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检查了犯人身上中的箭,幸好没毒,否则,这家伙必死无疑,那淬在穿云箭上的毒,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就算她这个神医在,也没办法能保他不死。
“将犯人带回府衙!”郑仲文朝一众府兵吩咐道。
闵恒之不理郑仲文,径直走到祁溶月身前,问道:“你没事吧?”
祁溶月摇头:“我没事,刚刚放冷箭的人,看清楚长什么样了吗?”
闵恒之摇头:“蒙了脸,看不清模样,但那身形和束发看来,应是我楚朝之人,只是不知他们是为谁办事!”
祁溶月秀眉紧拢,回头看了眼远处正处于惊恐混乱中的难民,沉声道:“这事越来越复杂,我估计除了周国的三王子周波,还有另一拨人在暗中操控着什么,我们必须尽量找出真相,否则,定会出大事!”
郑仲文道:“我现在甚至怀疑,这次的水灾,会不会也是有人刻意为之?前日我查看了晋城近三十年的城记,三十年来,连日大雨的日子不在少数,也偶有水患,却从未有过这般严重的水患,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毁坏堤坝,让这洪水连夜决堤,害百姓们流离失所,尸横遍野!”
闵恒之皱眉:“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害死这些无辜又手无寸铁的百姓,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祁溶月突然想到一事,想到那日与万先生的谈话,他年轻时,村里遭了洪水,全村人都死了,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后来——他就染上了疫症——
她猛然惊醒,想到周波胁迫师傅炼制的毒药,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能在难民之中制造瘟疫的恐慌,然后再下毒将人都毒死,死的人多了,瘟疫发生的机率也会更大。
世人都知道,一旦发生瘟疫,那便是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的暗日之景。
一个繁盛的国家,也有可能会因此而大伤元气,甚至是覆灭!
周国的计,不可谓不毒!
只是他们怕是没有想过,一旦楚朝被瘟疫肆虐,与之紧邻的周国,能够独善其身吗?恐怕不能!
郑仲文看着祁溶月的脸色,知道她想到了答案,忙问:“你想到了什么?”
祁溶月道:“周国想要咱们楚朝的疆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奈何来硬的他们没有胜算,来软的咱们不吃他这一套,所以他们便打算来阴的,先是制造水患,企图引发瘟疫,可惜百姓们逃得快,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的大面积爆发瘟疫,所以他们又逼我师傅炼制蓝陀花毒,制造出假瘟疫的恐慌,最后再下毒将所有难民毒死。”
“试想,数千难民陈尸于晋城之外,加上这已经十分炎热的天气,后果会是如何?”
郑仲文心头大骇,接话道:“会发生真正的瘟疫!”
闵恒之咬牙道:“可恶!”他的族人全都死在假瘟疫中,他恨透了这种害人的方式。
郑仲文又道:“这事不可能仅是周波便能完成的,他一定还有帮手,这个帮手,就在晋城中,就是咱们楚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