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了,祝家别墅内灯火通明。
午饭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吃。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感觉到饿,祝明达一直紧守着关于儿子身世的秘密。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他心里五味陈杂。乱七八糟的理不出一个头绪。
“爸,你别多想了,我永远是你的儿子。”祝天赐假惺惺的说。其实他给谁当儿子都无所谓,只要老爸有钱就行。
祝明达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我也不多说了。天赐,你的父亲真的是怪医。如果你想离开我,那我也不能强求。”
冯芸香一直哭个不停:“明达,天赐是我们的儿子。你不要再说这么无情的话了!”
祝明达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事中,无法自拔。他抬手挥了挥,对坐在一侧的魏大中说:“魏管家,今天这事是个误会。你带着四虎先出去吧!”
魏大中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咳嗽了两声说:“老爷,我们师徒不会乱说话的!”
“嗯,下去吧!”祝明达说,他一向对魏大中都是礼让有加。
魏大中师徒五个出去了,大厅中只剩祝明达一家。这时祝明达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天赐,我没有子嗣。将来这若大的家业就交给你了,我只求一个安稳的晚年!”
“爸,我会把你和我妈照顾好的。只是……”祝天赐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只是……”
祝明达看到儿子欲言又止,他说:“天赐,既然你还认我是你爸,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这时大厅的气氛有点缓和了,祝天赐不失时机的说:“爸,妈,我喜欢灵儿!”
“可是灵儿却不……”冯芸香说。
“妈,我是个男人。自己的女人被人抢了,我不能无动于衷。咱们家在红日也是有头有脸的,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不住,那将来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我吗?”
祝明达听儿子这样说,突然看透了儿子的心思。“天赐,你是想找慧能大师吗?”
“杨阳那小子太牛了,魏管家和四虎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家对慧能师有恩,只要找到他,他一定不会拒绝的。”祝天赐说。
祝明达说:“慧能大师可是世外之人,我们虽然对他有恩,可也不能因此利用他啊!”
“爸,你就让我试一下吧!”祝天赐哀求着说。
祝明达又叹了一口气,从脖子里摘下一个青玉坠子。“天赐,这是当年慧能大师给我的信物,你拿着这个玉坠去找他吧!”
看到老爸将信物拿出来,他欣喜若狂的一把夺过去。“爸我去了!”
“明天再去吧,天都这么晚了!”冯芸香说。
可是祝天赐却听不到老妈的声音了。跑出大门心里想:“奶奶的,杨阳你给我等着,我把慧能大师叫出来,看你怎么对付他!”
开着车,一路向红日城东南方向驶去。
在红日城的东南三十里处,有一个青砖蓝瓦的小院。虽靠近红日城这样的大都市,却依旧有超然物外的清静。
小院内,有一座三间瓦房。从窗口射出柔和的光线,一个光头大脸的人盘腿坐在蒲团上。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小光头。
大光头就是慧能大师,小光头是他的弟子。别看他们都是光头,慧能大师非僧非道,他吃肉喝酒,但却修心。
八年前,慧能大师在红日城内一夜杀了八十四人。那八十四人都是无辜的,只因为慧能大师修炼古武之时,不慎走上邪路。
杀死八十四人这后,被红日警署抓了起来。恰好遇到祝明达,于是祝明达就肯请红日警署放了慧能大师。
看在祝明达的脸面上,警署放了慧能大师。
慧能大师神智清醒过来之后,感到自己身为一下古武者,犯下如此弥天大罪,内心痛苦不已。愧恨之下,剃光了自己的头发。来到这个破败的小院中,再不问世事。
不过慧能大师一直把祝明达引为知已,送给他一枚青玉坠子。只要祝明达有事,只管开口。见玉如见本人!
“聪儿,有客人来了,去看看是谁?”正在打坐的慧能大师突然说。
那个站在他旁边的小光头叫聪儿,没有名号。聪儿听到师父这样说,走出瓦房,来到大门外。
外面黑咕咙咚的,什么也没有。“哪里有客人,师父一定是听错了!”聪儿自言自语道。转身要回去时,看到从远处射过来两道炙白的灯光。于是聪儿又站住了。
祝天赐开着车,远远就看到在门外站着一个小光头。来到近前,他停下车。
“你是来找我师父的吧?”聪儿问。
祝天赐一下愣怔了,“难道慧能大师能掐会算,他这里别说手机了,就是电话都没有。晚上房间内还点着油灯。”这样与世隔绝的生活,慧能大师过了八年,就为当自己的一念之差,误杀了八十条人命。
聪儿看到祝天赐发愣,微微一笑说:“我师父早就听到你的动静了。这三更半夜的,来我们这边,一定是来找我父师的。”
祝天赐抬头看了看小院,心里直发毛。青灯赎罪的生活,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慌惑感。不过祝天赐还是定了定神说:“你师父还没有休息吧!”
