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小荷毕竟与她主仆多年,感情也是有的,心头虽万般的不忍,终究只化做声声哽咽:“小荷,你放心,此事过后,小郡主若没了,我便有了翻身的机会,只要我坐回王妃的位子,定将你的家人全都接来王府享福。”
小荷能说什么,只能满心苦涩的道谢,谢小姐未必能兑现的诺言。
次日,主仆二人偷偷去了花园,远远见到小郡主正在秋千架上玩耍,她们不敢继续看下去,悄悄的来了,又悄悄的走了。
在珍园里,二人坐立不安的等候,等候着狂风暴雨的到来。
然而,她们等了一下午,又等了一晚上,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出现。
薛宝珍派了人去打听,得知园子里的秋千架确实在小郡主玩的时候出了问题,但因小郡主有丫头保护着,并没有受伤,所以王爷和王妃并不深究此事,随意派了人去修复秋千架。
薛宝珍听了这消息,呆愣半晌,她做的这些努力,白费了吗?
小荷却是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替主子扛下罪责,可毕竟没有人愿意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见小姐沮丧的模样,小荷赶忙安慰:“小姐,咱们的日子还长着,总会有机会的。”
薛宝珍侧目看了小荷一眼睛,似笑非笑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小荷赶忙跪下:“奴婢不敢。”
薛宝珍看着惶恐的小荷半晌,终是伸手扶了她起来,强笑道:“高兴也是应当,我也很高兴,你还能继续留在我的身边,这是福啊。”
小荷就着小姐的搀扶起身,心里打着小鼓,不敢随便应声。
薛宝珍又道:“本以为王爷会彻查此事,看来他对这个女儿,也不是真的心疼嘛,想来也是,王爷可是郑家的独子,他一定是想要个儿子,如今喜欢这个女儿,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别的孩子,一旦他有了其他的孩子,还会再独独喜欢一个小丫头片子吗?”
小荷看着眼前一脸高深莫测的小姐,问:“小姐,你想做什么?”
她笑,凄凉中透着一股子决绝。
“你去一趟薛府,替我送信给母亲。”她转身走到书案,迅速的写好一封书信,让小荷即刻送走。
小荷回来时,带着一个妇人,说是薛夫人派来给小姐调理身子的女大夫。
薛宝珍将小荷打发到外头看门,与女大夫在屋里密谈。
“您就是母亲常提到的女科圣手?”
妇人淡笑摇头:“圣手不敢当,只是略晓一二,愿能为珍妃分忧。”
越是谦虚之人,越有可能是深藏不露之人。
薛宝珍也不拐弯子,直接开门见山了,“傅大夫,您有没有法子能让女子一次承欢便受孕的?”
傅大夫眉头微微挑起,她没想到这位珍妃会将话说的这么直白。
“当然有,但我不建议这么做。”
薛宝珍不解:“为什么?”
傅大夫道:“急于求成之事,必损其利,女人承欢受孕,讲的是一个机缘,若将这种机缘变成必然,肯定是要用药的,是药三分毒,对身子甚至于对日后养胎,都是大为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