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得如此坚定,叶子龙都要动摇了。
“那谁才有那个资格?”
童大小姐挑了挑眉道: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们那位没义气的老团长是跑不掉了。”
叶子龙听了并没有开心。表情却更凝重了。
“怎么?你为他难过?他看着你挨打时,可没有为你难过。”童大小姐很不以为然的道。
“老团长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叶子龙小声辩解道。
听了这话,童大小姐心里很不爽。昨晚之前他们崇拜自己的老团长她可以理解。可是,经历生死劫难后。他还没看清那人的真面目,还在为那个卖友求荣的家伙说话。这只能说他们是自己贱。
“算了,他是什么人跟我没关系。你好好养伤吧!”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童大小姐站起来就走了。
“小童,谢谢你!”叶子龙在床上又道了一声谢。
童大小姐走后,黄连长就拎着早点来了。看到床头柜上的鲜花,他惊讶的问道:
“谁这么早就给你送花来了?”
“小童刚走。”叶子龙有气无力的道。
“小童来过了?”黄传河惊讶的道。“你怎么没把她留住?我还有事要问她呢!”黄连长放下手中的早点,转身追了出去。
昨晚将叶子龙送进医院后,因为担心小童的安全。黄传河他们又倒回去了。可是,后来的情况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倒回去时,就见军警全部出动,将俱乐部的人全部抓了。
到现在为止,一个也没放出来。没有人知道当时里面的情况。他们几个不放心,跑回部队去打听。结果也是白跑一趟。正担心那小妮子呢!没想到她竟然到医院来看人来了。
“小童!”黄连长在医院门口追上了正在等绿灯过马路的童大小姐。
听到有人叫自己,童大小姐回头,淡淡的与他打了个招呼。
“黄教官早!”
“你更早,昨晚的事谢谢你!”黄连长跑上来,首先向她道谢。
“叶教官已经谢过了。”童大小姐淡然道。
黄传河也听出小童的语气很疏离淡漠。以为她还在为他们没有上去救人的事看不起他们。他理解她的心情,其实他们心里哪里又能好过呢!如果叶子龙真的被打死或者打残,他们几个这一辈子估计都没法安心了。
“小童,我们能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吗?”黄连长诚恳的道。情
童大小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她虽然有些郁闷。不过看在他们老实的份上。就再帮他们一次吧!
“你还没吃早餐吧?对面那有家包子店,我们去那座座?”黄连长邀请道。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回医院去吧!”童大小姐可不想去早餐店跟人谈事。她转身带路,往医院的花园中走。然后停在一个无人的长椅边。
“就这儿吧!”说着她自己坐了下去。
黄连长在她身边坐下。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童,你昨晚是怎么出来的?”
“这个重要吗?”童大小姐望着他认真的道:
“黄教官,昨天晚上你们一直都在学校,没有去过绿装俱乐部。也没有跟人打过架。至于叶教官,他也不是被人打的。他是车祸。”
啊!黄传河愕然的望着童大小姐。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记住我的话,不管谁问你们。你们都要这么说。”童大小姐说着站起来,准备走。
“等等,小童,难道昨晚那些军警是……”
“黄教官,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都与你们无关。所以,什么也别去打听。这件事有的是人会去处理。还轮不到你们管。”童大小姐严厉的打断他的话。
“言尽于此,要不要听,就随你们了。”童大小姐这次没有再停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黄传河也不是傻子。童大小姐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自然知道她是为了他们好。只不过,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昨晚的事关系到一个军区司令的公子,一个省长少爷。这两家的势力加在一起,足以让整个云海省翻江倒海了。后来那些军警到底是去救那两个公子少爷,还是去救小童的呢?
黄传河回到病房,张连胜和李双重已经来了。他们一个正在喂叶子龙喝牛奶。一个正在看早报。昨晚闹了那么大动静。照理说,今天早上的新闻早报,都该报道的。可是,没有!报纸上一个字都没提起。
张连胜放下报纸问道:
“怎么样?追到小童了吗?那丫头没事吧?”
