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九双眸之中尽是无奈，瞪了封临渊一眼，却没对他的话反驳什么。
很快，苏九九和封临渊回到了封家大宅。
一进屋，就听见封瑶的哭诉，苏九九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封临渊一眼。
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无奈。
苏九九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还以为封瑶能忍到晚饭再开始折腾，没想到这会儿就闹起来了。
看着坐在一旁脸上着急，却坐的稳稳的季蓉，苏九九突然了然。
这怕是季蓉压根没打算劝住封瑶，心里有其他的打算吧……
果然，被封瑶抱住的封老夫人也是头疼不已，这会儿开口的声音听起来，也透着一点无奈。
“瑶瑶，你到底是受什么委屈了，你倒是说呀。光抱着我哭让我给你做主，可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不是？那还怎么为你做主啊？”
嗯？
苏九九心中惊讶，这封瑶的进度够慢的呀。
季蓉和封瑶两人可是早早便离开大赛了，自己还和金守业聊了一阵儿，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够封瑶哭的吗？
这就是苏九九不知道的了，封瑶也想到家立刻诉说自己的委屈，只是那时候她没找到封老夫人的人影。
封老夫人一早就去交好的朋友家串门了，这还是被封瑶电话里的嚎啕大哭惊到了，立刻赶回来的。
算起来，封老夫人到家，也就是比苏九九早个大概十分钟左右，自然还不够封瑶的发挥。
这时，封瑶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苏九九二人，立刻大声叫道，“奶奶，你问苏九九，还不是因为她！”
苏九九挑高了眉头，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就赖在自己身上了？
难道要说，都怪自己画的太好，没有输给封瑶吗？就很离谱。
封老夫人本来还觉得封瑶哭的那么惨，可能是受了不小的委屈。可是这会儿一见她怒气冲冲，精神头十足的模样，哪里还看得出刚才那梨花带雨的痕迹？
再者封瑶发作的对象是她一向针对的苏九九，封老夫人下意识的便觉得，可能又是封瑶作什么妖了，关心的神色也不知不觉的淡了许多。
季蓉注意到封老夫人神色淡淡的，心里暗叫不好，立刻开口道，“唉，这事儿是小事儿，就是可能不太好处理，对瑶瑶的名声也有点影响……”
封老夫人大惊，还以为是拌嘴的小事儿，结果竟然会说对封瑶的名声有碍，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在封老夫人的追问之下，季蓉才像是不好意思一般，避重就轻地将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苏九九听的神情微妙，但是鉴于季蓉说的没有太离谱，便也没有打断她的话。
封老夫人越听季蓉的话，越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想了想，便越过了苏九九，询问封临渊，事情是不是像季蓉说的那样。
苏九九知道，封老夫人没问自己，就是不想封瑶更恨自己，虽然心里觉得封瑶已经对自己恨之入骨了，这么做用处不大，但苏九九还是很感谢封老夫人为自己着想的这份心。
“大伯母说的差不多，只不过……”
封临渊说到一半，看着季蓉紧张的样子，意味深长道，“封瑶的话，着实不好听。”
“再具体的事情，我坐在观众席，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参加国画大赛的选手离得近，应该都清楚事情真相，奶奶你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苏九九侧头看了封临渊一眼，心想这男人挺坏啊，故意这么说，让奶奶心中有根刺儿。
封老夫人这么一听，自然会觉得季蓉的话也不可信，毕竟她也是坐在观众席的嘛。那么只能在外打听了，而外界的传言，向来是没事儿变有事儿，有事儿变大事儿。
等到封老夫人打听到事情发展，那时听到的指不定是以讹传讹成什么样的了。
这一点季蓉也才想明白，顿时看向封临渊的目光不善起来。
封老夫人眉头紧皱，她不愿去打听外界的话，毕竟是家丑，听了实在堵心。
不过就算是不明白具体的细节，但有一点是清楚的，也是在场几人都默认的。
那就是：封瑶耍脾气，惹恼了金守业，打扰了苍野国画大赛的正常进行。
知道最关键的就行了，再去了解细节，封老夫人觉得，自己很难不会被气到昏厥。
封瑶看着自己怀中抱着的胳膊，被封老夫人抽了回去，心中顿时有种落不到实处的恐慌感。
这种心慌，让她讷讷不敢言。
“奶奶……”
封老夫人狠狠闭了闭双眼，长叹一口气，过了好一阵儿才开口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去堵住悠悠众口，我们封家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金守业也就罢了，他和我因为你爷爷，还算是有一点交情，他不会不给我面子。我去和他说说情，他也不会再说你什么了。”
“但是参加大赛的那么多选手，人家想说什么，我就管不了了。瑶瑶，你的名声终究还是要被自己的行为所累了……”
说到这，封老夫人满目沧桑，像是一瞬间老了五岁。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教育方法有什么问题吗？不然怎么会三个孩子，一个庸碌无为，目光短浅；一个唯利是图，浑浑噩噩。
唯一那个还不错的孩子，命还不好，早早地去了。
至于孙辈，封瑶也算是从小在自己跟前儿长大的，怎么就不像临渊一样，让人省心呢？
季蓉急了，自己就是不想这样的情况发生，才主动说出来这件事儿，希望封老夫人给个解决办法的。
而不是听着面前的老人，再把现状和自己说一遍，让自己更加难受的。
“妈，瑶瑶还这么年轻，不能这样啊！”
封老夫人白了季蓉一眼，“你平时教育不好瑶瑶，现在出了事儿，就会哭哭啼啼找我，有什么用！”
“现在我能给出来的解决方法就一个：出国留学，避开风头。”
什么？！
封瑶瞪大双眼，惊讶地看向封老夫人，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