“没有,你跟我来!”聪儿高兴的说。在这里,他也很少和外界接触,有人来他当然高兴。
祝天赐跟着聪儿走进大门,聪儿习惯性的反手把门关了。
吱嘎!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门,带着千百年前的幽怨,发出让人心悸的声音。祝天赐浑身哆嗦了一下,但他还是强做镇静的走向三间瓦房。
长条砖石铺就的甬道,凹凸不平。祝天赐此时头皮发麻,“特么的,这该不会是黄泉路吧!”
聪儿带着祝天赐走进了瓦房中,慧能大师依旧坐在那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慧能师伯!”祝天赐非常恭敬的叫了一声。
慧能缓缓睁开眼睛,那两只眼睛没有修行者的平和慈祥。倒更像山中独狼一般,闪着幽幽青光。一旁的油灯跳动着火苗,发出微弱的光线。
“天赐,你怎么来了?”慧能大师看到祝天赐。
显然十分惊喜,上次见到祝天赐的时候,还是六年前的事。那时祝天赐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六年不见,祝天赐成熟的许多。
“慧能师伯,我深夜来此,是有一件大事要求你!”祝天赐说。
慧能大师一听,心里一沉。白云苍狗,世事无常,“难道是你爸出事了?”慧能大师问。
“没有!”祝天赐说。
慧能悬起的心落回肚子,他站起来,把祝天赐让在桌边的椅子上。桌子上那粒黄豆大的火苗,就是这里的全总光源。祝天赐看着就觉得心生寒意,他也弄不懂,是什么力量让一个人甘心过如此清苦的生活。
聪儿端过来两杯茶,放在桌上这后,垂手立在祝天赐的身边。
“天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慧能大师沉声说道。
祝天赐没有先说什么事情,只是把那枚青玉坠子掏出来放来桌子上。
时隔八年,再次见到旧物,慧能大师不仅一阵心潮涌动。“天赐,你这是什么意思?”
祝天赐说:“我爸让我来求你一件事。”
慧能大师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说吧,什么事?”慧能大师原不再问俗事,可是对于当年的承诺还是铭记于心的。见此物,如见祝明达本人。
“我们祝家在红日城中生意做的大,这件事慧能师伯想必也知道。”祝天赐说话有点狂,不过他从小在豪门长大,根本就不会用婉转的口气。
慧能大师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不过碍于旧友的交情,也不好喝斥祝天赐。“这事我知道!”
“生意大了,难免会得罪人。有些人明的弄不过我们,就在背后用阴招。最近有人恫吓我们家,说要把我们家赶尽杀绝。我爸在家连门都不敢出,我派人查出来这个人是谁了。他叫杨阳,是个高级武者。魏管家都被他打败了,还有魏管家的四个高徒,也不是杨阳的对手。所以我代表我爸,肯请慧能师伯把杨阳给我们做了。”祝天赐说。
慧能大师皱起了眉头,他说:“你是说杨阳把魏大中都打败了!”
祝天赐紧着点头说:“是啊!杨阳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也不知道练了什么功法,厉害的吓人。要是我们家能摆平这件事,我也不会深夜来造访慧能师伯。”
“打败魏大中的人,才二十岁!”慧能大师有点狐疑的问。
祝天赐说:“杨阳在红日狂傲的很。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我都和他说了,要是他太过分,我就叫慧能师伯出来教训他。可是杨阳却说,什么慧能?来了我把他的尿吓出来,还要抽他两耳光。”
“嗯!”慧能大师深吸了一口气,对于祝天赐的话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但他此次非出山不可,因为那枚青玉坠子就在那里。慧能大师可以拒绝祝天赐,去不能拒绝祝明达。
“你说那个杨阳,他也是个武者?”慧能大师问。
祝天赐说:“是的,杨阳是光明武馆的武者。”
慧能大师站了起来,声如洪钟般说道:“我明天就去光明武馆,领教一下杨阳的高深功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