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开蒙

第二天早上,赵青云跟着赵小山去县城里的书塾,这次赵青云的背上多一样东西,那就是爷爷赵铁柱特意为他做的小书箱,每天趁着晚上闲余时间做一点,做了好几日才完成。赵铁柱虽然平常不大说话,不像老钱氏那样每天心肝宝贝地喊赵青云,但论起疼爱赵青云,一点不比老钱氏少。

爷爷为他做的书箱并不像一般人的两层书箱一样,而是按照赵青云的体型打造的的三层书箱,用普通的竹木做的,其内部空间分配十分合理。

第一层放的是李秀才昨日回赠的三字经和一些笔墨纸砚。书籍最为重要,自然小心放置。

第二层放了干粮菜饼,因为中午私塾是不管饭的,学生自己要带干粮来吃,这是小钱氏趁天没亮就早早做好了。

第三层放了装了白开水的葫芦和手帕子,可能因为他是现代人和小孩子脾胃虚弱的原因,喝不惯没有煮过的白开水,因此家里人为了迁就他,每天早上起来第一时间都会烧一锅白开水,大家慢慢地习惯了白开水的甘甜。

赵小山和赵青云到了李秀才的私塾门口,这回赵小山不进去了,又是昨天的老仆带着赵青云进去见李秀才,赵小山一直看着赵青云的背影,直到儿子的背影远远瞧不见,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往江元酒楼赶去。

赵青云随老仆去书房见了李秀才,他连忙弯腰向向李秀才打招呼,李秀才抚了抚半长的胡须点头,便带着他去学堂。李秀才所教的私塾的学生不多,总共十二人,李秀才把这十二人按照岁数和学识分成三个班,像赵青云那样五六岁未开蒙的孩童分到了开蒙班,十岁左右有一些学识基础的孩童或者是只想学习算数的技能,想在县城里当一个账房先生就分到了基础班,,剩下十五、十六岁左右掌握了四书五经的学生分到科举班,这些学生基本可以下场考科举,因此李秀才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投入科举班。

李秀才把赵青云留在开蒙班就走了,毕竟三个班都要李秀才上课,不可能只停留一个班不走。

赵青云翻翻千字文的第一页,上面的字不是很标准整齐,但还是可以看的过去,看的出来李秀才自己书写,然后把他们装订起来,而且这三字经不是很新,纸张微微发黄老旧,好像之前有被使用过的痕迹,这可能上一个学生使用完接着下一代学生,这也难怪,一本精装三字经在书肆里卖一百一百五十文,就算手抄的也要五十文,要是都用精装三字经,那李秀才的私塾就不用开了,而且这只是孩童蒙学之书,不是很重要。

这里的官话跟他现代的普通语言差不多,但是字体不是现代的简体字,而是古代的那种繁体字,笔画比较多,现代人的专业工作涉及繁体字才对这些比较熟悉,但赵青云在现代读的是理科,有的字看起来熟悉,有的字根本认不出来,因此赵青云要想读得懂这些书籍,要下苦功夫学习,踏踏实实地从头开始学起才是真道理。

“叮咚,请宿主在学堂里勇夺背书第一名,完成任务获得二十积分。”系统在赵青云面前喋喋不休道,努力地刷存在感,赵青云只是呵呵一笑,并不理会到处乱跳的系统,想让赵青云去商城买东西,可就算他昨天拜师成功,开启科举支线,才获得二十积分,加上之前的总共四十积分都不到,连商城里最便宜一样商品的零头都买不起,更别提那些丹药无价之宝了,系统就一直缠着让赵青云努力地赚积分,昨晚一直在赵青云的脑海里叮咚了几十遍了,幸亏系统只在赵青云的脑海里折腾,万一在耳边喊闹,他肯定得彻夜难眠。

系统看着宿主不动于衷,咬咬牙,闭上双眼,终于下定决心对宿主说道:“宿主,你要是顺利地完成任务获得足够五十积分,系统会开放特殊奖励—抽奖福利哦。”

