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眼前的这两位都是教过以及正在教自个儿的老师,除了同为英语专业以外,在叶安然看来那就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无关系,没想到世界玄幻到竟现在亲眼看见这两个形状亲密。
可能是没想到会碰见以前的得意门生,肖维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才伸手打招呼,“叶安然,这么一大晚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寄信——”叶安然指指对面已经关门的邮局,眼神却不经意往两人身上飘,可能是跟张雯呆一起久了,八卦因子明显与日巨增,“肖老师,你和宋老师认识?”
“呃——“肖维还没开口,边上的玫瑰就扬起甜蜜的笑,紧了紧挽在手臂上的胳膊道:“我们过几天就要订婚了,叶安然,原来你就是肖维常说的得意门生啊,那真是巧了——到时候我们一定请你哈——”因为不在一个学校工作,平时都忙的焦头烂额,也只能抽空假期时聚一聚,两人光顾着热乎还来不及,工作上的事也只会稍微提提,初中那会儿肖维虽然跟她提过手下的几员大将,特别是其中颇为多才多艺的小女生更是不止一次,玫瑰听过,却没记住名字,现在一合计立刻想了起来,自己平时就挺看重这个一口流利口语的女孩子,如今更是多了几分亲近,说话也恢复一贯的直接。
叶安然没想到平常以稳重淑女闻名的玫瑰,私底下还是个豪爽不拐弯的性子,配上表面斯文内心小腹黑的肖维道还真是互补了——或许这也是他们走到一起的原因,气场互相吸引哪。她笑眯了眼,频频点头,“那行,我可就等着吃糖了。”
因为很长时间没见,肖维顺便又问了她一些学习上的问题,对于老师的关心,叶安然颇为感动的一一回答,眼看着时间不早,三人还站在路边,她赶紧摆摆手跟他们道别,自己这高瓦大灯泡该退场了。
这个星期过的可谓是充实,直接导致她第二天起迟了,幸亏第一堂课是玫瑰的课,她敲门进去,玫瑰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几句,然后偷偷的眨了两下眼睛,她随即了然,状似难过的回了座位,心下却忍不住感叹,和老师处理好关系真的是很必要啊——当然,面瘫脸那样的就是油盐不进,根本不太可能。
然而,这位却破天荒的主动抛出了橄榄枝,神色堪称慈祥的将叶安然叫到了办公室,扯出一抹笑,虽然在她看来那根本只能算是提起嘴角,但好在意思很明显,不是找茬就行。
“叶安然啊,听宋老师说你以前初中的时候参加过市里的书画比赛,还拿了第一名?”虽然听宋玫瑰大加赞赏,但面瘫脸还是颇为怀疑的,毕竟多才多艺的说法也只是听着好听,年纪第一的位置要保住用功程度就得非同常人,再把其他兴趣发展到一定程度更是难上加难,况且这玉溪镇也只是个小地方,教育水平和市里那是差了不止一大截,说出去的含水量怕是有些。
其实这也不怪面瘫脸怀疑,当初中考考完,原本应该把自己的资料档案全部送到报考的学校,以便学校参考录取,如果曾经得过市级以上包括市级奖的最好将证书等等证明一起放在里面,可以适当加分。然而,叶安然也没想到这一茬,肖维则以为她直接交上去,毕竟那时候忙着毕业事宜他本人常常不在办公室里。所幸没出什么意外,还是考上了。但这么一来,面瘫脸对她的资料也就知道的不尽详细,没见到证书,平时也没看到她动笔,当然不敢只听宋玫瑰的一面之词。
看出来老班原意是准备给她安排任务,但又不敢确定她的水平,所以正犹豫着呢,叶安然也不想再给自己揽一堆事,随即,模棱两口的说:“宋老师抬举了——小比赛而已——“算准了宋玫瑰明面上对不熟的人也只是提一提这事,同事之间举手之劳给个小建议,也没仔细说是什么比赛,果然以面瘫脸这刚强不挠,认死理的性子很难和其他老师处好关系,他还真不知道具体的事,所以嘴角顿时拉了下来。