“追到了。”黄传河转身关了门。将童大小姐交待的口供转述给他们。
与此同时,就在他们同一家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季省长一家正围着那个被打得变了形的宝贝儿子痛骂打人者凶残。
“呜呜……老季,我不管,你一定要把那个凶手给捉住。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你给我闭嘴吧!”季省长不甚其烦的道:
“这都是你宠出来的结果。平时被他打得更惨的还少吗?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娘生肉长的,就你的才会痛吗?”
“我……”季夫人一时语塞。可是她立刻理直气壮的道:“我不是有赔钱给他们吗?他们本来就是为了赚钱,自愿来给人当沙袋的嘛!反正不给咱儿子打,还是会给别人打。”
“你这个女人,你真是不可救药……”季省长气得手都抬起来了。结果还是打不下去。他叹了口气,解释道:
“我跟你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已经让电信局查过了,那个打电话给方剑秋告状的人。就是去年在北京,帮方剑秋打离婚官司那丫头。那丫头的背景到底有多深,没人知道。你想想当初方家和常家多大的势力。可是,结局怎么样?”
季省长的威胁显然起了做用。季夫人顿时收声。
顿了一下,季顺平接着又道:
“而且,整件事情都是因为你儿子打人在先引起。张家那小子聚众欺人在后,当时的情况全体常委都听着呢!那丫头哪儿都占着理。你还真得感谢是你儿子是被她打了,而不是她被你儿子打了。不然,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
好在她没事,现在只求姓方的不追究就谢天谢地了。你要再弄点事出来,那就是逼着人家将这两小混蛋给弄进去。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说到这里,季省长也觉得窝囊。想他堂堂一省之长,却是连自己儿子都保不住。给人打了还要感谢人家。这也太他m荒谬了!
“那,那就这么算了?”季夫人的目光看到病床上那被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儿子时,心痛不已,更是郁气不畅。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连这点气都沉不住,如何成大事?”季顺平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无论怎么样,这笔账他都记到方剑秋身上去了。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准再提。闯出这么大祸,还连累张家那小子挨了一枪。以后也不能再让这小子打拳了。”
“经过这事,估计他自己也不会再打了。”季夫人心痛的道。
在军区医院的高级病房里。上演着一出与这边极为相似的戏码。张司令也正在忍受着老婆的指责。
“张政你也太狠心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竟然让人开枪打自己儿子。你简直不是人!”
不过张司令可没季省长那么斯文。他面色一沉,厉声吼道:
“你给老子闭嘴!你个老娘们儿,你懂个屁!”
“好,好,我不懂。”张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站起来就朝张大司令冲了过去,“有本事你拿枪把老娘也毙了啊!”
“啪!”张司令一巴掌将其打得原地转了两圈。张夫人被这一巴掌给当场打懵了。半天没有反应过了。张驰见他老爸竟然连老妈都打,他吓得不由自主的缩成了一团。
张司令的气却还没消,他指着床上吓得发抖的儿子,瞪着捂着脸发愣的女人大声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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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叫你撒泼!你瞧瞧你这几十年就教出一个什么东西。老子的老脸都被他给丢尽了!老子是兵,他竟然去当匪。组织几百人闹事,老子要是不念在他姓张。早就让人乱枪将他们一起剿了。”
张司令一发威,那娘儿俩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了。打完老婆,骂完儿子后,张司令憋了一整晚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了。他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妈,你没事吧?”张驰小声的问道。
张夫人捂着脸,摇了摇头。“我没事,你爸骂得对。是我没教好你,你要是再不吸取教训。那妈就陪着你一起死好了。”
“妈!您……”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张夫人望着儿子认真的道:“咱们张家是将门世家,要是让你爷爷知道了你做的那些事,他也饶不了你。与其让你死在他们的手下,还不如我亲手掐死你。然后再下去陪你。”
张驰听得心神一颤,机伶伶打了一哆嗦。
第二天上午的常委会,可以说是方剑秋主持云海工作以来,开得最为顺利的一次。他一连提出了几个之前一直备受争议的议案,都是全票通过。张司令员和季省长出奇的配合,那些之前跟着他们起哄的常委也都安静了。
散会后纪委书记曾长江与方剑秋走在了一起。两人一起到了方剑秋的办公室。两人默契的在沙发上坐下。
“方书记,小欣没事吧?我听说张司令的人并没有找到她和齐白。”曾长江在小欣第一次告状时,与她吃过一次午餐。对她的声音相当熟悉。昨晚一听到那电话,他就听出来是那丫头了。电话断后,他也挺担心那丫头的安全。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位小姑娘的谋略再度令他刮目相看啊!
