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还有人等着,宁云欢皱了皱眉头:“这是我的事。”她确实是做了,因此傅媛这话不管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依旧是如针般刺到了她心上,宁云欢垂下了眼皮,跟傅媛说了句再见,没有理睬她还想要追上来的道歉,直接转身出校园了。
大学里的课业本来就轻松,再加上又是刚报道的日子,之前只要点了名便成,宁云欢也不想再在教室中呆下去无聊的发着呆,因此直接便出了校园。
校门外一溜儿已经停了不少的豪华车辆,这是帝都最顶尖的贵族学校,能到这儿读书的,不是富贵便是学习成绩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顶尖,除了其中确实是有一部份学习成绩极好的精英寒门学子,仍是有小部份是特权阶级,因此许多地方恐怕难得一见的豪华车辆,这边都能看得到。
宁云欢出了校门时,不远处正上下车的人都朝她投过来注目的眼神。在一众人群中,宁云欢在其中还是勉强算出众的一个,身为标准女配,虽然不像女主自带光环,但她的长相比起女主的清秀不起眼来说,无疑要靓丽许多。
虽然算不得有多绝色,不过能在这些各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学生里,她素面朝天的,仍算是其中亮眼的一位。有些要上车的人看到这边的情景也不由自主的朝宁云欢走了过来。
好几个刚下车的男人眼中露出兴味之色,显然是想要过来搭讪。
而在一群车辆中,外表看似不起眼的黑色车子里,只是那恐怕全世界没几个人不认识的特殊天使翅膀的标志,已经点出车子价值,一个穿黑色西服的人打开了车门,下了车朝宁云欢走了过来。
车窗缓缓下降中,一个冷淡俊雅的脸庞露了出来,刘海下那双锐利的丹凤眼透过薄薄的无眶镜片朝宁云欢这边看了过来。
只是被这眼睛盯住,便让宁云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像是有一种自己似食物被鹰盯住的错觉。她心中有些害怕,踌躇了半天,那下车的黑衣人已经恭敬的走到她身边,比了个请的姿势:
“宁小姐,请。”这黑衣人表情刚硬冷淡,只说完这一句话,便耐心的盯着宁云欢看了起来。
昨日明明说好以后再也不要有什么交集的,对于跟兰陵燕打交道,宁云欢心中怕得很,犹豫了半天,她眼角的余光看到车窗边,那眉毛微微皱了皱,宁云欢已经看出他像是不太耐烦的样子,虽说离得远,不知为何她就是有一种自己要是不乖乖听话,恐怕后果会很惨的感觉来,下意识的忙就朝车子边走了过去。
那黑衣人见她已经过去了,这才跟在了后头,冷眼朝四周想要跟过来搭讪的人们警告般的扫了一眼。
刚靠近车边,车门便已经打开,一条手臂伸过来勒了宁云欢的腰,直接将她搂上了车扑进一个略带了些清幽气息的胸膛里。
昨日两人那样亲密的事情都有过了,现在要是把他推开,再自己做出威武不能屈的神情来不知会不会晚了一点。纠结了半晌,车子后头玻璃照旧隔着,前面坐着的两个黑衣人宁云欢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到自己,但隔着玻璃,她想应该那两人听不到自己的话,因此挣扎了一下,刚想动,兰陵燕就淡淡朝她看了过来。
“昨天没开电话。”像是知道宁云欢要说什么一般,兰陵燕先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看得出来她想要自己缩到角落的另外一边去,但他怀里女人柔软的身体抱着感觉并不错,让常年锻炼出警觉力不轻易让人靠近身边,且也不喜欢与他人有身体接触的兰陵燕并不反感,因此自然无视了她微弱的反抗意识,将人搂在了怀里。
“我昨天电话没电了。”不可能像糊弄傅媛那样来对付他,宁云欢下意识的撒了个小谎,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实在太怕他了一些,不免感到有些郁闷,她挣扎了两下,见挣扎不脱,兰陵燕这个人已经是到了不需要用冷淡便能轻易看出他很危险的地步,宁云欢见他不放开,也不敢动了,僵硬着身体,这才小心翼翼道:
“兰先生,我,我们那天不是已经说好了?还有这个项链……”
她声音有些轻,细听就能发现她话语中还带着些微的颤音,像只随时想要逮着机会逃命的小白兔一般,兰陵燕突然间微微笑了起来。
他并不是一个会时常板着脸的人,甚至许多时候他脸上会露出温文尔雅式的笑意,不过每当他露出笑意来时,极少数的时候是因为心情好,而大部份的时间,恐怕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这会儿兰陵燕就觉得有趣,他的预感果然没错,前日虽然掳了她走,两人甚至都亲密到那样程度了,可兰陵燕记得,自己并没有跟她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帝都之中不是特殊的人,恐怕都不一定知道他是谁,宁家那样的小公司,上京里随地一抓就是一大把,偏偏她却能知道自己姓什么。
想到这儿,兰陵燕嘴角边的笑意越发深了些,冲她点了点头:“说好了什么?”
宁云欢眉头拧了起来,嘴角不住抽搐:“……”
那天做了什么事情,她当时好意思做,现在让她怎么说出来?兰陵燕看着不像是会耍赖的人,宁云欢心下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厚着脸皮提醒他一下,兰陵燕却朝她笑:“不过,我记得前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当时失礼了,忘了介绍我自己。”他声音清清淡淡的,半点儿冷意也没,甚至俊美的脸上却带着如春风般温柔的笑意,但宁云欢无端的却是觉得浑身发寒。
她想起来了,确实两人没见过面,今天一时情急大义之下,竟然将他姓什么给喊了出来,而自己本来照理说,根本不应该知道他姓什么又是谁的!宁云欢预感到自己这下子做了傻事,深怕他再问什么,自然不敢多说,也不敢提前日两人说好的事儿,更是不敢再说项链,恨不得他什么也不要问,乖乖的缩成了一团,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