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娇娜公主

娇娜公主

张氏也瞧见内侍官对姜如意的轻视之意,心下便有些不喜。不管别人如何看待姜如意,在张氏的心中,那姜如意自是顶好的,容不得人说半点不是。

“大姑娘,饿了哦,先忍忍,等见了皇后之后,我们就回去,嫂子给你准备好吃的。就忍一会儿哦。”张氏拉着姜如意的手,轻声的安慰了一下。姜如意又没甚反应了,张氏只好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姜如意抬眼望去,就见正前方起着墙门八字排开,一带都是朱褐色的泥墙,前后里面列着三条甬道条纹,成川字形排开,四方都砌着汉白玉水痕白石头。那内侍官领着姜如意等人走近一宫殿,上书“凤仪宫”,这便是当今皇后的寝宫。

当今皇后姓叶,单名一个月字,乃是元丰帝第三任皇后,今年也已经年过五旬,这些年一直久居深宫,不轻易召见人。因而姜如意得到她的召见,已然是莫大的荣幸。

“姜夫人请!”

内侍官已经将姜如意和张氏两人带到了。

而姜如意在走入这个宫殿的时候,眼睛就止不住的落泪,她不知为何觉得心里好难受,一难受那眼泪就哗哗的下来了,她知晓不应该在此时哭泣,只不过心里实在是难受,尤其是看到这里的一切,好熟悉好熟悉。她似乎真的来过这里,凤仪宫,大夏皇后的寝宫。她真的来过吗?

“皇后!”

内侍官轻轻的唤着,那位一直卧睡在贵妃榻上慵懒的妇人,才微微的睁开眼,她伸出手去,身边的宫人便扶她起身了。姜如意这也抬头看向叶皇后,但见此时的叶皇后也在上下打量着她,两人的眼神竟是撞到了一起。但观叶皇后的模样,倒是保养的极好,虽然已经年过五旬,倒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光瞧着她此时的样子,也知晓她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

“你便是姜如意?贵妃苏浅的表妹?”

终于叶皇后看着差不多了,开始说话了,并让宫人给姜如意和张氏安排坐处。

不过让叶皇后十分尴尬的是,姜如意一直盯着她看,竟是不发一言,她自是奇怪的蹙眉。身边的内侍官方才上前小声的与她言明了姜如意的特殊情况。叶皇后方才恍然大悟,在心中大呼可惜了。如此让人惊艳的女子,竟是一个傻子。

“回皇后,她便是如意,如意早年得了怪病。不识人,还望皇后体谅!”张氏赶忙替姜如意解释道。

叶皇后自是一笑,便道:“无妨,本宫已经知晓了。既是得了病,那自是没有什么。前几日本宫也是听闻如意善于打花牌,本宫就想见见。想必你们也知晓本宫的五公主最喜打花牌,嚷着让本宫来请教一下如意呢。”

这不叶皇后的话刚刚落音,就听到一阵风过,就见一男子站在姜如意的面前,细瞧一下,竟是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这便是元丰帝的五公主——娇娜公主。

娇娜公主本不是五公主,她是叶皇后四十岁的时候才得的女儿,算起来应该是元丰帝的二十六子,只因叶皇后的五公主早逝,元丰帝恐她伤心难过,特意赐封号为五公主。五公主今年方才十三岁,平日里最喜着男装,喜打花牌和马球,最擅长的却是蹴鞠,全然不见女儿家一点姿态,像极了男儿家。不过她却十分得元丰帝的宠爱。

“母后,你又在背后说的坏话了吧。这一次可是被我听到了。”娇娜公主说话的时候,声音软绵绵的,好似黄莺鸟一样动听,她的声音十分的娇美,倒是与她的名字相得应彰。

她束发玉冠,身着一件月白色琅琊长袍,手执一把象牙白骨折扇,端的那叫一派风流。

“本宫又怎么敢说你的坏话啊,这不本宫将人给你请来,你要请教的话,你便自己问便是。”

说着叶皇后就指了指姜如意说道。娇娜公主一听,就顺着她的手指的地方看去,就见到十分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姜如意。

“你长得好美啊!”