“没事,她和齐白逃回学校,躲进教学楼里了。还好张司令的人去得及时。”方书记很官方的回道。
“没事就好!”曾长江舒了口气。赞赏道:“现在像她这样有正义感的好孩子可不多了。”
“是啊!”方剑秋宠中带怒的道:“一个胆大妄为的丫头!她可真是什么闲事都敢管。”
“哈哈,这正是她的可爱之处啊!”曾长江笑道:“最主要一点,她是有勇有谋,昨晚上的事她处理得非常漂亮。就是我们纪委的专业人员,易身处之,恐怕也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
“唉!我就担心她这爱管闲事的个性,总会让她吃亏的。”方剑秋真切的感叹道。
曾长江则笑道:“我就喜欢她那个性,只要是在云海。谁敢故意去找她麻烦,我曾长江第一个不答应。”
曾长江的意思很明确,他会照顾着小欣,也就是站在方书记这一边。方剑秋与小欣的关系虽然没有捅破。不过身为纪委书记的他多少能猜到一些。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小欣,便将话题引到工作上去了。
童大小姐从医院回去后,又去买了些菜。整个上午都在家里准备午餐。
还不到十二点,外婆和林爷爷他们就到了。司机在后面,拧着大包小包的上来。童大小姐留司机吃了午饭才让他回去。
外婆和爷爷对这个新家非常满意。直夸方剑秋这个女婿为他们用了心。他们都是在城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虽然适应了农村的生活,可是,对城里的方便还是不会拒绝。倒是小星仔有点不乐意这个新环境。
“这里的空气真差!”小家伙撅着小嘴怨叹。
“那我让小龙送你回去吧!”童大小姐很好说话的道。
“不要。”小家伙立刻否定。然后仰头问道:“我看电视上不是说,云都有个什么最适合居住的家园吗?我看那里的房子都是有自家院子的。哪像这儿啊?咱们想找个没人的地练功都不成。”
“你指望着方大人给你买别墅住,做你的春秋大梦吧!”童大小姐哭笑不得的道。
“谁指望方大人了?你不是有钱吗?”小星仔耸着小鼻子,鄙视道:“你赚那么多钱,连个别墅都舍不得买,赚来干嘛?留着给你儿子败吗?”
“我不会败家!”火龙立刻声明。
童大小姐啼笑皆非的望着这两不懂人情事故的小家伙。好声引导道:
“这个家是方大人精心为咱们布置的。你说,他要是知道你们嫌弃它小了。要换大的别墅。他能不伤心难过吗?”
“那就买着,咱们两边都住不就成了。”小星仔不以为然的道。
“啪!”童大小姐在小星仔头上狠狠敲了一下。“说来说去,你就是看上那地方了对吧?”
小星仔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从电视上看,那里的确像是人间仙境嘛!
“现在还不是买房的时候。”童大小姐道:“你们要是喜欢那里,可以先去住一段时间。反正那里空房子多着呢!随你们怎么住也没人管。”
小星仔禁不住冲她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除了她还有谁能管他们啊!