然而,叶安然错估了这件事情的紧急性,眼看着香港回归在即,全国早已轰轰烈烈的准备迎回归的庆祝活动,作为祖国新一代的继承人,花骨朵们更是要发扬统一精神,上头随即跟着潮流下达了以艺术的形式作为庆祝的渠道,每个学校每个班都必须参与进来,以比赛的方式将主题为”回归“的书画作品层层上递,过五关斩六将,到达京城的将会在回归当天以展览的形式呈现给众人,最后转送给香港回归博物馆收藏,虽不是名家画作,但要的就是一种精神。
这个文件下达的时间很急,可能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到市一中后再传达给各个班级时,已经临交画时间只剩十五天了,要是普通事情就罢了,在每个班随便挑个人画画交上去就行,然而,这次明显是全国总动员,评选很是严格,如果有学校里的作品上,那可不是一般的荣耀,省里对学校也会更加关照,德智体美正是炒的轰轰烈烈的时候呢。眼看着一块大肉,却没时间咀嚼,这可让校方急坏了,又来不及在学校里举行个小型的选拔,只能依靠每一位班主任的火眼金睛了,在一堆金子里面挑米粒大的钻石可得小心被闪花了眼。
随后一听到宋玫瑰提到叶安然,面瘫脸就带着很大期望找到本人,然而,现下虽然对答案很失望,但也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全班一眼放过去还就是这个和涂露两人会画点,其他不是一问三不会,就是音乐等其他方面的,现在也派上用场。至于涂露,人资料上也写了,前几年市里最大的书画比赛第十名,名次虽然不高,但好在是参加过大型比赛,再加上个不知深浅的叶安然,凑成一双,各画一幅好歹也保险一点,到时候有个什么意外还能替补一下。面瘫脸心里的算盘打的门清,也不管人同不同意了,立刻拍案决定,“好,就是你了“
一头雾水的叶安然便茫茫然领会了一幅画的任务,尺寸固定,纸张固定,主题固定,你带回去慢慢画吧,十天之类交上来就行了,面瘫脸的话响在耳边,她回了家半天才回过神,摊开卷成轴的画纸,竟然铺了大半个桌子,嘴角顿时忍不住抽了抽,这么大一幅十天就得画好,平时还得照常常客,估计她也不用吃饭睡觉了
抱怨归抱怨,既然迷糊着接了任务她就得努力完成,况且这次比一般比赛更加重要,虽然不是现场比,然而一旦得奖可能还会被邀请到现场观看重要仪式的,她虽然重活了一遭,但是对于这件大事还是一样的激动,做梦也想着去看看啊,而且这对以后画廊的名声可是大大的好,利多大于弊,就当加班吧,拼了——
叶安然下楼买了颜料,便开始在稿纸上构思,其实前世的时候她学的是油画,连最初买画稿赚钱都是西洋画法,然而,这次却得好好思量思量了,敏感时期还是国画最安全,幸好她一直跟着练习国画的画法,水墨一直学颇有门道,连方老爷子都偶尔赞许几分,说明还是可行的,只是纯水墨的色彩只以浓淡之分,对于现在的身份年纪,庄重余而青春活泼不够,再加上这是件喜庆事,还是添点色彩比较妥当,那只能是水墨丹青了,水墨为主,丹青为辅。
林庞过来时,就看到叶安然童鞋在客厅的大桌子上激情挥洒,地上桌上铺的到处都是颜料,水,稿纸
那架势颇有大家风范,他走到沙发那坐下,偏过头问一边看电视嗑瓜子好不悠闲的李柔柔,“这是怎么了?“
李柔柔正看的兴浓,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嘴里吧唧吧唧吐着瓜子壳,“好像是学校里的比赛吧——”看她那漫不经心,好吃懒做的样子,林庞就一肚子火,这还是个女生吗?立马将她手上捧着瓜子盘夺过来,“别吃了待会把这一地壳给扫干净,要不然自己做饭去”
说完,径直站起来,进了厨房,空留某位吃人家嘴短的表姐无语凝噎,徒劳的张牙舞爪以示愤慨,最后还是乖乖的拿起扫把,却不时嘀咕:这么小气,还算男人吗?
叶安然也没注意这非男非女说不清楚的两人,一放学就开始就埋头苦画,主题是“回归”,内容构图都很重要,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且带有政治性的比赛,她还是慎重的画了好几副小稿,原本准备给自家师父选,但打电话过去,却得知老爷子去了北京看孙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只好自己看着挑,最后认真地选了其中觉得最好的一副,开始起草.w.