赵青云的眼睛亮了亮,终于对系统的抽奖感兴趣了:“这抽奖福利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宿主,每次仅仅要十积分就可以有机会抽取商城里的上万积分的商品,这是为了激励宿主积极完成任务的特殊奖励哦。”系统看到宿主对抽奖感兴趣了,对宿主循循善诱道。赵青云看着态度前后不一的系统,总感觉系统又在搞什么阴谋?不过一次抽奖只需要十积分,他只要顺利地完成任务满五十积分就可以抽奖,幸运的话可以抽个金银珠宝可以解解家里的燃眉之急,更何况他确实要努力赚积分,努力念书,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后来他发现社会太复杂,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就在赵青云和系统聊天的那会儿,学堂的孩童陆陆续续过来了,孩童们对赵青云比较好奇,本来想跟他打打招呼,结果发现李秀才的身影出现,立马都回到座位上,坐姿端正,眼睛都不敢乱瞄一下,各个都是认真读书的样子。赵青云突然想起拜师时候,李秀才说自己教导学生十分严厉,学习不用功就要打手心,看来不是虚假之言。

刚开蒙的内容十分简单,李秀才认真地教赵青云如何磨墨和握笔写字,都是写孔十人等几十个笔画简单的大字,这当然难不住赵青云,不说他顶着成年人的芯子,而且这里面有亲爹赵小山曾经教过的字,学起来的速度当然比一般孩童快很多,李秀才过来检查赵青云写字的时候,赵青云握着笔一撇一捺写得有模有样了,虽然毫无风格可言,但也没缺胳膊少腿的,更不像其他学生把黑墨一团糟糕。

李秀才认为字写得好不好极为重要,见字如见人,尤其是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考官每日都要批改上百张卷子,对卷子早已疲倦万分,不可能仔细认真地看每一张试卷的内容,卷子的字比较潦草难看,就算你写的内容命中试卷主题,文采斐然,考官也不会仔细地盯着一个一个字看。因此,李秀才每次给学生开蒙时,最先开始教学生写字。

李秀才冰冷的脸瞬间变得温和一些,满意地叮嘱道:“你这字写的比一般孩童写的要好些,但字有形无风骨不行,有个法子可以帮到你,你每日练字时手腕上绑着一个小沙包,慢慢习惯,练个三五年也会有自己的风格了。”李秀才从来没有教过这么聪明的学生,一教就会,但为人不傲气,耐得住性子,勤奋踏实,即使重复几遍他都像头一回听到一样专注。李秀才十分欣赏这个聪慧的学生,赵青云练字的时候,毫不犹豫把自己的练字小妙招传授给他。

相比于其他想方设法躲着他,低头不敢看他的学生,李秀才心口堵得慌,平常都没发觉这些小皮猴总是不开窍。

下午是教的是千字文,之前族长只教过赵青云一小部分,后面的还没有学习。李秀才教书经验丰富,针对孩童蒙学的内容教的刚刚好。赵青云比其他人晚上几天课,李秀才特地把之前的课程内容说给赵青云听,并嘱咐赵青云不用担忧,一时半会儿记不住,耐心多读几遍便记住了。

过了一会,李秀才开始检查学生们今日背诵的内容,他看着下面无人敢举手问答,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猛吸一口气,暗暗安慰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突然李秀才就看到乖乖巧巧的赵青云举起手,眼睛满满都是渴望,李秀才本想发怒黑沉的脸色瞬间温和下来,不过他不想打击孩子,没有对赵青云抱太大的希望。李秀才温和地说道:“这样吧,你把今天我教你的内容背一遍吧。之前的你刚学不久,记不住。”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赵青云一字不差地背完,然后抬头看着李秀才,似乎想得到李秀才的表扬。

李秀才抚了抚胡须难得露出笑容,惊奇欢喜地对这聪慧的学生说道:“背得不错,不过今天背完了,还需要回家多背几次,温习书中的内容,这样才会不容易忘记。”

赵青云恭敬地对李秀才说道:“学生谨记,多谢先生教诲。”,随后坐回座位。耳边传来系统平淡带着欣喜的祝贺:“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二十积分。请”

李秀才满意地暗暗点头,转过身看着其他缩成鹌鹑般的学生,气不打一处来,被赵青云平息的怒气慢慢地涌上来,指着赵青云胖乎乎的小孩说道:“李明和,你来背诵今天教的内容。”

李明和皱着一张白白嫩嫩的包子脸小声地背道:“云腾致雨,露霜,珠称……光……姜。”停停顿顿地背完文章,有的字想不起来只能忽略过去,背着越来越小声,最后就干脆就没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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