下午傍晚的时候,齐白将方剑秋的车还了回来。经过了昨晚的事,齐白现在对童大小姐可以说是打心眼里佩服。他敲开门,直接报上来意。
“我是来还车的。”
童大小姐接过车钥匙,随口问道:
“要进来坐吗?”
齐白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呢?就听屋里传来一个慈祥的声音。
“小欣,你爸回来了吗?”
“不是,一个还车的。”童大小姐笑着回道。
齐白显然被童大小姐对自己的介绍打击倒了。这时童外婆已经从厨房出来了,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小伙子。她也是微微一怔,问道:
“你是?”
“是童奶奶吧?”齐白反应很快的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小童的老师。叫齐白!”
“哦!是老师啊!快请进来坐!”童外婆热情的招呼道。
“那就打搅了!”齐白冲童大小姐得意的眨了眨眼。大摇大摆的进了门。看见沙发里还坐着一个独自下棋的老头,他冲他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丫头的老师?”林老爷子望着齐白问道:“你能教她什么啊?”
呃!齐白再次被噎到了。心道,这什么怪老头啊?
“小白是我的班导加高数教授。爷爷您可别小看人。人家可是喝了洋墨水回来的海龟!”童大小姐笑着为齐白解围。只不过,语气却是不怀好意的。
“哦,”林老爷子点了点头,一副了解的神情问道:“从海里爬上来的龟是不是寿命更长啊?”
“噗!”童大小姐笑出声来。
而齐白则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丫头,你也跟着你爷爷胡闹。”童外婆放下手中的菜,过来阻止小欣的笑声。她招呼齐白在沙发上坐下。“齐老师快请坐啊!他们爷孙俩在一起就没正经的。您可别往心理去。”
“不会!”齐白一脸通红的坐下。
“小欣,去给老师倒茶啊!”童外婆又吩咐道。
“不,不用了。”齐白赶紧摆手。心道:方大小姐亲手泡的茶,他可消受不起。
童大小姐转身打开冰箱,倒了一杯自制的冰爽薄荷茶给他。
“把这个喝了,你的关节就正常了。”
齐白刚刚接到杯子,听到她后面那句话。手一颤,差点将手中的杯子跌了下去。他惊愕的望着她。她怎么知道他的关节有问题?回国后他可是跟谁都没提过。
“你的肘关节最近是不是觉得又酸又软,有时还觉得有点僵硬。忍不住就会自己拿手去揉搓,然后就会发红,皮损对吧?”童大小姐望着他那现在还有点发红的手肘问道。
齐白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肘,那里是还有点红没错。可是,别人都以为他是在哪撞的。她怎么知道是他自己搓红的呢?而且还知道当时的症状。这也太神了吧!
老爷子瞟了齐白的手肘一眼,不以为然的道:
“一个银屑病都看不出来,那还能当神医吗?”
“银屑病?”齐白虽然不懂医,可是对银屑病他却一点也不陌生。在美国时,他一个室友就得过。不过,那是红色的疹子,然后起一层银白色的鳞屑,会很痒。可是,他这个与那完全不同啊!
“没错,你这种属于少见的关节型银屑病。你应该是在去年冬季开始有感觉的吧!那时应该比现在严重。没少按照关节炎的方法治吧!”
