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周大民一想也是,没有直接拒绝。
“你和婶子两个人精力有限,最多只能开几家店,所赚的钱当然也不少,可是你们要是愿意换个思路,说不定不仅赚的更多,而且更轻松呢?”孟悠悠一边说,一边看他的表情。
“你给仔细说说,”周大民来了兴趣,“到底是咋样做能更轻松?”
要是有办法能让他们保证在赚的多的前提下,还能更加轻松,那么不管是谁,都不可能会拒绝的。
“你们自己开总店,把货供给别人,让别人开分店,你们从中抽成,甚至还可以把食品包装好,销往全国各地,这样一来,不管别人卖得好不好,只要是能卖出去,你们都是有得赚的,”孟悠悠解释道。
“这不会让他们自己店的生意变差吗?”卫大洋坐在一边,听了之后很是疑惑,“要是东西都一样,那谁还会纠结在哪个店买呢?”
“你们想想,如果一家店开在城西,你会特地从城东绕过去买东西吗?就算你不怕麻烦,可是总有人不想浪费那点时间的,”孟悠悠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况且,就算你们的手艺再好,可是迟早都会出现竞争对手,把店里的货都变成你们的,也是在增强自身的竞争力。”
许多店在小小的一家县城都能有好几家门店,宁愿多付租金,多出人力,也要把周围的客户都笼络住,目的可不就是为了弱化竞争对手吗?
“而你的第二个问题就更简单了,不管别人是在哪个店买了你的炒货,结果不都是你赚钱吗?”
周大民的脑子转了转,他在外卖了这许久的货,接触了许多人,却是第一回听说这样的法子,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是他总是有些担心。
“当然了,我说的法子你们愿意用就用,要是不愿意,随时都可以不用,货在你们手里,谁还能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逼你们不成?”孟悠悠见他不说话,反倒笑了起来。
不等他回答,便站起身来,“周大叔,你要是和婶子商量好了,愿意的话就来找我,要是不愿意,那也没事,以后我还会买你家炒货的。”
这话说的周大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这里还有刚炒好的花生,我给你装点带回去。”
说着就赶紧去拿袋子装了满满的一袋,递给她,孟悠悠一手接过来,一手把钱递了过去,“我身上没带啥零钱,不管够不够,就是这些了。”
周大民不愿意接,可是孟悠悠把钱塞进他怀里,转个身就出去了,他不好再追,只盯着手里头的钱发呆。
卫大洋看了他一眼,快步跟了上去,“悠悠,我会再劝劝他们的。”
“卫大叔,谢谢你,不过不用了,这事好坏得他们自己想通,我并不着急的,”孟悠悠放慢了脚步,笑着说道。
卫大洋能帮的有限,哪怕他真的劝说周大民夫妻俩同意了,可是如果以后出现什么问题,那么卫大民如今所做的事绝对是吃力不讨好,所以在孟悠悠看来,这事他不管才是最好的。
“成,需要帮忙的话你就直说,”卫大洋辨别了一下她说的话的真假,也没再坚持。
“卫大叔,你的家人呢?”孟悠悠应了一声,犹豫着问道,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太唐突,连忙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方便说,也是没关系的。”
卫大洋经常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小吃店解决,哪怕不愿意吃单位的食堂,可是按理说,那还可以回家吃,毕竟很少有人愿意一直花钱在外面吃的。
“没啥不能说的,我老婆前些年生病去世了,只剩下一个女儿,去年已经结婚嫁人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住着,”卫大洋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这些事也不是啥秘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而孟悠悠选择当面问他,卫大洋觉得已经可以了。
“抱歉,”孟悠悠早就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可此刻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有些歉疚。
“这些事又不是你造成的,用不着道歉,”卫大洋扯了个笑容出来,“我还得回去上班,先走了。”
“好。”
等到人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孟悠悠才叹了口气,如果卫大洋是真的对吴青梅有意,那么只要吴青梅愿意,而卫大洋人品过得去,那她和孟珍珍肯定是不会反对的。
重要的是,在婚姻里受过伤的女人,咋可能还会那么轻易的再迈入那道门槛呢?
孟悠悠在给吴福生张罗卖炒货的事情,刘美秋一点都不知道,她只一个人在b市四处闲逛,碰到人家店里生意好的,偶尔也会进去瞧一瞧。
距离她上次过来b市已经过了快一年了,变化之大让刘美秋都快认不出这里来了,要不然沿路找人问路,她只怕是要迷路了。
“同志,你们这里的馄炖给我来一碗,”刘美秋找了家馄炖店走进去,大声喊道。
“好嘞,您先坐。”
店里的陈设简单,但是收拾得却很干净,刘美秋打量了周围的环境,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外面乞讨的人,不禁厌恶的撇开了眼。
结果谁知那乞丐见了她很是激动,几个大步走进来,拉着她的手臂就喊,“你是不是刘美秋?你是吴青梅的嫂子对吧?”
刘美秋尖叫了一声,正准备拿东西砸她,就听见了似曾相熟的声音,“你是谁?”
“我是孟梅花啊,吴青梅的大姑子,你还记不记得我?”孟梅花好不容易碰见了熟人,特别激动,“有一年正月的时候,你带着孩子来我妈家了,我们还在一块儿吃饭来着,你都忘了?”
她这么一说,刘美秋就想起来了,咋可能忘记呢?当时饭桌上孟梅花仗着自己嫁的是个城里人,有正经工作,所以那鼻孔都是朝天的,吃饭的时候对她和两个孩子是好一顿贬低,就差指着他们骂了。
“没忘,你当时不是说自己顿顿都吃细粮吗?怎么把自己给混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刘美秋心里怎么想的,话就怎么说了出来,全然不顾她是否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