娇娜见到姜如意的模样之后,忍不住的夸赞道。姜如意此番的美貌,是人看了都会说美,是那种女子都不会讨厌的美,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而此时姜如意也抬头看向娇娜公主,她的眼神木讷无光。脑海之中却突然炸开了。

“娇娜公主,元丰帝女,初,长安君张乾琦尚之,有罪,后平原君赵青川尚之也。”

她的脑海之中一下子就蹦出这样的字眼出来,娇娜公主她认识?她抬头望向眼前的娇娜公主,而娇娜公主也看向她。

“多谢公主夸赞,如意先前生了病,不识人,你……”

娇娜公主笑了笑,说道:“本宫知晓,自古有大才的人都与常人不同,本宫已经打听她了。她只对花牌感兴趣,那母后给我拿一副花牌吧。我要和她过过招。”

叶皇后笑了笑,就命人将花牌取来,然后就让娇娜和姜如意两人对打起来,而她和张氏两个人也算是作陪,于是就这样打了起来。这期间张氏可是给姜如意递了不少眼色,示意她注意一点,不要去赢皇后或者娇娜公主,可惜谁让姜如意傻呢?她愣是无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杀四方,杀得娇娜公主片甲不留。

“好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当真是厉害啊。怕只有父皇和皇兄两人才可以与她一较高下了。”娇娜公主放下牌局,一点儿都不恼,还伸出手去,对着姜如意道:“后天便是浴佛节了,本宫邀你与我一道如何?”娇娜伸出手来,十分友好的邀请姜如意。

姜如意一如既往的冷淡,她的心好疼。

“公主,如意她……”

“好!”

张氏本想替姜如意言说的,却不料她自己开口答应了。

“那便好,明日本宫便去接你。”

之后,叶皇后给了一些赏赐,就让姜如意和张氏两人先行回去了,这一趟入宫倒是颇为的顺利,姜如意回过头,再一次看了一眼凤仪宫,眼泪再一次止不住的流下了。心口还是隐隐作痛,再次路过荷花池的时候,她望着那一池红鲤,突然头一阵眩晕,当场便要栽倒荷花池中。

“大姑娘,大姑娘……”

等到姜如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午时,丫鬟小暖见她醒来,长舒一口气,就先去通知了兰香,让她去通知张氏,告知姜如意已经醒的消息。

“大姑娘,你可是醒来,可是将奴婢都吓坏了。”

小暖说着将红糖水给姜如意端了过来,“太医说你体虚,又来月事,午时又没有用饭,才晕倒。这不让奴婢熬了红糖水,你先喝点,马上兰香就给你弄吃的。对了,大姑娘,你不知晓,昨日听说你在宫里晕倒了。左相在家里守了你一晚上,今早才被打发回去的。”

昨日姜如意被送到家中的时候,傅伯南就得了消息,连夜赶到姜家,因姜如意未过门,他不能在屋里守着,愣是在屋外站了一晚上。虽说如今天气已经转暖了,可是到了晚间,还是挺寒了。看的姜家一种丫鬟小厮都为傅伯南心痛,都言说他好。尤其是对比先前的戴明泽,那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哦!”

姜如意却对此反应极为的冷淡。小暖见此,也不好再言说什么。好在随后张氏连并着卢氏就走了进来了。两人脸上都喜滋滋的。

“大姑娘总算来事了,这是好事情,我们女儿来事,是好事情,先前我还怕……”张氏笑着拉着姜如意的手。

以前张氏刚过门的时候,那个时候姜如意已经得了怪病,不管整个人面容枯槁,头发脱落,就连月事也没了,当时她婆母苏惠可是请了不少大夫,都治不好。没想到这会儿竟是好起来。

这女儿家啊,若是不能生子,在这个世道就是过错。虽说如今傅伯南对姜如意是一片真心,可是敌不过时间,若是到时候无子傍身,总归是不好的。如今姜如意来了月事,这便是好的。

“夫人这下子你就放心了,我瞧着左相真是好官人,对如意那般的好,若不是你今日那般劝说,他怕还要等下去。”

卢氏可是瞧见傅伯南的一片真心了,那男子真的是好啊,先前姜如意那般模样,丝毫不嫌弃,这般听到她晕倒,竟是牵肠挂肚站了一宿,一看就知晓不是装的。卢氏是打心底里为姜如意高兴。

“是啊,我们家如意好运来了,如意明日嫂子领你去浴佛节见见慧能方丈,你的身子怕会好的快一点。”

张氏今日便得了李氏的帖子,明日便可以见慧能方丈。

“好!”

姜如意还是话语极少,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片荷花池,她好像掉进去过,对,不是好像,是真的掉进去过。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潇潇0411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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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封顶。

口说无凭,见字为证。

——————叶逐月

2015年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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