不把脉,不问诊。就这样看一下,她就能把他的得病的时间,当时的情况全部推算出来。这也忒神了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齐白好奇的问道。
“我说对了吧?”童大小姐道:“那就赶紧把这杯水喝掉。”
齐白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就把一杯冰水喝下肚了。冰水入口,清爽透凉,直沁心脾。然后他便感觉到那股清凉,将他腹内一直萦绕着他的那股燥热倾刻冲灭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体内的火被扑灭了?”童大小姐笑着问道。
齐白惊喜的点头,这样的感觉太奇妙了。
“这就说明你的病好了。”童大小姐解释道:“昨天给你手臂复位时就发现你的病了。你这病来自于饮食不节,脾胃失和。毒存体内,阻滞气机,郁而不畅。以致郁久化热。这病现在虽然不大,可是长久以往,就会伤及根本。”
听她这样解释,齐白就明白了。这病是在美国时得的,一个人在那边上学,打了两份工。饮食方面更本就是凑合。又怎么会有节制呢!有时候经常是吃一餐管一天。
童大小姐看他似乎想明白了,也就没继续说了。起身去拿了一小包自制的茶叶给他。
“这些茶叶送你,每天上午,下午各泡一杯。喝了可以帮助你恢复一些元气。数量有限,你可别浪费了。”
开玩笑吗?一杯茶就能治好缠绕他一年多的顽疾,这么珍贵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浪费呢!
“谢谢!”齐白接过茶,感激的道谢。这回齐白算是真的对这位学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现在总算明白这位老爷子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了。别说是他,就是医学院那些个中医老教授,怕是也没什么可以教她了吧!
“不用谢我,老实说以你的体质,并不适合美国的生活节凑。”童大小姐不时适机的帮助顾省长,挽留他的外孙。
“我明白。”齐白也是天才,他自然明白小童话里的意思。他现在非但不怪他外公将他召回来。反而还要谢谢他呢!
要真的继续呆在美国,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都说美国的医学水平是世界最先进的。可是,他花了那么多美元,吃了那么多药。打了那么多针都没治好的病。结果,给中医的一杯冰茶就治好了。这才叫差距!
“小子,你会下棋吧?来,陪我下一盘。”不甘受冷落的林老爷子问道。
“好啊!”齐白爽快的应道。
“那你们下,我去帮外婆做饭。”童大小姐起身走了。
童大小姐来到厨房,外婆马上小声审问:
“小欣,你好像跟那个齐老师很熟?”
“嗯,他是顾伯伯的外孙。”童大小姐拿着豆角,帮着外婆一起掰。
“原来是顾省长的外孙啊!你怎么没介绍呢?”外婆有些责备的道。
“人自己都没介绍,我干嘛要说破呢?”童大小姐笑道。
外婆望着齐白的背影道:
“也是,这点他跟你到是有点像。有志气!”
童大小姐笑着耸了耸肩,没有出声。
“你爸怎么还没回来?”外婆接着又道:“要不你去跟他打个电话问问?我要不要现在炒菜?”
童大小姐童大小姐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六点半了。
“应该快到了吧!”
她的话刚说完,门铃声就响起来了。
“来了,我去开门。”童大小姐飞快的跑去开门。一打开门,就见满头大汗有方书记,两只手各拎着一个锦珍楼的食盒站在门口。
“别愣着啊!快给我接着。”方书记笑着道。
“我说怎么这么晚,原来你去买菜了啊!”童大小姐赶紧接过一个食盒。转身往里走。
方书记跟在女儿后面,进门还没见着人就叫道:
“妈!林叔,我回来了!”
