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方寸之外了,她回头,刚好看见那一片幻境破裂,暗月整个人被卷入其中。
而站立在整个树林之中的正是叶崇澜。
“想走?我可不答应”眉眼轻笑的正是叶崇澜,虽然再笑,但是脸上却并没有半点的笑容,他手掌翻转,暗月的身体就在他的转换之中来回的翻转。
凌厉的冷光之中,暗月发出低沉的闷哼声音。
“青岚,他可是为了你挡的这攻击。”
叶崇澜单手背负在身后,缓慢的踱步行走,轻笑说道。
“夫人,快走……现在的帝座已经不是帝座了!”
隔着这般远的距离,容青岚仍然能够感觉到暗月传递过来的担心。
暗月此刻全身犹如碎裂一般的剧烈疼痛,即使如此,他仍然咬紧了牙齿,一声没有吭出来。
反而运转身体之中的妖力想要与叶崇澜抗衡。
叶崇澜眼眸低垂,根本没有看向暗月,至始至终,他都只看向容青岚。
容青岚轻笑一声,然后一步步的走回来。
看着容青岚的动作,叶崇澜终于露出了丝丝真切的笑容。
“乖,回来。”
他冲着容青岚招了招手。
“放了他,否则我就寂灭给你看。”
修习妖力境的强者,当修为到达了一定程度的时候,能够选择寂灭。
以自身的妖力来完成肉身和妖魂的寂灭。
容青岚耸耸肩膀,走到距离并不远的地方,她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做了这么多若是无所图,那才真的奇怪。
她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人图的是什么?但是总是她身上的东西!
“青岚,你这是在威胁我?”
偏侧了头的叶崇澜笑起来的时候眼眸之中不见分毫的笑意。
“你如果要这样想,我也没意见,我再说一次,放了他。”
“青岚,你觉得是你寂灭的速度更快,还是我杀了他的速度更快,杀了他之后,我再来抓你,岂不是更好。”
叶崇澜长叹一声,
语调温柔,却让容青岚不寒而栗。
以往的叶崇澜,她了解至深,那个人从来不忍心让她难过,让她失望,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揣测。
但是面前这个,对她而言就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般。
有着崇澜的外表,却没有崇澜的习惯!
她突然开始怀念他那个抚着自己头的动作,想起来特别的温暖。
“可以试试?”
她也同样偏侧着头,冲着他柔柔一笑。
叶崇澜双手摊开,轻叹一声:“青岚,你真是聪明到让我不想对你下手!”
他最后一个字刻意的拖长,手臂突然之间伸长,绕过暗月直接到了容青岚的面前。
容青岚老早就一直保持着警惕,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叶崇澜居然有这种异能。
她整个身体凌空飞跃起来,连续在空中翻转了数转。
“起!”
她低声呵斥一声,地面上的暗月直接飞上天空,容青岚咬破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慢慢的蔓延开,然后直接化为一片血雾弥漫在她和暗月的面前。
“夫人……”
暗月周身基本疼的几乎无法呼吸,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神色冷峻,几乎没有分毫笑容的容青岚。
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的疼痛,似乎一点都不疼。
“夫人……”
他低声用着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喊道。
他是个孤儿,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何而诞生的,他只知道自己进入鼎剑阁的第一天开始,统领就告诉他,日后他的主子就是他的所有。
他在鼎剑阁一共等待了三千一百六十四年,他蹲在地面,画下了无数个圈,却依旧没有等待那个需要他的人。
夫人是第一个选择了他的人。
他曾经暗地里发誓,他会作最合格的影子,绝对不会背弃夫人。
所以!他现在做到了。
影子,与生俱来的本性就是为主人牺牲,所以,当他落在帝座的手中时候,他根本没有奢望过,夫人会回过头来救自己。
“暗月,坚持
一下,我们马上就能够离开这里。”
容青岚的脸上此刻没有分毫的笑意,那双一贯含笑的猫儿眼中冷然坚定。
她被划破的手指缓缓的流淌出鲜血,不断蔓延的血雾将他们两个人完全的包裹住。
不远处的叶崇澜缓慢的眯起眼睛,从他薄如雕刻唇中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血障”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真的会血障这个东西。
他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凌厉的剑气划破面前的血障,却又在瞬间,更多的血雾弥漫过来,叶崇澜居然发现自己寸步难行。
而在血雾弥漫之中的容青岚缓慢的眯起眼睛,厉声呵斥道:“破!”
就在她这一声破之中,容青岚和暗月连带这一片血雾瞬间消失在天地之中。
叶崇澜低垂着头站立在空地之中,半响之后,他才缓慢的抬起头,脸颊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丝血红,他右手缓缓的擦拭过那道血痕。
“青岚,你以为你逃得了?”
远处的林子之中,四五个人大惊失色,完全没有一个人胆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凤绯萝脸色苍白,握住长剑的手微微用力,吞咽了好几次口水,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太震惊了!
她认识面前这个人,十大帝君排名第四的白芷帝座,可是面前这个人表现出来的实力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她以为传闻之中的十大帝座都是不堪一击,她至少与这些人在伯仲之间。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叶崇澜的修为居然恐怕到如此地步。
他离开的时候,那轻描淡写却冰冷无比的眼神,她惊然,那个人早就察觉到他们了,只是对他而言,自己就跟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一样,所以懒得理会而已。
凤绯萝惊出了一阵冷汗,叶崇澜只要站在这里,那气场就完全让她无法反抗。
这就是实力之间的差距!
什么,圣城第一天才少女,凤族千百年来最出色的修妖境强者!
到如今看来,就知道如何的苍白,如何的脆弱,不过就是一场笑话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