否还会运行到原来的方位,尚未可知。
若是等到最后,赢洲没有与嵬墟相交呢?
“我是要继承我爹的家产,成为太岁天尊,成为至尊的!”
宁清破口大骂,“我绝对不会被困在这里,和一个秃驴一个混蛋永远困在一起!”
济觉道:“宁清施主切莫动嗔念,要知道我佛也有忿怒之时。”
“你想揍我?”宁清冷笑道。
济觉摇头道:“小僧曾被困在黑暗时空之中,长达两年之久,也不曾有过半点嗔念。施主若是再唠唠叨叨,便休怪小僧动粗了!”
两人剑拔等张,就在此时,突然许应张开眼晴,猛地跳将起来,哈哈笑道:“我悟了!我悟了!”
宁清和济觉急忙向他看来,心中各自凛然。宁清连忙祭起归道玉盘,护住周身,悄声道:“和尚,你给他种下佛法没?我看他精神有些不对,像是又要犯病的样子!”
济觉道:“从不敢忘。”
许应欢天喜地,放声大笑,声音在这片天地间炸开:“我这些日子参悟太清、玉虚、玉京、幽冥和玄黄,终于悟出我第一世炼化混沌之气,造就混沌泥丸宫的法门了!”
济觉侧头询问:“领悟那什么泥丸宫,便能离开此地么?”
宁清摇头:“不知道。”
许应欢呼一阵,再度入定,却是在存想混沌海。
他的第一世,使是从炼化前面五种彼岸的力星为仙药,领悟出炼化混沌之气为仙药的奥妙,许应此次参悟太清玉虚等五种不同的大道,终于也悟出了这一点。
不仅如此,他从太清、玉虚等道场中得到的天地大道比第一世的自己更为完整,因此他存想混沌海,试图开辟出第六口仙界洞天!
终于,赢洲运转到绛宫彼岸附近。
宁清原本是个公子哥,风度翩翻,现在胡子拉碴,归道玉盘被他当成盘子,用来去山涧边打水,或者存放仙果,吃完之后也不擦一擦,随手祭起挂在头顶。
济觉倒还可以忍住,就是时不时的去寻找漏网的仙尸,找到后也不舍得立刻度化,一定要好生讲一讲佛法,再将对方超度。
宁清公子看着许应,向济觉道:“他当年能来到此地,便一定有离开的办法。
我听说失忆的人,在脑袋上用力敲一下,说不定使能回忆起从前。”
济觉眨眨眼晴,大是动心。
两人正要下手,突然许应身后,一团混沌之气涌出,旋转,第六座洞天缓缓形成!
许应慢慢张开眼晴,眼中似有混沌之气氤氲动荡,但随即又隐去消失。
“如今我修为大进,终于可以动用元神。济觉道友,你可以解开我身上的佛法了。”
许应微微一笑,道,“我们感觉良好,足以对付帝君的六字封印大咒。”
济觉闻言,连忙再加上几道佛法,这才放心。
许应立刻清醒许多,向济觉称谢,道:“第六洞天开辟,我面前已是一片坦途,元神境界再无阻碍。”
济觉询问道:“你有办法离开瀛洲吗?”
许应笑道:“自然有办法。我有一好友,名叫沈落,是武道大帝,其人以武入道,已是世间绝顶。他开辟武道彼岸,想来这座武道彼岸,一定就在这片虚空之中。只需寻到武道彼岸,便可离开!”
宁清和济觉大喜。
之后几日,众人不断张望,只见绛宫越来越近,却始终没有寻到新的彼岸.
待到绛宫过去,又过了七八个月,还是没有寻到武道彼岸所在。
许应也渐渐焦躁起来,哪怕济觉给他施加几个佛门神通,也无法让他稳住。
突然,他们看到了虚空中一片光芒胜火,从赢洲旁边悠悠飘过。
许应呆住,直勾勾的看着那团光芒远去,光芒之中,是一团神秘之域,远远地看不分明。
“第七座彼岸……不对,是第八座彼岸!只不过是尚未被开辟出的彼岸!”
又过了几日,许应在风中错乱,他看到了第九座彼岸,那是一道无定长河,飘荡在这片神秘虚空之中!
这无定长河没有落脚之地,也是尚未被开辟出的彼岸!
“怎么会这样?”许应嘀嘀道。
就在这时,一道破碎的光芒映入眼帘。
许应直勾勾地看若那道飘荡在虚空中的光芒,嘀喃道:“神桥……是神桥!
昆仑山上的神桥,断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