“快休息一下,我马上炒菜!”童外婆在厨房里大声回道。
林老爷子回头点了点头。
“方叔叔!”齐白站起来跟方剑秋打招呼。
“小白来了,坐坐!”方书记热情的招呼道。一点书记架子也没有,与昨天晚上那个严厉的方书记简直判若两人。
他把手中的食盒交给女儿,去洗了个手。就去看他们下棋了。童大小姐给老爸倒了一杯冰茶,然后就去摆弄他买回来的熟菜。
晚上齐白很自然的留下吃完饭,跟方书记一起走了。接下来的几天,林爷爷开着车带着小欣和外婆将整个云都城都给逛遍了。方书记每天晚上都回家吃饭。然后再回省委大院。
这些日子省委省政府的工作人员,都能感觉到方书记愉悦的心情。当然,也能感受到季省长郁闷的心情。当然还有一个更加郁闷的是军区的张司令员。
上次的事件经过张司令和季省长俩人的共同努力。已经有了结论。公安局最后以黑社会聚会的性质定了案。出来承担责任的倒霉鬼,正好中了童大小姐的预言。就是俱乐部的无良奸商马中海。这就是典型的抓小放大。
不过,就算这样张,季两位领导还是无法省心。因为,就算方剑秋现在没有追究,其他常委也没再提起。可是,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何时,何地?就会来个秋后算账。因此,他们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刀,那刀还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时刻都保持着惶惶之心。
还有另外一个另他们俩忧心的是,他们家儿子的病。季省长还在担心他儿子是不是真的被踢成了太监?因为他儿子的骨头还没愈合,医生也无法试出他是不是真的不行了。可是,张司令家的儿子。却是已经被医生下了结论。说他患了“性功能障碍”病。
张政虽然恨他儿子不争气,可是,那必竟是他的儿子。要真的太监了,那不是比杀了他还要惨吗?于是,他将自己当医生的弟弟张大同召了过来。商量对策。
张大同至从上次在云安想算计小欣,结果却把自己算进去了之后。便被撤掉了一切行政职务,后来还是他哥托关系将他调到边防一个野战医院去当医生了。张大同接到张政的紧急号召,第二天就赶到云都军区医院。
“叔,你可来了。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要当太监啊!”张驰与这个小叔关系一向很好,一看到他来,他比见到亲爹还要亲。
“你小子,早就叫你正而巴经找份事做,你就是不听。这下惹出大祸来了吧!”张大同在电话中已经知道了大至情况。他对这个侄儿的行为也是痛心疾首。
“叔,我知道错了。我发誓,只要让我重新做回男人。我一定痛改前非。就算让我到你们医院去当护工,我也去。”张驰信誓旦旦的道。
“就你这样的,你觉得有谁敢请你当护工?”张大同没好气的问道。
“那您说,要我做什么都成。只要不是太监。”张驰说道。
“现在没有太监这个职业了,你想当也当不了。”听着这侄子说的这些话,张大同就知道这小子还是没有受到教训。
“叔,我都急死了,您怎么也拿我开涮啊!”张驰愁眉不展的道。
“你啊!还是先把你那心收收吧!”张大同放下手里的行李,“我去找你的主治大夫问问情况。”
“那您快点回来,我等你的信。”张驰冲着门外大吼道。
一开始张驰是真没拿那怪丫头的话当成一回事,以为她就是吓吓他。可是,前两天他跟一个护士*。情到浓时,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从那时开始,那丫头的话就像魔咒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吃不下,睡不着。
然后,他悄悄跑去男科找大夫给他做了一个体检。结果证明,他是真的不行了。这下他才知道什么叫怕!只不过,他还是心存侥幸。他相信是病就一定能治!这下他亲叔叔来了,他就更放心了。
半个小时后,张大同回来了。
“叔,怎么样?”张驰一脸期待的问道。
张大同望着他看了好一阵,严厉的问道:“张驰,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别隐瞒。”
“叔,我不是在电话里都跟你说了吗?”张驰当然不会把那丫头威胁他的事说出来。他丢不起那个人啊!可是,这会儿他的心里开始发毛了。
“真的说了吗?”张大同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这病就真的没得治了。”
啊!张驰吓得惊呼了出来。他随即颤抖的道:
“不是,叔,您都还没试呢?怎么就给我下了结论呢?”
张大同一脸凝重的盯着侄子道:
“我看了你的病案记录。别说恢复性功能,你的肾功能也正在快速衰竭。这样的情况,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说是因为被枪吓的。可是,枪打在你的大腿上。就算是给你造成一定的心理阴影。但是,肾衰竭你要怎么解释?”
“不,不会是真的吧?”肾衰竭那可不是说着完的,那是要命的啊!张驰这回是不敢不相信那个怪丫头的话了。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来跟你开玩笑吗?”张大同严厉的道。“说把,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其实张驰的肾没有衰竭,只是停止工作了,它就像是一台被人切断电源的机器。本身是完好无损的,可就是不动。这让医院的专家教授们很是惊叹。他们怀疑张驰可能无意中沾染到什么有毒物质,或者放射性原素。从而导致他的肾处于静止状态。
不过他们只是怀疑,拿不出确实的根据。于是,他们想请张大同这个叔叔,再来向他了解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张驰到这会知道命都快没了,他也顾不得面子了。便将那天晚上受人威迫的事从头到尾招了出来。
“真有这样的奇人?”他的话把张大同都听得目瞪口呆。“她不会是吓你的吧?”
“我也以为她是吓我的,可是现在事实证明她并没有吓人啊!”张驰现在真的很后悔了。
“她叫什么名字?哪里可以找到她?我去见见她。”张大同道。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把我带到哪去了。”张驰沮丧的道。“你问我爸吧!问他们是从哪里把我捉到的。”
张大同当场打了电话给张政。当他得知那个女孩的名字叫童欣华时,他立刻相信了张驰的所有供词。如果童欣华真是个非常了得的中医,那么她要在某人身上做点手脚。那决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哥,你到医院来一趟。电话里说不方便。”
挂了电话,他又问张驰:
“她除了要是每天坚持做十件好事外,还有其它的要求吗?”
张驰想了一下道:
“好像没有了,她当时就说我要是坚持两个月。就会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然后,我再坚持做一年的好事。她就会考虑给再给我一次做男人的机会。还说,机会已经给了,要不要那就随我的便了。”
“那你从现在开始,就去做好事。把之前那几天的都补足。”张大同严肃的道。
“呃!”张驰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的叔叔。“叔,你不是……”
“她是你惹不起的人。”张大同严厉的打断了他侄子的话。凝重的道:“她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改。她既然愿决给你机会,那就是在给你父亲的面子。你要是不照她说的做,只怕……”
“叔,你认识她?那丫头到底什么来头?”张驰不敢置信的问道。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位叔叔口中说出,有他们张家惹不起的人来。
“知道当初我是怎么离开云安的吗?”张大同道:“就是因为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她。”那次的经验让张大同终身难忘。他一辈子第一次输得那么彻底。
“什么?又是那丫头。这么说她是专门跟我们张家做对了?”张驰愤慨的道。
“她要是成心跟你做对,你以为自己还能有命吗?”张大同瞪着这个不学无术的侄子骂道。“你也不想想,当时那种情况,所有人都以为是你和你的人带走了她。她要是把失去知觉的你们全弄死了,再说是你们自相残杀,你觉得谁能把她怎么样?”
张驰立刻焉了气。没错,当时他们都失去了知觉。她就是把他们公路上,让车碾死也没有人知道。现在想想,他不由后怕!
张政接到弟弟的电话后,立刻就赶来了医院。他在听完张大同对事情的分晰后,气得又想把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抽一餐。
“哥,你现在才打他还有什么用?”张大同阻拦道:
“你要是早点管他,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了。”
张政放下手,瞪着那像狗一样倦缩在病床上的儿子道:
“都是你嫂子贯的。真是慈母出败儿。”
“我想经过这件事,小驰自己也该吸取教训了。”张大同道:
“现在,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咱们得想办法去见见那丫头。给她当面道歉。让她知道张驰是真的改过了。或者,她会放他一马。”
“那丫头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张政怀疑的问道。
“那天晚上,你们所有人都被她玩得团团转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张大同肯定的回道。
“那是有方剑秋给她撑腰。”说起那天晚上的事,张政就气不打一处出。“如果她不是抱上了方剑秋的大腿,你道她能调动得了那么多人?”
“那你就真的小瞧她了。”张大同摇头道:“不怕告诉你,就连邱家老爷子都得看她脸色。还有最主要一点,她占理。”
一提到理字,张政就狠狠的瞪向他那个无理的儿子。他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好吧!我去找方剑秋,让他帮忙联系一下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